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恩看向周围。
作为时间的管理者，让周围处于静止的状态也不是什么难事。
投射安夜影像的设备停止了运作。
灯火停止了摇曳，可可素白的脸上被火映衬地多了几分红霞。
马修做着打哈欠的动作，他这种粗矿的家伙，只要莫德雷不在身边就很难开动脑筋。如果不是门外站着潘菲洛夫，他估计都会弃考。
安其拉还是紧紧咬唇，怯生生的样子。
小恶魔走到了安其拉身边，伸出小手想要脱掉安其拉的手套。
“等一下，你这个小流氓想要干什么？”
“那还用问吗？摘手套呀。”小恶魔露出大大的眼睛，样子要多无辜有多无辜。
“喂喂，这是他人的隐私权。你又不是安其拉的谁谁谁。”
“话不能这么说，如果按照辈分来算，我可是安其拉的爷爷。”小恶魔没有把这句话说出来，他再一次指了指安其拉的手套说，“你确定不把她的手套掀开？想想看，她为什么要带着手套，如果不是为了掩饰自己的病态，她有必要这么做吗？”
“打住打住。你给我停手！”
“你可是放弃了一条全新的道路呢，卢恩。”小恶魔摇了摇头说。
“别说这些话，我感觉见鬼了。好吧，你怎么又阴魂不散地来了，不是说好了在卡拉赞等我吗？”
“看起来我还是很不讨喜呢。”小恶魔往后虚靠伸了一个懒腰说，“我曾经在你的精神世界里待了很久很久，太了解你了，所以你的一举一动都在我的掌握之中。”
“别用那么污的词语讲好不好？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和你有什么不可见人的交易。”
“我们已经做过交易了呀，很多很多年前所签订下来的生死契约。几天前开门的时候，我为你恢复了所有的体力，还给了你一张至关重要的卡片。”
“你不要忘记了，你的生命是属于我的。”小恶魔笑了笑，“你还记得你拿了四十年的寿命与我交换的情景吗？”
“喂，都给你了，你不会是嫌太少想要加价吧？”卢恩看了小恶魔一眼，“禁止坐地起价，我现在过得好好的，真是不去想这些没头脑的事情。还有，我现在是在考试呀，你要么过来和我一起攻略关卡，要么圆润地离开。”
“喂喂，你就这么对待来给你带福利的商人吗？好不容易想给你一点免费的服务来着。”
“少来，你都拿走了我四十年的寿命。真想不通，你一个永恒龙王，要时间做什么？你最不缺少的应该就是时间才对。”
“所以说这才是问题所在。”小恶魔指了指卢恩说，“从那个时候开始，你的性命就是属于我的了。”
“什么意思？”卢恩看着小恶魔想到了不好的事情。
“字面意思。数学你会吧？18-40可剩不下什么东西呀。你根本活不到四十岁，所以你现在能够活着完全是依靠我的力量。”小恶魔摇了摇头说，“我在多格还与你做了一门亏本的生意。到底谁是奸商呢？”
“不会吧，我连四十岁都活不到？”卢恩张大了嘴巴，“人类不是长生种，可四十岁都活不到也太过分了吧？”
“你以为呢？卢恩。”小恶魔露出了坏笑，“你也不想想，现在是什么时代。上古之神从深渊里苏醒，上古传说在绝望中匍匐前进。巫妖王的亡灵大军将要突破部落的封锁，席卷大陆。还有龙族的复兴者，他们等待开门已经太久太久了，现在好不容易集齐了四张龙王的卡片，当然要奋勇出击！在我所看到的某一个未来里，你可是被绑在十字架上接受火刑的审判呢。”
“也就是说，在你看到的未来你，我十八岁就会死。”卢恩不知道为什么说出这种话的时候，心里莫名地出现了有一种解脱。就好像，死亡一点也不会悲伤，不是那么难以接受。
更像是……自己已经直面了很多次死亡，甚至是自己已经经历过死亡，所以不会对这个词语有排斥。
“不，我只是随便举一个例子。”小恶魔眼里藏着坏笑。
他拿起笔在卢恩的草稿纸上描了几笔，说，“我和你曾经签订过一心同体的契约，所以你的很多感知我都可以知晓，同理，我所能够看到的东西你也能看到。不过你现在的等级太低，所以这一项福利只是单方面的。”
“这不就是奸商么……”卢恩小声地吐槽。
“卢恩，你觉得我今天来这里是为了什么？”小恶魔的能力让周围的时间停滞了。
“你说要来帮我肯定是不信的。我现在要钱没有要命一条！”卢恩躺下去仰面朝天花板。
“你在干什么？”
“休息一下，刚才思考得脑细胞都死光了。”
“啧，卢恩，你想过没有？如果将这一次考试作为炉石传说里的冒险副本，那你的定位是什么？”
“屁话。我是带着岩浆暴怒者和小精灵的初生冒险者呀！我带着三十张系统给的白卡来对付英雄难度的奈法利安，有没有人考虑过我刚出新手村？出这种题目的人就应该拉出去枪毙呀！”卢恩说完了比喻，一个鲤鱼打挺站了起来说，“不过你来得正好，快给我一点提示，这种题目根本就不是人能做的。”
“有些时候取得答案不一定只有一种办法。”小恶魔说，“你看看周围，那些黑色的书籍。”
“书？”卢恩才想起来这是一场开卷的考试。
“就像炉石开局的时候给后手的玩家一个幸运币。要不要使用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