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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君茹浑身都湿透了,止不住的发抖,由着宫娥将其拉了上去,江柔儿忙将自己身上的袍子解下覆在她的身上。
她冻的抖了抖唇瓣,双手托着交付上玉诀,道。
“还请太子妃娘娘代为转交给皇后娘娘,臣女不便叨扰,哈嚏…”
话音未落,便打了个喷嚏。
江柔儿无奈摇头,将那玉诀接了过去,这里到底是皇后的寝宫,不能多言,道。
“先去我那换身衣衫再出宫吧。”
沈君茹本想拒绝,可现在自己满身湿漉,且不说这样回去会不会风寒,便是回了府被那些个丫头瞧到了,也不免有的唠叨。
微微屈膝谢了恩之后,便与江柔儿一同去了梅香殿。
这里是江柔儿的寝宫,说话总没在皇后的寝殿那般拘束。
她不悦的说道。
“你啊,明知皇后是故意刁难你,你便不能服个软儿?是,你那骨气多硬儿,叫你弯个腰都是折煞了你。”
江柔儿一边唠叨着,一边从白芯手里接过熬好的姜汤递到沈君茹手边。
沈君茹慌忙接过,道了谢。
若没有沈君茹的提点和忙帮,江柔儿在这宫里,早就待不下去了,她此生没几个交好的朋友,沈君茹是一个。
微垂着眼眸,嘴角掩下点点苦涩。
有些事,到底是无法言明。
“皇后娘娘是一宫之主,母仪天下之尊,我啊,为她提鞋都不够格儿,她想责罚我,刁难我,岂是我能反抗的了的?与其拿我这颗鸡蛋去碰石头,倒不如乖顺点,自己敲开了壳儿,还能好受点。”
“呸,你这尽是谬论,什么鸡蛋,什么石头,皇后想要什么,你自己心里有数,她非要争得你的同意,只是在告诉你,你便是倔到最后,改变不了的,还是改变不了。”
江柔儿气呼呼的将瓷碗放在沈君茹手边的小桌上,碗儿碰撞在桌面上发出“咚”的脆响,汤汁也溅洒而出,落在桌面上。
就像她当初,如何是愿意做这太子妃的?
可她有的选么?
呵,并没有!
皇后要的,就是沈家的势力!她沈君茹侥幸逃脱了一次,难道还妄想能够逃脱第二次?
皇后要的,很明显就是沈家的服从,是满朝文武皆为太子殿下的君下之臣,顺者昌,逆者亡!
不管沈家现在怎么选择,都不可能全身而退,风口浪尖上的鱼,岂有逃脱得了的?
沈家现在就是进退维谷。
根本没得选。
沈君茹这般聪明的,怎么就看不明白呢?
或者说,她是看明白了,但就是不愿意屈服,倔的很!
也勿怪会将皇后娘娘给气着了。
那高高在上的人,惯常发号施令的人,哪里有踢过两次铁板?
这沈君茹啊,就是个脑子不开化的倔强主儿。
沈君茹倒是庆幸,沈钰是随着赵润之赵大人出京去给皇上办事的,远远的离了这京城,皇后那手便是再长,也伸不到那么远去。
如此想着,竟还微微笑了起来,这可将苦口婆心劝她的江柔儿给气着了。
她可不相信,自己训斥她还能将她给训斥乐了?
这丫头必然是没将她的话听进去,分明就是出神了!
“好啊,你这丫头,竟然还给我出神。”
说着,江柔儿佯装恼怒,伸手便捏了沈君茹的耳朵尖儿。
沈君茹嬉笑一声,捧着姜茶便喝,也知江柔儿只是假意罚她。
“你老实与我说,为何偏偏就不愿意与太子扯上关系?莫不是,沈尚书并不看好太子?”
可太子是东宫,国之储君,若无大过大错,待陛下百年之后,皇位必然是他的。
现在服从,辅佐太子即位,那以沈家现在的权势地位,想要再上一层楼,也不无可能!
封王拜相,指日可待!
沈君茹微微一愣,哪曾想江柔儿会问的这般直接。
可这话要如何回答呢?
作为朋友,她自是不想欺瞒江柔儿,可她的身份是太子妃,不管她对太子有没有情,他们是夫妻,是利益共同体,是一条船上的人。
浅浅一笑,转瞬间便有了决断。
“哪能啊,太子是尊贵之尊,父亲为人臣子,忠于君王,陛下如何决断,岂是父亲能抉择的。”
“你这糊弄人的鬼话也与我说?沈君茹,我江柔儿驰骋疆场多年,戎马半生,最讨厌的便是虚与委蛇,后宫中的勾心斗角,你与我解围,诚心相待,我才与你结交,却不想你从未与我交心,守着你的底线,从不跨越。我江柔儿难道便不配得你一句真话?”
江柔儿的性子本就是直爽的,你可以不说,但绝不能欺瞒。
沈君茹一阵哭笑不得,看来是惹恼了江柔儿。
她却也不会傻的只几句话便将老底给交代的。
对于江柔儿的坦诚,她多少有些愧疚,自己确实无法与她交底。
有些事,便是连最亲近的人也无法说。
比如,文帝会在建安二十八年而亡,比如,建安二十五年下半年,也就是今年下半年,会一废太子,囚太子于宫中,建安二十七年,太子复位,却好景不长,不足半年再次被废,而这一次,太子被废了之后就再也没能振作起来,终身困与废东宫中,后再如何,沈君茹便不知晓了。
而太子妃…在太子第一次被废之时便香消玉殒了,后再无任何消息。
时间越来越紧迫了,沈家只要再熬一熬,便能过了这个坎,而太子妃江柔儿,若是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