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再无喝茶,吃点心的闲适,全都坐立不安地不时地伸长脖子往房前屋后看。想到与贤王克亲之名俱显的性情暴虐的杀神之名,胆小些的都害怕起来。坐在椅凳上拿着帕子不停地试着额间脖后的冷汗。

左翼统领得令指挥着手下士兵们拔刀将宴会厅团团包围。宴会厅内诸人皆都从位子上站起,三三两两找着各个的靠山或者说是主心骨,商议应对之法。大家早就接到朝庭给出的消息,知道贤王与贤王妃此行是冲着彻查食邑帐目而来,因此此时都恨起了刘孙两郡守,若不是他们去年克扣得太狠了,何至于招来这位传说中的杀神。

左翼统领包围宴会厅的动作才停下,只听宴会厅外一阵阵战鼓之声传来。不多时右翼统领指挥着千余士兵列队整齐有序地跑来。千余名士兵手持寒光闪闪的长枪,聚集在宴会厅外头的空地上,按操练队行排好。在军旗的指挥下,士兵们开始了操演。

一串振奋昂然的琵琶声由宴会厅后堂传来。宴会场外战鼓金鼓配合着琵琶声震天响起。宴会厅外的空地上,千名操练中的士兵挥舞着寒光闪闪的银枪,用着刺破苍穹一般的威势齐齐地向宴会厅的方向挥刺。

千人齐吼:“杀。”

宴会厅内胆小的一人看着宴会厅外朝厅方向齐刺向前的银枪,吓得冷汗岑岑,“啊”地一声,向后连退数步后双腿一软,跪坐在地上。

琵琶声或紧或慢地响起,节奏不断极富变化,音调上上下下,起起浮浮。宴会厅内众人的情绪随着琵琶声营造出紧张,阴森,怪异,恐怖的气氛而陷入焦躁,恐惧的情绪当中。

宴会厅外,场上士兵操演的阵阵肃杀之声忽然骤停。紧张,恐怖的琵琶声此时也转调为萧索颓然之音,如秋风扫落叶,老树断枝一般灰败,沉穆一片,毫无生气。给人一种凄凄凉凉,四面楚歌,危机无处不在之感。

宴会厅内众人情绪随着琵琶声的变化而变化,情绪低沉,死寂一片,空空荡荡。众人此时心中皆有着大业未成身先死的无奈,不甘与颓丧。

曲调又变,激昂之声空前高胀。宴会厅外的士兵俱都精神抖擞,振奋高亢,士气大作,再次举枪,使出全副气力奋力向宴会厅方向挥刺,众兵将齐吼:“杀!”

琵琶声停,士兵齐收枪,宴会厅内外鸦雀无声。场外一众将士直挺挺,整整齐齐,肃然威严地站在蔚蓝的天幕下。场内许多官员仍旧沉浸在刚才琵琶与士兵操演所引起的惊颤与恐惧,空洞,萧索的负面情绪之中,久久不能平静。

士兵在右翼统领的指挥下整齐有序地从中间分退两旁,持枪垂首侍立。贤王与贤王妃并肩由千名士兵的夹道队列中从容地优雅地穿行而来。蔚蓝色的天空之下,在一柄柄银光闪烁,寒光刺刺的银枪,一个个训练有素,威武雄壮,士气高昂的士兵队列中,贤王与贤王妃如同众生之巅峰上的王者一般,高贵威严,让人不可直视。

宴会厅外众将士齐跪,声音哄亮而整齐呼:“王!”

宴会厅内众人见此也跟着低头跪地行礼。

贤王头戴翼善冠,身着红色,金织蟠龙超品亲王常服,腰披无瑕白玉带,脚踏祥云纹皮靴,目不斜视,眸色沉凝,高傲威严地从一个个自以为是的官员身旁昂首阔步行过。

贤王坐定,清冷的眸子一个个扫过在场众人。

众人跪在冰凉凉的汉白玉地砖上,虽垂着头,但依然能感觉到贤王威严的气势。宴会厅内气氛冷凝,肃穆,空气也仿佛被凝结一般,让人憋闷得喘不过气来。

就在众人焦燥不安达到极点时,贤王才道:“起!”

“本王身体不适,来晚了。”贤王道。

贤王扫视底下暗自无奈苦笑的众官员,又道:“好在王妃贤惠,亲自弹了一首琵琶曲给大家解闷。”

在场的众官员暗地里无不暗自磨牙愤恨不已,心中都有郁闷吐血三升的冲动。解闷弹什么不好,非弹那种激烈,紧张,不安,恐怖,让人心颤,空洞,颓丧,勾起人种种负面情绪的曲子。尤其是本就无比心虚的他们身处别人士兵的团团包围圈中,在有着暴虐无常,杀神之名的贤王的府抵之内。而且还配上宴会厅外千余名士兵列阵操演,更让人有身临其境之感。

刘紫月一旁暗自冷笑,不过一曲《十面埋伏》何至于此?这些人分明是做贼心虚罢了。

“诸位奉皇命而来,替本王代掌封地多年,辛苦。”

“不敢。”众官员躬身行礼。

“倭寇连番袭扰,闽军将士忠君爱国,饿着肚子奋勇杀敌,保家为国,让百姓得以安居乐业,实属不易。闽军日渐粮绝,皇上闻之,寝不惶安,忧心日甚。此番特令本王亲来彻查封地食邑帐目。诸位如有贪没者,趁早从实招认,本王定然着情从轻发落,若是无过也应当时时以此事为警,兢兢业业做事,为东华国的长治久安出一份力。”

贤王见众人应下后,相互间面面相觑,良久无一人出列自首告罪,冷笑道:“很好,看来诸位都是清白廉洁,忠君爱国之士”

贤王的话还未说完,有三个县令跪地磕头告罪,招认贪没之事,并指证他们均是受郡守的指使,实非自己所愿。而刘孙两郡守皆矢口否认,连声喊冤,反咬那三人因为素日里与自己积怨颇深,所以对他们如此污辱。

贤王见再无人招认,抬头示意外管家行事。外管家会意拍手命人抬来数十个贴着封条的大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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