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有胆子给，你却未必有胆子要。”
对于凤绯这样光明正大的挑衅，天启帝并没有生气，反而是松开了她。
大概是一早就料到了她可能会受伤，所以天启帝来的时候手里就是带着药的。
“妾身胆子可大了。只要您肯给，我就必然敢要。”
凤绯不喜欢天启帝给她涂药的感觉。这帝王下手没轻没重的，一看就是不会照顾人的。
“朕若是给了哪个人爱，哪个人就必须是朕的禁物，旁人若是胆敢多看一眼，朕就会挖掉他的眼睛。而朕爱的那个人胆敢想别人一会儿，朕就在她的心上扎上一针。”
天启帝说话的时候手上的动作一分没有停下，擦药的手甚至还有一些用力。
“这样啊，那陛下的爱还真的是挺让人惊讶的。”
岂止是让人惊讶，简直是让人觉得变态好吗？这种操作姿势，简直吓人啊。
“所以，朕不会轻易交心。一来为了自己，二来为了别人。”
天启帝总岁了，这会儿扯了一件衣服披在凤绯的身上：“该睡了。”
“嗯。”
两个人躺在同一张床榻上，奇迹的是什么都没有做。
凤绯并没有逼着让天启帝交心。毕竟要让这样的男人付出真爱，哪儿那么容易。
温水煮青蛙也得煮一阵呢，她大不了煮着青蛙的时候，在顺便弄几个扇贝一起吃嘛。
次日。
皇宫。
慧妃宫殿。
端坐在最高位置上的那个女人有着纯净无暇的眼眸，高洁出尘的气息。
她只穿一身白衣，就已然勾勒出了一番风情。
“娘娘，这是您要的复颜膏。”
有宫女走到了她的身边，拿来了一盒药膏放在她的跟前。
用来装药膏的盒子是木质的，其上雕刻的花纹简直精细到过份。
“再从小厨房里挑上一些精致的点心，我们去看看凤妃。”
惠妃挑了一朵桃花簪别在头发上。原本出尘的容貌顿时添了一番艳丽。
宫女依言准备了糕点。
“娘娘，这复颜膏可是您特意从故国带来的。有生肌美容的奇效，就这样送给了凤妃，岂不是可惜？”
小宫女是跟着惠妃一起入宫的，算得上伺候惠妃很久了的人了。对于这些还是比较了解的。
惠妃半点不染丹蔻颜色的手指在盒子上一抚，旋即说：“本宫就算再怎么用这些东西，也不可能美过她去。倒不如将这些好东西送给她，在陛下那里得个好印象。”
在这皇宫里头，想要得宠，光有那一张脸怎么够呢？
“娘娘……”
“好了，小白，不要再说了。”
“是，娘娘。”
惠妃带着人到了凤绯那里。
凤绯自然是好好的招待了一番，此间商业互吹自然是难免的。
两方人马表面上看起来和乐融融。
以至于惠妃走了之后，小七甚至说：“娘娘，那惠妃看着可真的是个好相与的人呢。”
凤绯将那一盒名贵的药膏直接扔进了垃圾堆里：“在这后宫中，表面上好相与的人，内里说不定处处都藏了毒。”
不是她凤绯不肯相信人，而是人在这乱世争斗中，由不得她不去多想。
更何况，惠妃这样的女人。
说来，她其实并不是多介意后位上坐着的那个人是谁。她介意的是如何能够让自己在后宫里头活得舒服。
“娘娘，陛下差奴才来告诉您，午膳他要在您这儿用。”
来传话的是皇帝身边最亲近的公公。
“好。本宫知道了。”
凤绯有些不高兴了。
天启帝现在这样对她，分明就是想要把她推到风口浪尖上去，让她一下子成为所有人嫣红的对象。这样一来，不管是谁，都会想要算计她一两下。
王八羔子！
心里再怎么骂，在天启帝来了的时候她还是需要笑脸相迎。
而且，她不光去迎接了，还送了一个么么哒给她。
用膳的时候，天启帝不停的给她夹菜，旋即说：“爱妃，你多吃一些，要多补一补身子。朕问过太医了，你这身体，可是虚得很。”
“嗯。陛下也多吃一点儿。”
就这样，两个人恩恩爱爱，你来我往。
夜里，天启帝还想要在凤绯的承恩殿留宿。
但这一下，凤绯可没有如他的心意了。
“陛下，今日惠妃来找过我，且送了我一支上等的药膏，我很是喜欢。”
“你提这个和朕要在哪里留宿有什么关系吗？”
天启帝觉得现在的自己很奇怪。
明明现在跟凤绯躺在一起什么都不可以做，但他还是想要跟她躺一起。哪怕有时候他会特别的想……
“陛下，您也体谅体谅臣妾好不好？你将三千独宠都给了臣妾，臣妾哪怕是有三头六臂也很难应付得过来啊。惠妃就不错。”
惠妃的确不错，身后有一个国。自己又有手段和容貌。
“朕倒是可以过去。倒是你……你昨夜才说要朕的爱，今日就把朕往外推，岂不是自相矛盾了？”
很好。
很好……
他天启帝碰过的女人居然还会拒绝他的临幸。这真是他临世以来的头一遭。
“陛下的心尤为难得，臣妾想要得到，需要花上很长很长的时间。在得到您的心之前，臣妾得先保住命啊。”
“毕竟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臣妾须得让两者之间达到平衡，您说是吗？”
她蛊惑迷离的笑容闪在阳光底下，飘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