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按照既定的计划中,他们一旦对背囊周围发起攻击,势必会把那新兵给吓醒,紧接着就是一阵鸡飞狗跳,然后他们再四面包抄把他堵得水泄不通。
最后,再来个帅气的一枪击毙,就可以完美的完成任务。
但眼下,貌似发生了一点状况外的情况。
本来应该被吓得跳起来的新兵不见了,而背囊底下竟空无一人!
难道他们弄错坐标了?不应该啊,背囊都在这里,人能去哪儿?
两人无声再次交换了一个眼神,决定还是回去再商量商量。
军靴踩在草丛上发出轻微的‘吱呀’声,四周的空气很静,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丛林间的气氛过于压抑,以至于两人连呼吸都刻意压紧。
直到经过一颗树下——
“砰砰——”
两声枪响,快速又准确。
黑漆漆的夜里,两名老兵头顶几乎同时冒出蓝烟,雾气腾腾升起。
他们居然阵亡了!
而且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被一个不知道是什么人的新兵蛋子给秒了?
“艹,谁他妈干的老子!”
“出来,躲在暗处放冷枪算个什么本事!”
树下俩老兵骂骂咧咧的,前一分钟还瞧不起人家新兵蛋子准备吓人家一下,结果现在好了,自己被秒了,而且毫无察觉。
什么叫打脸打的啪啪响!
时简半蹲在树上,借着树叶遮挡身形,在月色的包裹下不着痕迹的勾了勾唇。
还有一个没解决!
几乎是话音刚落,那俩老兵还没能完全接受自己已经‘阵亡’的事实,只见一抹黑影从树上一跃而下,以极快的速度翻滚在草堆里。
而隐藏在树干后面的第三名老兵一直紧盯着树上的情况,可即便如此,依旧没能跟上黑影移动的速度。
暗夜中,如同鬼魅一般,让他完全无法瞄准,只得——
“砰砰砰——”
沿着时简移动的轨迹不停的射击。
空包弹打在草地上,嗖嗖嗖,一枪接着一枪,几乎没有停歇的间隙,直到那抹鬼魅般的身影彻底消失在视线当中。
可即便是如此密集的射击频率,依旧没见到有红烟飘起来,这也就代表着。
他方才一枪都没能打中!
“艹,这他妈真的是新兵吗!”
暗自咒骂了一句,老兵手心冒了一层冷汗,莫名的开始紧张起来。
此时此刻,他甚至觉得这次演习是不是有内幕,其实他面对的不是新兵?
也只有这样解释才能稍微平复自己内心那点不平衡。
三个经验丰富的老兵居然干不过一个连枪都没摸过新兵?
这……怎么可能?
原本寂静的空气被硝烟搅的紧张又压抑,半空中还未完全散开的烟雾是如此的真实。
老兵端着黑漆漆的枪口四处搜索着,可瞄准镜中的视野里除了两名已经‘阵亡’的老兵,全然没有第四个人的身影。
人到底躲在哪!
若不是真真实实‘牺牲’了两名战友,他都要怀疑刚刚从树上窜下来的是鬼了!
军靴小心谨慎的踩踏在草丛中,枪口没有一秒放下过,而神经也没有一秒敢松懈,约莫过去了一两分钟,依旧没有发现目标。
老兵感觉自己的心跳都快到嗓子眼儿了,可这时——
突然从后面窜出一抹倩影,矫健又快速,可发出的声响却是微乎其微的,而当老兵感觉到不对劲转身时,时简却一把握住他的枪口。
下一秒,一把钢刀便抵在他的脖子上,冰凉的触感刺激得他浑身一震颤栗。
他能感觉到,那是一把开刃了的刀,只要一个用力他就真的能命丧黄泉,而不是演习里所谓的‘阵亡’。
仅仅那一瞬间,他感觉自己不是在演习,而是真真实实的面临敌人的实战!
“班长,你已经阵亡了。”
波澜不惊的语气,没有一丝胜利的骄傲和喜悦。
可听着声音,居然——
“你是女兵?”
嗯哼,时简不可置否。
只不过,她脸上涂着油彩,若不是仔细观察还当真发现不了。
他知道新兵里有女兵,却没想到女兵居然也会参加演习,而且他们三个还被一个女兵干掉了!
简直是军旅生涯洗不掉的耻辱!
这下,三个人都‘阵亡’了,也就不用躲躲藏藏,于是正大光明的围着坐在一堆。
当然了,他们并不待见时简。
不仅仅是因为被女兵秒了自尊心接受不了,更重要的是,他们现在只能享受‘死人’待遇,被迫上交背囊里的所有装备。
当然了,也包括他们身上为数不多的食物。
“全都抢走?不给我们留一点啊!”
面对质问,时简抬起头,漆黑如墨般的眸子一瞬不瞬的盯着对面的老兵,目光毫不躲闪与避讳,被盯的人倒是有点不好意思了。
“班长,‘阵亡’的人退出演习后,应该不需要这些压缩饼干了吧。”
“。…。”
一定要再三强调他们已经阵亡的事实吗!
“你真的是新兵吗?”
“怎么,看起来不像吗?”
“不像。”
“。…。”
时简搜刮完弹药和食物,淡淡的撇了一眼堆坐在一起的三个老兵,最终视线停留在那名被她‘一刀毙命’的老兵身上。
“班长,虽然您头顶没冒烟,但确实已经‘阵亡’了,请遵守演习规则。”
言外之意就是,既然都是‘死人’了,就老老实实呆着,别到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