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武警中队长找了人给他们领路,车子调转方向盘往武警大队驶去。
折腾了有一会儿,待完全安置好已经将近十二点了,他们本就是半夜打扰,自然不好意思在麻烦什么,但他们买宵夜的时候还是给他们每个人带了一份。
那武警笑道,“太晚了,没有买吃的了,只有泡面将就一下吧。”
尤齐帅接过的还挺不好意思,“麻烦你们了,这太好了一点都不将就,谢谢了啊!”
“没事,军警一家亲,说这客气话!”
尤齐帅嘿嘿了两声,而后将拿到的泡面挨个屋里发了一桶。
哦不,时简有两桶,
尤齐帅发给她的时候,时简还有点懵,“多发了一份。”
然,尤齐帅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他身后司翊道:“那份是我的。”
这里面的意思不言而喻了,尤齐帅笑笑没说话,默默关了门。
时简在老坛酸菜牛肉面和康师傅红烧牛肉面中果断选择了前者,将桌子下面的凳子拖了出来坐上,也没看司翊,自顾自的拆了起来,
“多一个房间都腾不出来给你了?”
“我这是给人家节省资源!”司翊学着时简的样子,坐在桌边上开始慢条斯理的拆泡面,又突然抬起头,“再说了,你不是要出卖色相吗?我不得找个环境给你好好发挥一下?”
“……”
跟着司翊的思维,能被他带到沟里去。
不过时简向来擅长避重就轻,“那你……”
“明天,”不等时简说完,司翊接过,“等回了队里在审,人家的地盘不好发挥。”
时简点了点头,没再出声。
而两人短暂交流间,泡面已经飘起了诱人的香味,他们忙了一天也基本没进过食,饿久了泡面简直就是人间美味。
然而时简吃了两口,有点心不在焉,倒是司翊,三口两口就搞定了,还仰头喝了一口汤,吃得那叫一个香。
完事儿,就跟个二大爷似的躺在床上,装模作样拿了一份报纸看,嘴里却催促道,“快点吃,吃完睡觉。”
“……”
于是时简在司翊那夺命一般的连环催促下,终于吃完泡面上了床。
关了灯,屋里很黑,也就借着窗外一点月光才能勉强看清些景物。
时简躺在床上双手枕头,不仅没有丝毫的睡意,反而格外清醒,黑白分明的眸子盯着天花板,脑袋里像是走马灯一样出现了很多以前发生的事情。
清晰的,模糊的,都一一浮现了出来。
最多的,是关于艾伦的。
他是真真正正从地狱里爬出来的人,父亲是个赌徒,欠下一屁股债,还被人设计染上了毒瘾,从此一发不可收拾,家里的所有积蓄都被败光,不仅钱还不上,毒瘾发作的时候得不到缓解,就会家暴他的母亲。
还顺便,连带着他这个儿子一块打。
好不容易,他父亲欠债的那个老板大发慈悲,让他作为中间渠道帮忙运货,可以抵赌债欠下的钱,结果他在运货的途中,毒瘾犯了,那东西又猛又烈,根本克制不住。
他想,只弄几克,应该不会被发现,可他到底低估了人家的精明,然后在那间破旧的出租屋里,艾伦躲在衣柜中,亲眼看着他父母被人砍死。
鲜血四溅,如同藤蔓一样紧紧的缩着他的喉咙。
从此以后,艾伦就过上了逃命的生活,每天睁眼第一间事,就是确认自己是否还活着。
直到遇到第一个拉住他沾满血的手的人,他才从沼泽中挣扎出来,过着重见光明的生活。
具体的过程似乎已经变得模糊,但时简永远记得他说——哥,以后跟你一辈子了。
“怎么,睡不着吗?”
察觉到她的异动,司翊翻了个身,侧身拥抱着时简,下巴抵在她脑袋上,手掌有一下没一下的抚着她的背。
似抚慰,却更像诱哄。
沉默了良久,时简都没回应,直到司翊以为她已经睡着了,时简却突然开口,
“司翊,我问你,如果今天被抓的人是我,你会怎么做?”
时简的声线里,藏了一丝连她自己都没察觉的紧绷,可司翊听了之后却轻笑,
“怎么会,不会有这种事发生的。”
“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被抓的是我呢。”
挣开司翊的怀抱,时简对上司翊的视线,黑夜里,她的眼睛却如此的明亮,透彻,认真。
如果……
“如果是你,那就伪装的好一点别让我发现,”司翊搂紧时简,目光突然沉了一下,“如果让我发现了,那就躲得远一点别再出现在我面前。”
“……”
时简的脑袋埋在司翊的脖颈处,抓着衣袖的手陡然一紧,
良久,寂静的房间里两人呼吸交换,心跳交换,
时简攀上司翊的脖颈,感受彼此肌肤触碰的温度,大力攀附着,手背的青筋都冒出来头,似乎只有这样才能切实感受到对方的存在。
司翊被她勒的有些喘不过气,轻拍了一下时简的手臂,又往她身边凑近了一些,颇为无奈的宠溺一笑,“轻点,我要被你勒死了。”
而时简却似毫无察觉,长腿突然攀上了司翊的腰,而又一个用力翻身跨坐在了男人身上,司翊被她这突如其来的动作搞得有些摸不着头脑,
“怎么了?”
话还没说完,时简却一把抓住了司翊的衣领,大力拉扯之下直接堵住了他的唇。
掐开男人的牙关,时简长驱直入,学着司翊吻她的方式,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