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吃惊了,大家都觉得这剧情不对啊?按照道理,不是应该待贤王离开后,在叶夫人的带领下,众人给贤王妃下马威吗?但事实上,却是贤王妃把叶夫人气得直翻白眼。
众人多少是见过从前的叶琉璃的,在她们记忆里,叶琉璃从来瘦瘦小小,脏兮兮的蜷缩在角落,浑身散着难闻的味道。
如果不是大婚之日嬷嬷们将叶琉璃塞浴桶里洗干净,众人甚至不知被遗忘在相府角落里的庶女七小姐长什么样,毕竟其从来不洗脸,脸上从来都是黑乎乎的满是泥土。
相府的孩子没有没欺负过叶琉璃的,包括下人们的小孩,尤其是小男孩,成群结队去相府后院角落破败的院子,吓唬这傻姑娘、向傻姑娘身上扔石头、在院子里尿尿,无所不为。
谁知,成了贤王妃后,傻子叶琉璃竟摇身一变,不仅容貌绝美,还有了一张厉嘴。
玉兰和玉珠嘴上未说,心中得意得很——敢小瞧她们王妃娘娘,只怕将你相府的天花板一张张掀起来。
叶昭妍也是愤怒,“叶琉璃,你连母亲也敢侮辱,就不怕我告到皇上皇后那里?”
叶琉璃一摊手,“我何时侮辱了?”
“你刚刚说母亲年老色衰,没夫君疼爱。”叶昭妍厉声道。“诶?叶大小姐还真逗,我指名道姓的说是叶夫人年老色衰没夫君疼爱吗?如果我没记错,我是为了回答你的问题,你问我如果女人老了有什么坏处,你不记得了?”叶琉璃丝毫不在意,就这么一字一句的
提醒,“况且,我说得有错?难道相府的情况特殊,叶相放着这么多年轻貌美的妾室不宠爱,夜夜都入叶夫人的院子?”
叶琉璃挑眉看向坐在座位上看好戏的莺莺燕燕,“各位夫人姨娘们,昨日叶相在哪睡的?”
桃面妾室得意洋洋道,“回贤王妃,是在奴家那里。”
“哦,前一夜呢?”叶琉璃又问。
桃面妾室道,“回贤王妃,还是在奴家那里。”
“大前日呢?”
这一次,桃面妾室面色一变,另有一名身材丰腴的美妇瞪了桃面妾室一眼,美滋滋道,“大前日是在奴家的院子。”
就这样,叶琉璃向前追问了二十日,宠妾们争先恐后的回答,巴不得在众人面前表明叶相在自己院子里睡了几夜,自己多受宠。
叶琉璃心中感慨——这些可怜的笼中雀啊,也只有这个时候才有成就感吧。
而最后结果是,除了有两日叶相在书房过夜,其他竟没有一天在叶夫人房内留宿。
叶夫人的脸,一阵红一阵白、一阵青一阵紫。
叶昭妍气得要疯了,“放肆!父亲留宿哪里,岂容你们背后议论?”
“我没议论啊,我只是好奇地问问,叶大小姐你急什么?”叶琉璃皮笑肉不笑道。“叶相在哪过夜也不是机密,还见不得人了?”
“叶琉璃你别得意,你不就是嫁给贤王当了贤王妃吗?贤王妃就可以无法无天?相府岂是你撒野的地方?”叶昭妍从椅子上猛地站起。叶琉璃也不恼,依旧稳稳当当地坐在椅子上,“撒野?我哪里撒野了?”一脸的无辜,“我无恶意,只是单纯的没家教罢了,而且没家教也是叶夫人主动对我下的定论,我也只能无奈承认!我说的这些也都是
话赶话带出来的,关我什么事?就是告到皇上那里,我也是很无辜的呀!”
“……”叶昭妍被说得哑口无言,反思一下,好像还真是话赶话,叶琉璃并未主动攻击。
“好了,好了,”叶夫人咬牙切齿,“琉璃回来一趟的,弄得这般鸡飞狗跳,成何体统?传出去让人如何看待我们相府?”
叶琉璃也点头,对着众人一本正经道,“是啊是啊,你们可不能说出去,如果外人知晓京城第一才女和贤王妃吵架,我这边是无所谓的,就怕毁她的声誉。”
“……”众人。
本来被母亲安抚好的叶昭妍顿时又火了起来,讥讽道。“贤王妃?呵,你莫不是忘了,你是如何坐上贤王妃宝座的吧?”“当然没忘!”叶琉璃皱着眉毛,认真地对众人讲到,“原本皇上准备将叶大小姐赐婚给我家王爷,谁知道我家王爷他倒霉地被火烧得瘸了腿毁了容,叶大小姐虽然深谙女德女容也知晓从一而终,但怎么可以
嫁给一个废人呢?要说叶相不愧是叶相,就是聪明绝顶,想到了让家里一个废物代替嫡女嫁给残疾人的好法子,所以我就当了贤王妃了。”
众人倒吸了一口气,有些脑瓜子快的,已品出贤王妃一番话里的陷阱了。
贤王妃说的话,看起来毫无心机,但如果真无心机,为何说叶昭妍深谙女德从一而终还不嫁给有婚约之人?这是委婉的指责!如果真没心机,会说叶相聪明绝顶的掉包?这是隐晦的欺君!
看似毫无心机,实际上却深刻犀利。
这人真是叶琉璃?
此时此刻,便是叶夫人和叶昭妍都惊呆了。叶琉璃无视众人惊讶的表情,继续闲闲地说着,那语气却好似在闲话家常。“这人呐,就是得好好活着,忍辱负重、卧薪尝胆,谁知啥时候就走了狗屎运翻身了呢?我现在的日子过得舒服极了,王爷多珍惜我疼爱我,你们也看见了,王爷脸上虽有伤疤,但比他之前的小白脸有阳刚之气!咱们溱州有话本有印刷,贤王府虽然不敢说多么富有,但几万万两银子还是能拿出来的……万万两也就差不多了,知足者常
乐嘛。”
死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