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阿原脸上的无助,韦妆忽然叹息一声:“嗯,这话你去说也不合适,还是等大师兄出来后我和他说,他在相府毕竟和在月隐山不同,不能因为师傅的面子让他在相府为难。”韦妆转过身朝院内走去,一边摇头,一边自言自语中,“韦妆啊韦妆,你花十几天时间跑来丰阳城做什么来的?是为了债台高筑来的吗?”想起还有一张欠条在南门扬非手里,蓦然想起不对,他说对她会比对他自己还要好,他在哪里花了多少银两,总不至于让他自己给自己写欠条吧?
阿原看着韦妆的背影消失在院门口,心中暗想:为了债台高筑而来丰阳城,谁又说她不是呢?她还什么都没做,相府已经乱得一团糟,要是她还做点什么,相府岂不彻底鸡犬不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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韦妆希望时间快点过去,她很想见到大师兄,总觉得有些话一定要和大师兄说,盼来盼去,终于盼来天黑。她决定早些睡,等睁开眼睛后,就是第二天,离大师兄解禁的时间又少了一天。
她关好房门,刚准备脱去外衫,手还没来得及抬起,屋内油灯猛的一闪,韦妆立刻转身回头去看,却见一条修长的身影已至眼前,韦妆不由一惊,刚要张开嘴大喊,早被来人一手捂紧了嘴。
“别怕,是我。”声音轻而低沉,却带了些微的笑意。
韦妆听着熟悉的声音,瞪圆的双眼抬起,果然看见了南门扬非那张熟悉的脸,灯光下,此时他的脸倒也不再像平常那样冷清,带着一点奇怪的神情。
“嗯!”韦妆开不得口,只好用鼻孔吼出一声,用眼神示意他松开自己。
“嗯那么大声,是想招来院子外面暗中守护的护卫们么?被他们抓个现场,坐实你我在相府幽会之名?”南门扬非笑着轻声问,但在韦妆不满的眼神中,还是极快的放开了她。
“你半夜三更偷偷潜进我房间做什么?”韦妆很是不满,可南门扬非说的话也没错,要是自己喊出声的话,阿原一定会以闪电速度冲进来,现在这局面她以前可没想到过,如今面对诺晴本就觉得有着非常艰难之处,万一此事又被相府的人知晓,可能会惹诺晴更多伤心。
“快走!你快走,回你自己的家去。”韦妆想推他出去,奈何南门扬非一动不动,韦妆想了想,觉得又不对,“我明明关好了大门,你怎么偷溜进来的?你这身手很擅长偷鸡摸狗不成?”她没好气的道。
南门扬非听了并不生气,反而轻声一笑,道:“反正我是来见你的,你非要说我是来偷鸡摸狗的,那我也不反驳。”
“南门扬非!”韦妆咬牙切齿,可又不敢太大声。
“在呢。”南门扬非道,看着她,“好吧,我不是从大门进来的,是从窗户进来的。笨桩,天色还早,你怎么就准备睡觉模样?是哪里不舒服吗?”
“没有。”韦妆瞪了他一眼,有些生气的坐到床沿上,“你还没说你来做什么。”今天一大早就过来见了她,现在天刚黑没多久,又跑来,还表现得跟做贼的一般。
“怕你无聊,所以陪你来说说话。”南门扬非道,不敢告诉她,不仅他来了,还有雷远他们几个,此时也是守在相府外面,轮替着休息和守护,一旦有风吹草动,也好赶来支援,虽然知道艾小巫杀人一般更喜欢在白天明目张胆的进行,但以前颜婉儿派出的人要杀韦妆时,大都选择在夜里,手段也较为卑劣,南门扬非不敢大意。
“你今天挺奇怪的。”韦妆打量着南门扬非,“是不是有什么事情我不知道?”
“你想知道什么?你只管问我,我什么都可以向你交待清楚的。”南门扬非微微笑道,慢慢走上前,似乎想挨着韦妆坐到床沿。
“你坐那边凳子!”韦妆伸手一指,指向不远处床尾原本放置衣物但此时空闲着的凳子。
南门扬非回头看了一眼凳子,又看了看韦妆,见她撅着嘴瞪着自己,也不再反对,慢慢改变脚下方向,走近了一拂衣袖便坐在了凳子上。
“其实我想离你近点。”南门扬非坐在凳子上,看着韦妆乌黑发亮的大眼睛,上午亲耳听到她说过她也喜欢自己之后,心情一直沉浸在喜悦中,分明是上午才见过,可刚离开相府,便又觉得很是思念起她,到了下午更甚,此时终于又见着了,虽然就在眼前可还是觉得思念,无法解释的心情,南门扬非又轻声道,“其实我还想抱抱你,可以么?这一整天我都挺思念你的,你有没有想过我呢?”
“不准!闭嘴!”韦妆瞪了他一眼,立刻朝他相反的方向挪远了几寸。她的意思是不准他靠近,也不准他抱她,然后也不准他继续往下说,黑夜里灯光下,房间不大只有他们俩个人,韦妆本就觉得氛围奇怪,南门扬非又一直说着没有边际的话,一点不像以前那个冷淡淡冰凉凉的南门扬非,让韦妆莫名有点害羞又紧张起来,无所适从的感觉。
“哦,不准闭嘴,那我就继续说。”南门扬非明明听懂了韦妆的意思,却故意道,“笨桩,你是不是真的哪里有不舒服,虽然现在是晚上,可我也看得见你脸蛋红扑扑的,你知不知道你现在有多可爱?我真想亲你一口……”
“南门扬非!”韦妆再一次咬牙切齿轻声喊出他的名字,警告的瞪了他一眼,“闭嘴。”
“听到了南门扬非,但后面两个字是什么?”南门扬非一脸认真的问,似乎真的因为韦妆声音太小没有听到。
“闭嘴!”韦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