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自己呢?都干了什么好事!
南宫无门站在落地窗前,看着窗外漆黑一片的夜色,这栋城堡离海很近,夜里起风了,在屋里都能听见浪在拍打的声音。
南宫无门捏起红酒杯晃了晃,像是在强行压制怒火,可最后实在是克制不了,便一脚踹翻了旁边的柜子!
咚咚咚的几声,实木的柜子撞在地板上,发出闷哼声。
那半张银白色的面具在月光下泛着寒光,愈发的冷冽,像是一把把锋利的刀子恨不得将时简的血肉剜下来!
时简一来,他苦心孤诣谋划多年都得不到的东西,竟轻而易举的就被她拿走了!
“他妈的!凭什么!我难道不是她亲儿子吗?她这么防着我?”
“爷,”身后黑暗处,一个男人恭敬的站在洁白的地毯外面,
“您换个方面想想,之前几任家主之争都是腥风血雨的,下一任也是不可避免的,夫人把那位新来的小姐捧的越高,就越多人眼睛盯着,对她就越不利,说不定夫人只是想您保全您,好让你最后顺利登上家主之位呢?”
这么说其实不无道理,但关月葵是不是真的看重他,南宫无门会不知道?他不过是顶着南宫家大少的头衔,看起来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实则和外人无疑!
为了把时简顺利接回来,竟然打发他去南非那个鸟不拉屎的破地方待了好几个月!
想想南宫无门就憋了一肚子的火!
“放屁!我他妈再也不会相信那个老女人了。二十多年了,她早不接晚不接,偏偏在这个时候把时简接回来,还不是因为看南门现在稳定了,那些个老家伙不敢跟她明目张胆的叫板了,她这是在给时简铺路!”
南宫无门淬了一口痰吐在地上,“老子就是给陪跑的,让人家笑话我在南宫家地位有多低贱。”
“……”
这会儿南宫无门在气头上,什么劝说都听不进去的,身后那男人索性也就不接话了。
抿了一口酒,南宫无门窝进沙发里,修长的双腿架在茶几上,捏了捏发痛的眉心,问:“事前的原委查清楚了吗?那个女人怎么回来的?又怎么失忆了?”
“……”那男人组织了一下语言,琢磨着怎么说能让南宫无门不至于那么生气,“是说夫人掩人耳目把那废弃修车厂给炸了,然后趁乱把那位小姐给带了回来,但是受了枪伤,又撞到脑子伤了神经所以这才修养了几个月,患了应激创伤症。”
南宫无门琢磨了一下这其中的关系,最后得出一个结论,
“所以她就是故意设计的了?就等着这一出把时简带回来了?再顺理成章把南门家主的位置传给她了?”
越说,他就越止不住怒火,“我就说那个老女人完全没把我放在眼里,我一个儿子,一个男人!还比不过她……妈的!”
一脚踹翻了茶几,南宫无门爆了一句粗口。
还好这房间的隔音效果好,不然隔墙有耳,早等人家听过去了,南宫无门虽然心里对关月葵不服,但表面功夫还是做得极为好的,见了面还得认认真真叫一句‘妈’。
但南宫家虽然是关月葵做家主,南宫无门好歹也混了二十多年,培养了自己的心腹,不然在这南宫家是真的得寸步难行了。
“爷,”南宫无门的心腹再三思索了一下,“您要是实在看不惯她,就给个教训!今儿夫人说,那位小姐明天早上出发,我们何不……”
黑暗中,那人抬手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眼底穆然划过一丝阴冷,“让她没机会上路!”
时简的房间在二楼。
关月葵给时简专门配了几个保镖和下人,但都被时简给打发走了,她不喜欢那张被人在暗处盯着的感觉,也不喜欢像个残废一样什么时候都让别人动手。
房间装修的风格跟酒店挺像的,总有种华而不实的感觉,唯一一个让时简看着稍微顺眼点的就是那一面的落地窗。
她这个房间正好靠海,夜晚路灯倒映在海面上,波光粼粼的像星星一样耀眼。
索性也就没开灯,将窗帘大开,窝在沙发里欣赏海景。
修长的双腿交叠架在茶几上,时简双手环抱在胸前,洗完头发之后湿漉漉的,水珠顺着发丝低落在肩头滑进脖颈里。
一丝丝凉,可时简也全然不在意,任由海风吹进,保持这一种半干不干的状态。
约莫到了十二点左右,时简望着那一片已经将近一个小时,就在她觉得自己快睡着了的时候,突然,
“咚咚咚——”
三声敲门,把她给震醒了。
下意识瞥向门口方向,都这个点了,谁敲她的门?
时简起身走近,问了句:“谁?”
没有回应,时简一只眼睛对着猫眼瞄向外面,走廊道理一片昏暗,就连平日里会点的一盏小灯都灭掉了。
若隐若现的,时简只能透过一丝不可见的光线分辨出两道不想重叠的黑影!
不好!
几乎是时简察觉的同时,
狙——
死寂中,只听沉闷一响,时简身形一闪快速躲到了柜子后面,而装了消声器的子弹穿过门板直直的打进了对面墙里!
好险,就差一点!
时简差点就被人从外面暗杀了。
然而这还没完,杀手只有亲自确认目标人物死亡才会罢休,只见门外穿着一身黑头戴黑色鸭舌帽的男人疯狂的朝门锁开了几枪,而后一脚将门踹开!
可屋里,死寂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