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狗算是明白了,这厮就是故意的。
他明明可以换个时间点,换个方式来介绍时简,偏生要挑在时简刚被放出禁闭室的时候。
是怕他俩再打起来没人拉架吗?
扯了扯嘴角,林远峰勉强挤出一丝微笑,
“知道了知道了,恭喜。”
不用跟他一直强调强调再强调!
司翊心满意足,正准备牵起时简走的,却不料后者又上前了一步,
“疯狗——”
话还没说完,林远峰就先一步打断她,“等一下,你是以他女朋友的身份在叫我,还是以013号猎人在叫我?”
“……”
“013号猎人。”
林远峰哦了一声,先一步把时简想问的回答了,“等会儿跟卫朗去做一个精神测试,下午回归正常训练。”
精神测试,无非是怕关太久了,脑子会出问题。
而时简呢,蹲下身从鞋底拔出一根钉子放在疯狗桌子上,
“我能控制自己。”
“……”
她居然带图钉进了禁闭室?!
……
回宿舍的路上,司翊还牵着时简的手。
就是不知道为啥,一直大力的捏她,甚至还能听到骨骼嘎吱嘎吱的声响,
“你干嘛?”
时简眉头一横,反扣住他的手。
“你说我干嘛?”司翊语气不善,“如此冒险的行为你竟然也敢做,禁闭室那种地方,万一想不开了呢?”
哼哼两声,时简对上他的目光,“我说了我能控制自己。”
“时简,”司翊突然停下,一脸凝重,“任何时候都别完全相信自己,留一点余地。”
“……”
自知偷带钉子进禁闭室理亏,时简也没再辩解。
从司翊这个角度看,就见着她微微垂下的睫毛,好像受委屈了似的。
于是乎,某闷骚的司爷,一路上没再出声。
一直到了宿舍,司翊才从身后环住时简,将她揽入怀中,
大手抚着她的头顶,似乎是在顺毛,又更像是讨好般,
微微一叹,带着几分无奈,
“我没有在怪你,只是希望你做事留点余地,你不是一个人了,稍微考虑一下我。”
时简身子一愣,知道他曲解了自己的意思,
却也没有解释,只是顺着他的话应了一句。
这一声恩,闷闷的,听不出情绪,司翊以为她生气了,
于是松开手,走到了她面前,微微屈膝和她平视,
“生气了?”
“没。”
“那你不笑?”
“没什么可笑的。”
时简推开他,走到靠椅边躺下,
连着十几天睡那个只有三分之二长度的床,怎么翻身都是难受的,如今好不容易能舒展身子了,
时简躺下,干脆闭上眼睛小憩一会儿。
外头光线很充足,时简闭着眼睛都能感觉到一层微弱的亮,
只是倏然间,好似有什么笼罩在身上一般,没了亮光,只剩一片昏暗。
时简想也没想,就知道是谁,
没准备搭理,只是某人闲不住手,拿着在路上随手拔的草拨弄她的脸颊,
一下又一下,痒痒的,
时简这才终于忍不住,睁开了眼。
目光一下子就被司翊那墨色深瞳给夺走了。
似笑非笑的样子,挑着唇角,当真是男色勾人。
时简差点又被他蛊惑了去。
“别动了。”
时简拨开他的手,却被反抓住,
男人指腹摩挲着时简的手掌,而后又拿脸颊去蹭,
“明明就是你有错在先,还让我贴着你求着你别生气。”
这一声犹如怨父一般的控诉,时简被他惹笑了。
抽回手,掐着他的脸颊,
“我可没生气,是你自己一直在碎碎念。”
这一下,司翊就知道自己被耍了。
“没良心的东西,亏得我还天天想你,结果你见了我就这态度?”
时简双手枕在头下,斜眼睨着他,
“你想我怎样?把我从禁闭室放出来的军官大人。”
司翊一来,时简就猜到了。
早不放晚不放,偏生是司翊在的时候才放,可不就是某位爷在里面拉了一把嘛。
司翊琢磨她这话里的味儿,不太对!
“别瞎说,是疯狗自己要放的。”
哼哼两声,时简显然是不信的。
司翊又搬了个凳子坐在时简边上,单手撑着脑袋看向她,
“疯狗看重你,才罚你,这是考验,你应该知道。”
时简哦一声,漫不经心道,“好别致的考验。”
“……”
“疯狗以前当学员的时候,也被关过禁闭,现在都当集训营教官了,可不就是老首长看重嘛。”
一听疯狗的八卦,时简来劲了。
“他被关了几天啊?”
“十天,”司翊如实道,“当时一放出来就打人,拉都拉不住,给他检查的军医说他得了狂躁症,后来被强制带到医院去治了一段时间,才又重新回来的。”
“所以啊,”司翊目光微微眯起,似乎是在审视,“你被关了十一天还能这么冷静得跟我扯犊子,真的很让人意外。”
“……”
时简身子一僵,下意识的偏过视线。
十一天,不算久。
她当年被那个人,在地下室关了整整半个月。
“怎么了?”
察觉到时简有一点走神,司翊挑起她的下巴问。
“没有,就是在想你怎么知道我被关禁闭了。”
司翊冷哼一声,有点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