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敲击声,没有规律可寻,
更像是心血来潮的突然袭击。
司茜只能从他的脚步声来判断他下一次敲击可能出现的方位。
而那刺耳的声线,就像是尖锐的利器一般,一下一下的划过,几乎是能将她的耐心磨光!
“别敲了!”
司茜低吼一句,不料那人却出奇的听话,竟真的没再敲了。
将手上的铁棍扔在地上,白念东打开铁笼子的门,弯着腰走了进去,单膝跪地半蹲在笼子里面,又将那铁笼子给关上了。
地牢里面的光线很暗,暗道看不清男人瞳孔里的疯狂热烈又侵占性十足的火焰,他目光痴迷,又有着近乎偏执的暴戾,
修长的手指顺着司茜的脸颊往下滑,
冰冷的,好似没有一丝正常人该有的温度。
司茜冷不丁的被冻了一下,这触感,这温度,可以说是极为熟悉了,不就是方才吗,在厕所门口,白念东也这样摸过她。
心头猛地一跳,司茜几乎是难以相信,只得试探性的道,
“白念东?是你吗!”
他不应,也不接话。
冰凉的指腹在她的唇瓣上流连,反复摩挲,他似乎是不怎么懂得怜香惜玉,动作粗暴的险些能擦掉司茜嘴上一层皮。
痛得司茜当下就张开嘴用力咬上了那人的手指!
尖利的牙齿死死的扣着,用得力道不小,几乎是能嵌入他的肉里。
司茜以为那人会挣扎会反抗,说不定被惹恼了还会打她一巴掌,可这些统统都没有!
他只是将那没入司茜口腔内的半截手指,轻轻的逗弄着,扫过她的牙床,又挑起她的舌尖,
那人似乎是很享受,司茜都尝到了嘴里的血腥味,他居然还能枉若未闻般继续,甚至于还有更进一步的冲动。
疯子!
神经病!
口腔里黏稠的口水都要被他搅浑了,着实是恶心至极,司茜眉头一皱,受不住的将他的手指拨到后面的板牙,而后用力的整根咬住。
这一下,用力十足的力道。
血腥味更重了,那人的手指绝对被她咬破了不止一处。
也不知是反应迟钝还是怎的,白念东才终于后知后觉般的嘶了一口凉气。
规规矩矩的没再敢乱动,只是抬起另一只手指摩挲着司茜的耳垂,又慢慢攀上挑逗一般的抚摸,
司茜浑身一震,从耳后根传来的酥麻感顺延着传到了四肢,惹得她鸡皮疙瘩泛起,一个没注意松了牙口。
白念东这回反应速度倒是快了,瞅着机会就将手指快速抽出,
湿漉漉的,沾染了她的口水,还粘附着血丝,确确实实的是被咬破了几个小口子,但他却丝毫不在意,
准确的说,那痴缠的目光中更多的是满足,
伸出舌尖,他舔舐着,一个无比浪荡的动作,落在他身上,居然还带了几分矜贵劲儿。
他喜欢,和她津液交融的感觉。
“茜茜,我喜欢你咬我。”
白念东的声音很好听,用现在的话说简直能让人‘耳朵怀孕’,自然而然的,辨析度也极为高,几乎是一开口,司茜就分辨了出来。
是白念东!
一定是他,绝对不会错的!
即使她被蒙住了眼睛,视线受阻,她也依旧不能更确定了。
“白念东!”沙哑的声线嘶吼,司茜简直难以置信,“你他么绑着我干嘛?疯了吗你!”
“嘘——”
像是听不见司茜的咆哮一般,他将手指靠在司茜唇边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别生气,他不让我见你,我只能用这种方法了,”男人目光痴缠,又有点可怜似的,像个软糯糯的奶猫在告状一般。
他?
他是谁?
他为什么不让白念东来见她?
司茜呼吸一滞,倏然间觉得白念东好像不怎么正常?还是她智商不够理解不了?
她想开口问,但白念东却根本不给她开口的机会。
“我都好些年没见过你了,太想太想了,克制不住。”
好久没见?
她刚在咖啡厅见得难道是鬼吗?
这样的白念东,有点可怕,说不出的让人浑身战栗。
司茜想甩开抚在她脸上冰冰凉凉的手,可那绳子不知是怎么绑的,她用了在部队里学过的自救方法,竟根本也解不开。
那绳子,就好像缠进在她肉里一样。
“白念东,你先松开我,我们再慢慢聊好吗?”
他不应,选择性听不见。
依旧自言自语,
“茜茜,你想我吗?”他问,又突然话锋一转,“哦不,我忘了,你还没见过我。”
他似乎有点失望,似有似无的喟叹一句。
“但我现在不能让你看见我的脸,要不……先做个自我介绍吧!”
“也不行!”他很快,又自我否决,“我现在还没有名字,你可以暂且叫我白念东,等我有名字了,我再告诉你好不好?”
那一瞬间,司茜好像掉进冰窟窿里一样,从里到外凉了个透。
蹲在她面前的人是谁?
她好像不认识了。
真的是那个温润如玉叫她神魂颠倒的白念东?司茜不忍自我怀疑。
“白念东,”司茜颤抖着念出这个名字,尽管看不见却还是摸黑正对上男人的脸,绷紧的神色就好像她在认真注视一般,
“你别说这种奇奇怪怪的话,我听不懂,什么叫暂且叫白念东,你不是他你是谁?”
狠狠的抽吸一口凉气,司茜心头一软,“白念东你是不是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