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步走、路再长,终会有走到终点的那刻;
红尘结、再美好,也会在韶华渐远中断篇!
平日里,走起来很长的路,在丰辰耀此刻看来,竟显得格外之近。
不消片刻,三人便回到太子府。
丰辰耀和祁蓂烟相顾无言,并排往碧云斋走去。
“哎,不知道殿下和主子,什么时候能和好。”福临看着二人的背影,故作老成的叹了口气。
“你跟着我干什么?”祁蓂烟美目微蹙,不悦的问。
“乾宇楼和碧云斋,建在同一方向。”丰辰耀无奈的说道。
“哼,心机真重!”祁蓂烟冷哼一声,与丰辰耀拉开距离。
月光皎洁,却难以驱散,围绕在二人周围,那层薄薄的雾霭。
丰辰耀转身,往乾宇楼方向走去;祁蓂烟转身,向碧云斋内走去!
“烟儿,无论多久,我都可以等下去!”丰辰耀背对着祁蓂烟,停下脚步,心中默默的说着,“只希望,你不要心生执念,解开心中的那道结!”
碧云斋的主屋内,福临看着自从回来后,便出神地坐在椅子上,不一语不发的祁蓂烟,无奈地叹了口气。
对于如今这个认识不到一天的新主子,同自家殿下之间的问题,福临不知该如何劝解。
心中千千结,愁绪自难解!
“为什么要救我!”祁蓂烟心中思虑万千,她并不能想通,丰辰耀为什么要在赋墨亭救自己。
心中被那灭族的仇恨,以及对血亲的愧疚之情所填满。又因着对丰辰耀感情的纠结,令此时的祁蓂烟,痛苦不已。
“主子,夜已深,戍时已过,您早些歇息吧!”
福临小心翼翼地俯在祁蓂烟身侧,生怕惊扰了她一样!
“福临?”回过神的祁蓂烟,双眼无神的看着她说道:“亥时了!时间过的真快!咳咳。”
“主子,您没事吧?”
“无事!”扶着桌沿,晃悠悠地站起来,声音嘶哑地说着,左手抚额,向床边走去。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看着这样的祁蓂烟,福临不自觉地红了眼眶,喃喃自语。
乾宇楼外
古弈尽职地站在门外,等丰辰耀回来。
丰辰耀心中,所坚持的信念,在祁蓂烟那里,有了一丝动摇。
刀刻般俊毅的五官,在月色的衬托下,惨白如纸。黑曜石般的双眼,变得黯淡无光。
“殿下,您可回来了!”看到从远处回来的丰辰耀,古弈三步并做两步,略显焦急地迎了上去。
“古叔,这么晚了,你有什么事吗?”
丰辰耀停下脚步,看着走到自己面前的古弈,眉峰紧皱,不解地问。
“皇上传旨,明晚戌时,在御花园设宴,让您必须参加。”
“不去。”对古弈所说的消息,丰辰耀想都不想便拒绝,不理会他,向乾宇楼内快步走去。
“殿下,柔贵妃特意传话,让您这次宫宴必须前去。”古弈无奈地叹了口气,跟上丰辰耀的脚步,“并且还说……”。
“母妃,她不是很讨厌那种宫宴吗?”心中想着,丰辰耀皱眉,停下脚步,轻撇了一眼他,“说什么?”
“让您……”,古弈顿了顿,如似下定决心一般,快速说道,“让您将祁小姐一同带去”。
“烟儿,母后怎会这么快就知道?”丰辰耀的眼神如剑一般,射在他身上,周身压迫倍增,随后想到什么似的,“子灵在哪里?”
“殿下,子灵小姐,申时左右便回宫了。”古弈低着,恭敬地说着。
听罢,丰辰耀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努力压下心中的怒火,“好了,我知道了你去休息吧。”
“是。”知道丰辰耀心中的郁结,不再多说,古弈行了个礼便退了下去。
太傅,您对祁小姐的印象似乎不错。
看着自己的两个学生,左净书放下从回府后,便看个不停的画,神秘地一笑:“时机到了,你们便知道了!”
二人对视一眼,无奈的笑出了声。
丰辰耀到了书房,看到挂在墙上的那幅,画着一个身穿粉衣夹袄,肉嘟嘟的脸上满是笑意的小女孩时,伸出手,爱怜的抚摸着那画上的女孩,眼中满是茫然。
他不知道,该如何帮助祁蓂烟,让她不拒绝自己!又想到了明晚的宫宴,头一次产生了浓浓的挫败感。
良久,丰辰耀从书房出去。施展轻功,向对面的碧云斋飞去。
“扣扣扣。”
灯火摇曳,投到了紧闭的门窗上。丰辰耀看到祁蓂烟屋内的灯光,想到她可能还未入睡,轻轻敲了几下门,不一会儿,便传来了带着疑惑的询问声。
“谁”?
“烟儿,是我!”
“丰辰耀?你有什么事吗?”顿了顿,接着说道:“天色已晚,有什么事明日再说。”
在话落的同时,瞬间屋内漆黑一片。
“烟儿,我知道你能听见。明晚韩玉廷会进宫,参加宴会,我带你一起去吧。”
“不去。”断然拒绝道。
“此次你可以看看,韩玉廷有着怎样的实力。为以后报仇,早做打算。”丰辰耀心知,这样说不对。但为了不让祁蓂烟,在柔贵妃那里,留下不好的印象,仍旧硬着头皮,说了下去。
“烟儿,你可以好好想想。明日一早,我派人将奖品和宫宴所穿衣服送来。不管你最后是什么决定,我都会支持你的!”
此次说完,屋内寂静无声。丰辰耀站了大约有一盏茶的时间,转身落寞的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