秋千上一摇一晃的韦妆并不知道雷远离开了,换了南门扬非坐在树枝上方目不转睛看着自己。
“雷远大侠,你想啊,我从小在月隐山长大的,和整个江湖都不熟,哪来的冤哪来的仇又哪来的恨?你说是不是?可我自从下山开始,一路被人追杀不停,对方甚至还花重金要请艾小巫出手,既然我没有与人结冤结仇,那么被人追杀的可能性就只有一种了!”
哪一种呢?南门扬非温情的看着秋千上她的头顶,想问,但还没有来得及出声。
韦妆又开口,极为自信的语气:“身世之迷!肯定和我的身世有关!我猜,我肯定有个了不起的身世,有个极为强大的宿敌仇家,师傅为了保护我,所以刻意隐瞒了我,他老人家哪里知道,我是不知情,但真相总会有人知晓,所以……”
“所以,”南门扬非再也忍不住,笑着问道,“笨桩觉得自己是受身世牵连,这些日子以来都是仇家在暗中追杀你?”虽然笨,但想像力确实不错,虽然时常相差十万八千里。
“呃?雷远大侠呢?南门公子什么时候来的?”韦妆听到声音,立刻又抬头看过去,看见南门扬非坐在了雷远之前坐过的地方。
南门扬非轻轻落下地,落到韦妆面前,他伸出双手,不由分说就将韦妆从秋千上抱起,又飞身上树。
韦妆瞟一眼下面已经空了但仍旧摇晃着的秋千,又看一眼身旁坐得极近的南门扬非,问:“为何要把我抓到树上来坐?”
“和你近点,你说话不必那么费力,听我说话也不必那么辛苦。”南门扬非回答。
“哦,想不到南门公子还挺为他人着想的。”
“非得唤我南门公子吗?”南门扬非问,还有,他什么时候不是时时刻刻都在为她着想?
“你本来就是复姓南门,又是个男的,总不能唤你南门小姐。”韦妆道。
“你可以叫我墨轩。”
“不喜欢,不习惯。”韦妆直接拒绝。
“……”南门扬非想了想,只好又道,“或者干脆叫南门,或者扬非呢?”她每次开口唤他南门公子,总莫名觉得距离就被她稍微唤远了些。
“那就叫你难缠门好了。”韦妆道。
“你再不讲道理,等会我可不会送你回地面,就这样把你挂在树枝上信不信?”南门扬非笑问,语气并不是很认真。
“嘿嘿!”韦妆却突然得意的笑出几声,“在月隐山,我最擅长的事情就是爬上树又回到地面,你吓不着我!”
“你确定?”南门扬非问,她此时笑容得意,眼神慧黠,正看着他,脸上神情带着少许娇憨之态,南门扬非心中对她的喜爱之情愈加浓郁,不由自主伸出一手搂紧她的腰,又伸出一手想要抚上她的脸,不料韦妆立刻伸出一手将他的手扫开,嘴里则不满的发出指控。
“好好的坐着聊天不行吗?把你的手从我腰上拿开,男女授受不亲。”韦妆低着头,一只手想要把南门扬非搂紧在她腰上的手拉开。
南门扬非却死活不松手,看着她脸上渐渐无奈又有些气结的模样,道:“现在和我说男女授受不亲,你喜欢的人可是我,你自己也是承认了的,之前在你大师兄房间,他两只手抓着你的肩膀,你怎么不拒绝?”
“呃?”韦妆诧异的看着南门扬非,不满地道,“破南门,你要是有个妹妹,你要是紧张她的安危不自觉就抓紧了她的肩膀问她问题,我可不会想歪!”
难缠门和破南门,好像都只这么好听啊。南门扬非心中叹息一声,但韦妆的话令他高兴,对于司马晨星,韦妆无一丝杂念,是非常纯正的亲情,这让他感觉满意。
“破南门太难听了,笨桩。”南门扬非道。
“笨桩或者大木桩未必就很好听?”韦妆反驳。
南门扬非心知争不过她,干脆不再说话,却将她一把搂进怀中坐好,抱紧了她,笑容得意。
韦妆挣扎几下却挣脱不出,愤怒之余握紧拳头恨恨的在南门扬非胸膛用力捶打几下。
南门扬非只是抱紧了她,任由她的捶打,嘴里却道:“有机会练下武功,增强一下体魄,笨桩你是不知道:你的拳头根本没有力道,打在我胸口和摸我根本没区别。”
“你!”韦妆似乎被他的话气到,又更加用力捶打了他两下,却看到南门扬非反而笑得更深更欢乐起来,韦妆一怒之下,拽过南门扬非一只手臂,张嘴就隔着衣物朝他小手臂咬了一口,抬起头后,韦妆问:“这也和摸你没区别吗?”
她虽然咬了他一口,可并没有使出牙齿的全部咬力,显然还是害怕他会疼。南门扬非心中温暖无比,两眼闪闪发光的看着她,笑着回答:“嗯,练武之人,手臂的受力与受痛度较高,我说了笨桩不要生气,真的没区别。”
“诶,你还真的是……皮厚!百毒不侵了吗?”韦妆说不出是好气还是好笑,她被南门扬非抱在怀里,虽然感觉不那么自在,可并不是讨厌,似乎别扭中又有着害羞和喜悦,韦妆也气恼自己此时复杂的情愫,哼出一声,埋下了脑袋在胸前。
“那要不要我告诉笨桩,我哪里皮薄,被打了或者被咬了最疼?”南门扬非笑问,她脑袋虽然埋了下去,可之前他看得清楚,分明就有越来越浓郁的娇憨之意。
韦妆听他这么问,不由又抬起头看了他一眼,可能怀疑南门扬非的用意,她抿着嘴没回应。
“看来笨桩不想知道,是舍不得我会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