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吗?咳咳…还有人吗?”
“少爷…少…少爷救命啊…”
里面传来微弱的求救声,沈钰连忙冲了进去,一脚踹开已经着火了的大门。
那房梁都快烧塌了,要是任由火势蔓延下去,只怕这一条街的铺子都要被烧着了。
沈钰一眼扫到了被倒下来的火柱子压着的,已经奄奄一息了的小伙计,连忙上前,踹开火柱,将人拉了起来,低声问道。
“可还有别人?”
那伙计微微摇了摇头,虚弱的说道。
“没人了…没人了…夏荷姐姐今晚让绣娘们都回了去,今晚休息一晚不用赶活儿,她也不在…”
所以说,今晚这里只有看守的小伙计一人!
沈钰没时间去思考太多,救人要紧!
将那小伙计一把抱了起来,扛着便迅速出了去,那小伙计怀里还护着东西,若非要回去找这盒子里的东西,他也不会被压在火柱子底下不得动弹。
烧伤并不是很严重,只是被烟呛晕了过去,沈钰将伙计交付给别人照顾,自己便又加入了救火中去。
里面的棉被棉服都是易燃物,碰上火儿便瞬间被席卷烧着了,便因如此,后院的水缸里都是长面备着水的,只是不知怎的,那院子了的几口大水缸里一滴水都没有!
这到底是下人们的玩忽职守,还是根本就有人刻意为之!
那晚的火光熏天,差点儿连皇城里的那位都给惊动了。
一整条街上的人,几乎都加入了救火的队伍去,就连凤珉也差了人过来帮忙。
万幸,并无人员伤亡,只是,那一批已经赶制好的棉衣棉被全部被烧毁了,还有一些已经收了定金,已经赶制成服的云绸衣裳,全部被烧毁了。
这一把大火,烧的可是沈君茹忙活了这么久的心血啊!
直到第二天,天际泛起鱼肚白,那火儿才堪堪被扑灭。
沈钰瘫坐在地上喘着粗气,面上满是灰尘,他拉了拉领口,口中干涩极了,此刻狼狈的很,哪里还用得着顾什么形象啊。
忽然,一个水囊递到他的面前,只听对方说道。
“喝点水吧。”
沈钰接过水囊,随即便仰头“咕嘟咕嘟…”的大口喝了一半,这才堪堪的解了渴。
而后才瞧清来人的样貌。
对方着了一袭浅黄色长衫,长发半束,长的是明眸皓齿,剑眉星目的,帅气无比,只是身上脸上也都沾染了灰尘,显然也是刚刚参与救火的人。
沈钰连忙站了起来,拱手作揖道。
“多谢公子出手搭救。”
“不妨事不妨事,这火儿,见着的人都会出手相助的,在下也只是略尽绵薄之力罢了。再说,在下听说,这家铺子的老板,宁愿自己亏本,也要赶制了棉衣绵被送往前线将士,想来是一位大仁义的良善之人。”
沈钰颇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说道。
“实不相瞒,这…这正是家姐的铺子,我阿姐确实是个顶顶好的人,只可惜,这一场大火…什么都没了。”
他眼中是掩不住的落寞,他阿姐那么好的人,为什么还要遭受这么多磨难呢。
明明年关将至,大家都想过一个好年,却偏偏越是这个时候,越是叫人不得安宁呢!
沈钰心中不甘极了,一腔怒火却又无处发泄!只得转身狠狠一拳捶在了墙壁上。
“公子不必如此…常言道,福兮祸之所伏,祸兮福之所依,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你也莫要宽慰我了,我阿姐如今还病着,这烂摊子,可如何是好,我…都怪我没本事,这时候竟然不知道所措!”
沈钰懊恼的说道,他一.夜未归,着火的事怕也有人回去禀报给府里了,只是也不知道阿姐现在情况如何了,接下来又要怎么办?
这场火,来的实在太蹊跷了!
等夏荷等人匆匆赶来的时候,火已经熄灭了。
她一脸恼悔,哭着跪坐在废墟前,喃喃道。
“完了,完了…这可如何是好,如何是好啊…少爷,少爷…都是夏荷不是,夏荷不应该离开的,呜呜呜…少爷责罚夏荷吧,夏荷辜负了少爷,辜负了小姐啊…”
夏荷的这一顿哭闹,实在叫沈钰原本就疼的脑瓜子更疼了,他哪里知道该如何是好啊。
那位白润公子,接过沈钰的水囊,便要默默离开,却被沈钰一把抓了住,说道。
“公子还请留步,夏荷,你先去清算一下损失,回头报与我,此事我自会回去与阿姐相商。”
夏荷抹着眼角,垂泪道。
“是…夏荷明白了。”
待夏荷离开了,沈钰便抓着那位白润公子,问道。
“在下沈钰,不知兄台如何称呼。”
“在下莫未夕。”
“未夕?真是好名字,如若兄台不弃,便唤我一声兄长,我唤你一声贤弟如何?”
莫未夕一愣,而后轻笑出声,变戏法一样的从后腰抽出一把折扇,在指间转了个圈儿“唰~”的一声便打开了,笑道。
“我瞧着你比我年幼,要唤,也该是我唤你贤弟吧。”
“不可能,明明是你长的比我还要白嫩些。”
说着,沈钰竟伸手在莫未夕的脸颊上掐了一把,那莫未夕不动声色,那眸子却忽然深沉了几分,隐隐藏着不悦。
他最是不喜别人一个说他嫩,二个便是触碰与他。
若不是瞧他是沈家的少主…哼!
“总之,这次多谢贤弟出手相助,我沈钰不是一个忘恩负义的人,今日相助之人,改日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