貘的抵抗来得如此突然,以至于所有的战士都没能及时反应过来——他们到底还是士兵出生,对超能力者的事宜没有太多了解。在他们心中,超能力者无外乎就是强大一些的普通人,一旦被手铐擒住,被三四把大枪对着脑袋时,手无寸铁的能力者就和待宰的羔羊没什么区别。
这个根深蒂固的疏忽,将要用鲜血的代价来弥补。
但见……分开手铐之后,貘的身形猛地一变,双臂探出,如毒蛇一般干净利落地绞上了阿展和阿拓的脖颈。众人分明看得清清楚楚,貘被捕时,身上并没有带什么锐器,他想要在几个特警战士眼皮子底下藏刀子之类的东西也是不可能的。然而,就这么几秒钟的功夫,他的双臂一抹,两蓬带着腥味的血花却是从这二名特警的喉头绽开,带着一股永不磨灭的热劲,喷洒在了这片满是尘埃的土地上。
“呃啊……咳咳咳咳……”
无法言说的剧痛传来,二位战士本能般地松开了手中的枪,将手探向正在向外喷血的脖颈。貘这一击,无比精准地划开了他们的动脉血管,指尖略一游走,顺带着切开了二人的喉管。浑浊的空气倒灌进来,巨大的痛楚和窒息感让这两个年轻的士兵几乎失去对身体的全部控制能力,他们被割开的喉咙里发出“嘶嘶”的漏风声,侧身摔倒在地上,原本坚毅的面容充满了痛苦的神色,五官紧紧地揪在一起,分外狰狞。鲜血止不住地喷洒出来,战士的身体好像两条在即将干涸的泉眼之中扑腾的咸鱼,未免让活人胆战心惊。
人,就像一个精致的器皿。而一旦里面盛放的液体流光,器皿本身也就失去了温度,成为了一堆碎裂的玻璃渣子。
在刺眼的车灯之下,貘沾着血的十指更显恐怖——他的指甲竟是不知在什么时候变成了弯钩般尖锐的形状,看上去完全不像是人的指甲,反倒像是某种金属制成的武器。毫无疑问,他方才就是用这种暗器划开了两位战士的喉咙,并在瞬间夺走了他们的生命!
眼见战友被杀,剩下的战士不由地红了眼,纷纷将枪口对准了貘——按着他们的想法,在如此近的距离被三四杆大枪扫上一通,这个人基本上就死成渣儿了,穿了防弹衣也不顶用……虽然出于任务隐秘性的需要,他们的枪支都配备了高性能的消 音器和消焰器,但当所有人的枪都在同一时刻开火时,其产生的效果还是比较惊人的。“咻咻”的子弹出膛声不绝于耳,仔细看去,你还能在它们出膛的那一瞬间瞥到火药燃烧产生的光亮。战士们的怒火就是枪支的怒火,它是他们的延伸,是他们的一部分,在长久的训练中,每一个优良的士兵都已经学会了和自己的枪融为一体。
他们想说的话,可以用枪来表达。
唯有丁队长没有开枪,他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但也来不及阻止手下愤怒的子弹,只是本能地往后退了两步,手臂微微抬起,做了个防御的标准姿势。
就在这几毫秒之间,以貘为圆心,半径一米的方位突然亮起一个金黄色的正圆形护罩,将他完全包围在其中。它出现得毫无征兆,明明只是一层薄薄的光膜,却有着完全无法从物理角度上解释的硬度,将飞来的子弹尽数弹开。这些小小的镍铅弹携带着极高的动能飞来,撞在坚不可摧的墙壁上,瞬间迸裂、变形,闪烁出几点璀璨的火花,将阴暗的小巷有节奏地点亮。末了,它们便从护罩身上再度获得了极大的相对作用力,不再固守着弹道,而是向着四面八方弹射出去,成为了危险性极高的跳弹。
“砰!”“砰!”“砰!”……
不受控制的子弹在小巷中乱窜着,有几枚竟像是长了眼睛一般,在空中兀地拐了个弯儿,又顺着原先的道路回来了——这在物理学上也是有可能发生的,当年科学家用阿尔法粒子轰击金箔的时候,不也有少部分粒子是沿原路返回的吗?
“噗”地一声闷响,一发子弹精准地穿过了士兵的面甲,在他的后颈处爆开一蓬猩红的血之花。战士愣了几秒钟,不可思议地望着那层坚不可摧的光膜,他的喉咙里发出“咕噜——”的一声,喷出些许血沫来,直挺挺地倒在了地上。
而丁队长的运气也是相当糟糕,虽说做好了防御准备,却仍旧被一发从旁窜出的跳弹击中了腹部。在如此近的距离被击中……防弹衣也无法卸去冲力,丁一只觉得自己像是挨了一记泰森的重拳,当即往后飞将出去,“砰”的一声,重重跌倒在地上。动能带来的巨大冲力使得他的五脏六腑都在抽搐,痛苦像波浪一般涌向了全身,痛的他嗷嗷直叫。
“呵呵呵……看来你们对我的能力有很大的误解啊,拎着两把配置特殊子弹的枪就敢跟我硬打……”貘饶有兴致地看着士兵们脸上半是困惑、半是绝望的表情,咧嘴一笑,兴奋地舔了舔嘴唇,用一种猫逗耗子般的语气说道,“好吧,你们可以接着开枪,我一边给你们讲。”
其实到了这个份儿上,也没人会再开枪了,子弹摆明了对他是没用的。要是强行打出去,最后子弹弹回来,伤到的还是自己人……
在无数的影视作品中,反派的数量也一样浩如星海、不可计量。他们或机敏、或癫狂、或是魅力出众……总之,一个能给观众留下深刻印象的反派,无疑都有着他们自身的过人之处。哥谭市的小丑,疯疯癫癫、行事诡异、无迹可寻;以食人为乐的汉尼拔医生,学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