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上渡着淡淡的金光,语气清淡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威严,
闻声,我像着了魔症一般开口:“在想一个人!”
他一挑眉,颇有兴趣的问道:“哦?何人?”
听到他这样问,我心中难受万分,红着眼眶呓语:“一个很爱的人,我把他丢了……”
他歪头看向我:“可去寻过?”
我无奈一笑,启唇轻道:“所爱隔山海,山海不可平,我们两个,咫尺天涯!”
他听后,皱着眉头看着我不说话,好似在认真的想着些什么!
此时,我也意识到了,我和他说的确实有些多了。
他总是这样,轻而易举的就能从我这知道他想要的,
再这样说下去,难免会露馅,
于是我便连忙转移了话题:“你呢,听说你要结婚了,你……爱她吗?”
范姜陌离听后一怔,随后轻轻开口:“爱一个人哪里有那么容易……而且,我总是觉得心里少了什么东西,空落落的,让人难受!”
我看着他,不解的问道:“既然不爱,为什么要娶她?”
“如今这天下动荡得很,最大的两个门派就属巍峨山和逍遥阁,如果单单一桩婚事可以将两派的关系拉近,进而稳定民心,又何尝不是一件好事呢?”
说着,他目光落在夜色中,苍然的声音响起:“况且,我没有爱的人,娶了谁都一样的!”
“哦,这样!”我忍着心痛看着他笑道:“也没有关系,也许相处的久了,你就会爱上她呢!”
他并没有再接这个话题,饱含深意的看了我一眼,开口道“晚了,你该回去了!”
我抬头看了看天色:“好!”
“我送送你!”
“不必!”
“那请自便!”
“好!”
说罢,我抬脚就走,可才走出去几步,听到范姜陌离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姑娘刚刚说的不对!”
我回过头,有些疑惑的看着他:“哪里不对?”
他轻轻一笑,润朗的声音传到我的耳畔:“海有舟可渡,山有径可行!”
我看着他许久许久没有说话,半响,红着眼转身离开了……
我几乎是逃一般的回到了住处,想了想,掘出我曾经埋在山脚树下的一壶酒,坐在院子里,一杯接着一杯喝着……
范姜陌离,你才错了!
这世界上根本没有舟可以渡我,
我也无路可走……
我就这样一个人喝了许久。
朦胧中,一个人从暗处缓缓走来,身姿昂然,艳美无双。
我醉着一双眼呢喃开口:“师傅……”
只见那人怒气冲冲走过来夺下我的酒杯:“你看清楚了,我是谁?”
师傅果然生气了啊,他都不肯认我了!
想着,我拉着他的衣袖连忙说道:“师傅,师傅,你怎能就这样把姚儿忘了呢?你是不是怪我丢下了你?可你也曾丢下过我啊,我都没有生你的气呢!”
听到我这样说,那声音却是更加阴冷了:“孔程姚,你醉了!我不是你师傅!”
“如今你要结婚了,姚儿送你什么好呢?你要结婚了…要结婚了…”
“够了!”那人的语气里充满着隐忍。
我手忙脚乱的从怀中掏出脖子上挂的琉璃锁“你还记得这个吗?琉璃锁,琉璃锁呀!你说过要锁我一生的,你记不记得了?”
“姚儿,你清醒点好不好?别再这样折磨自己了!”
“你怎么可以把我忘了呢?我这里还有你半颗心呀……”
“够了!”只听那人一声暴怒,将手中的酒杯一把摔在地上,
随后将我从凳子上拽起来,迫使我和他四目相对:“孔程姚,你给我清醒点,这世上,爱而不得的,又不止你一个!”
我咬着唇看着他,不吭一声,眼圈渐渐泛红!
见状,他有些心疼的看着我,柔声开口:“你明明知道,你们两个不可能,即使他没有忘记你!你们也不可能!姚儿,该是你放下的时候了!”
“谈何容易啊……”说着,我的眼泪终于控制不住,簌簌的流了下来:“我劝过自己何止千百遍,可我就是做不到啊…我该怎么办?阿汝,我曾经的那份洒脱不见了…。”
阿汝伸出手,轻轻擦着我的眼泪:“一年忘不掉,就用两年的时间,两年忘不掉,就用十年,总有一天感觉会淡的。”
他眼光直直的看着我,墨瞳幽深:“不论何时何地,阿汝陪着你就是!”
“阿汝……”我哽咽着说不出话。
“不用感激我,我是看你可怜!可怜幼小懂不懂,这是所有动物的本能!”说着,孔有汝勾唇一笑,开始絮絮叨叨起来:“当然,你如果非要感谢我也不是不行,嫁给我就好了!反正看你这副模样,这辈子也够呛能再嫁的出去了,我就勉为其难接收了你,就当是为民除害了!”
我被他这突如其来的转变虎的一愣,
待反应过来后,撇了撇嘴嗤然道:“你的脸皮子可真是够厚的了……”
他自信的甩了甩头:“那是自然,别的我不敢说,脸皮子可是两行山数一数二的厚!就这么说吧,仅次于你!”
“是吗?”我阴着脸走向他:“我怎么不相信呢,快让我看看!看我不撕了你的脸!”
“又冲动,又冲动了不是!”
说着,阿汝被我吓得拔腿就跑……
我知道他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让我开心!
他的心思我又怎会不懂?
其实我们都放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