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堂内,叶洛灵一身麻衣白裳,素妆乌发,跪在叶枫灵柩前,如照水梨花,似离巢雏燕,俏丽灵秀中又带有丝丝可怜。
元贵眼前一亮:“十年未见,灵儿妹妹越发美丽。”
十年,不由让人想起许多往事……王妃急得悄悄踹了元贵一脚。
摄政王脸色微不可查的变了变,躬身给叶枫上了一柱香,然后一脸沉痛的拉着灵儿:“柱国公之殇是烬北国之殇,叶小姐保重。”
叶洛灵看了一眼元贵,低身回了一礼,低垂的睫毛下,掩盖了眼底阴影。
元昊磨磨蹭蹭走在最后,正想和灵儿说上两句话,却不料横穿过来一个叶洛澜。
“元昊哥哥……”声音娇媚,微微带颤,就像她和元昊有多熟一样。
云霜晨隔的不远,几乎被这一声轻唤,吓得踉跄。
被叶洛澜横在中间,元昊欲言又止,蹙眉望了叶洛灵一眼,仓皇而逃。
叶洛澜眼神痴迷,刚想跟上去,却被焦珂拉住,小声斥责道:“傻丫头,这是二世子,是个不得宠的侧妃之子。”焦珂声音放的很低,仍是怕人听见,左右看看才又说道:“三世子才是王妃的亲儿子,摄政王最喜欢的世子。”
其实她不必如此,她们母女的意图谁人不知?只不过叶洛灵不在乎,明白人也不说破罢了。
叶洛澜撇撇嘴,手中丝帕绞了又绞:“二世子比三世子好看多了,修为也高,年纪轻轻已经到金丹,女儿喜欢二世子。”
焦珂翻了个白眼,手指点在叶洛澜额头:“你这傻丫头,好看能当饭吃?”
云霜晨清咳一声,走向叶洛灵:“灵儿,吉时已到,我们送柱国公去英烈园吧。”
跪的双腿麻木,叶洛灵起身站了会才迈开步子,走向棺木:“父亲一直惦念着娘,如今终是寻她去了吧。看到娘,父亲记得告诉她,灵儿也很想她。父亲您一路好走,您的冤屈,娘的枉死,灵儿都记得,都记得。”
眼泪婆娑,落如涌泉,滴在棺木上,如一片黑色的彼岸花。吸吸鼻子,叶洛灵用衣袖拭干眼泪:“起棺。”
早有军中的武将候着,前来抬棺,叶洛灵举着白幡,抱着柱国公牌位走在前面,云霜晨一身白衣蹁跹,跟随左右。管家,焦珂和叶洛澜领着叶家亲随走在后面。
沿途百官路祭,百姓自发相送……风光大葬,不过如此。
下葬,盖棺,封土,一切按部就班。最后诵读一遍皇帝陛下亲笔祭文,整个葬礼才算完成。
叶洛灵累的虚脱,回到叶府就倒头大睡,睡醒过来就开始刻苦练剑,整个人都变得消沉。
云霜晨看着眼里,急在心里,而他此刻更心急的是沧海云梦,送出去的信,居然一直没有回音。云霜晨觉得心慌意乱,事情总透出诡异,似有不详!
守门的家仆送来一请柬,抬头是叶洛灵,落尾是元贵,时间是今晚,地点是落日湖。
捏过请柬,叶洛灵二话没说,点头:“告诉送信之人,今晚落日湖,我去。”本就要找元贵问个清楚,主动送上门来,如何不去。
云霜晨陪着叶洛灵穿了一身素衣,更显脱俗气质,眉尾轻抬:“元贵轻狂,傲慢无礼,灵儿若要去,我陪你。”
“不必了霜晨,灵儿总是要长大的,不能一辈子依赖着你们。”叶洛灵笑笑,有一种骨子里透出来的桀骜:“师傅送我不少法宝,道尊也打不死我,就凭他们……你不必担心。”
不担心?如何可能不担心,叶洛灵被他们呵护的太好了,虽然聪明却不明白世间人心险恶。
云霜晨看着叶洛灵长大,名分上虽然是徒孙辈,可实际上,他们几个谁不是拿灵儿当小妹妹疼爱。
可……雏鹰总要展翅!
“好,万事小心。”云霜晨装作若无其事。
叶洛灵重孝在身,出门也无需刻意打扮,一身白衣素服,依然是雪色难掩灵秀。
前院花园树后,眼看着叶洛灵走出门口的叶洛澜,嘴角微抿,眼中精芒乍现,回头对身旁侍女低声一阵耳语。
紧跟着,叶洛澜相约几个闺阁小姐,同往落日湖赏景。
叶洛澜打的什么鬼主意,我们暂且不提,只说叶洛灵,单人一骑赴约而来。
落日湖以日落金辉的美景而闻名,湖岸两边翠柳飞莺,一栋重檐三层的酒楼安立一旁,雅致轻奢。
叶洛灵丢开缰绳,跨步进来,小二满脸堆笑:“是叶小姐吧,三世子已经久候了。”
叶洛灵秀眉轻拢:“只有三世子?”请柬上可是说的什么狗屁诗会。
小二不再多言,只是一张脸,笑得谄媚:“叶小姐请跟我来。”叶洛灵轻嗤,不再追问,跟着小二上了三楼。
酒楼三楼的布置跟楼下又有不同,一件件摆设,绝不是有钱就能买到的。从一阶到十阶,各种灵草,只选红色的来摆放,映照一湖绿水,格外热闹喜庆。
……这种布置原本没有什么不好,只是元贵忘了,叶洛灵重!孝!在!身!
一进门,叶洛灵已经面色不善:“三世子请我来,可有事?”
“叶小姐急什么,不觉得这里景色宜人吗?不如坐下来,先喝口茶。”元贵看这一脸不悦的叶洛灵,把灵儿妹妹几个字梗在喉间,硬是换成了叶小姐。
喝茶?跟他?不,不必!既然你不开口,那么我来:“听家仆说,我父亲重病之时,世子曾送过丹药给我父亲疗伤。”
元贵一副无所谓的模样:“是,那时父王有意和柱国公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