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狂怒的一吼,夜非白理解到的却不是字面的意思。
悠的意思是,为什么自己变成了人类把她一个人抛下。
但是现在有外人在身边,夜非白不敢说出这些话,也害怕悠说出这些话。
夜非白急迫地看了老警察一眼,很显然他还没理解两人的对话是什么意思,现在有三种情况,让他滚,打晕他或者卖队友。
“你快走,去叫人,这里不是你能参与的了。”夜非白先劝退,毕竟这是最省事的做法。
老警察看着悠的丑陋体型也有些畏惧,但却没有要退却的意思,把枪紧紧握住。
“在我女儿死的那天,我的世界已经死了,很高兴这世界上还有英雄。”老警察感谢地看了夜非白一眼,冲出了最后倚仗的废料堆。
“来啊,你这个该死的畜生。”
老警察一边开着枪,一边对着悠怒吼。
软弱无力的枪声响彻着夜空,回荡在空旷的钢铁厂中,枪口无力的喷吐着火蛇,即便老警察打光了子弹,都无法对悠造成任何伤害。
粗重的皮囊就像厚实的防弹衣,子弹根本无法击穿,只能看到被弹得满地跳的子弹。
打到巨镰上更是连让悠有感觉都做不到,比钢铁还要坚硬的镰刀直接弹飞了子弹,乒乒乓乓的子弹声响却擦不出一道痕迹。
“那你还真是可怜,这个,这个,还是这个声音,哪个才是你的女儿呢?”悠转换着不同的声调,用好几个女孩的声音说完这句话,满是戏谑玩弄的意味。
哪个父亲听的这样的话,老警察疯了一般扣光了枪膛剩余的子弹。
直到空气中只有空枪的声音,老警察才从癫狂中慢慢喘息着恢复了一丝平静。
“你走吧,别逞强了。”夜非白已经忍不住了,两人的差距想必老警察也心知肚明。
“你的女儿声音真美妙,对不对?”悠已经彻底堕入阴鬼,对着老警察无情嘲讽着。
“嘿。。嘿。嘿。”警察的嘴角挂着洒脱的笑容,将手枪对着悠狠狠一掷。
“你走吧猎阴师,我猜你也打不过她似乎你们还有过节,我能拖住她一秒也好几秒也好,你走吧。”
警察说完话,把衣服一解,腰间绑着一排tnt炸药,看得夜非白也是一惊。
“这老头根本是抱着必死的决心来的,而且还是早就预料到凶手是个阴鬼。”
虽然很惋惜但是夜非白没办法劝一个父亲为了女儿复仇。
老警察直接冲刺起来,手中捏着遥控器,狂野而愤怒地吼叫着,直直冲向了悠。
悠只是跟看动物一样看着警察,连镰刀都不愿意移动分毫,只是伸出了前端撑地的肢体,借着利刃一样的钢毛,直接刺穿了老警察。
老警察并没有任何惊讶,这结果早已想到也是他想要的,挂在悠的肢体上,他按下了爆炸的开关。
爆裂的火光和巨大的轰鸣冲出了捆绑的黑色胶带,老警察的脸上终于是解脱的表情,但悠的脸上,却浮现出了一丝小丑一样癫狂的笑容。
“轰。”
火团一瞬间包裹了悠和老警察,炽热的热浪冲洗了夜非白,高温和冲击却没人夜非白退缩,而是让他更确定了一个道理。
“果然阴鬼必须死,是有道理的。”
夜非白无奈的叹口气,包含着些许悲凉。
火焰渐渐散去,黑烟升腾着翻上了天空,但
“我还是喜欢原来的你,悠。”夜非白对着面前这坨蠕动的巨型肉虫,满心的无奈之意。
“虚伪,骗子,投靠人类,啊啊啊。”悠的语言很混乱,就像这个异变的身体一样,大脑也迟钝拥堵住了。
“我不知道你怎么变成这样的,但是还是请你去死吧。”夜非白以z字步伐快速接近着悠,准备先试探一番。
悠的巨镰终于动了,缓缓拔起地面,石子抖落的时间,是生死对决的分割线。
两道寒芒相接,金属的震鸣清脆无比,夜非白被这力道击退了数步,第一次交接占了下风。
这个体型和力道,最为人类的体型实在很难抗衡,这一击之后夜非白就决定放弃正面相接。
夜非白开始侧面攻击,一击即退不管击中没有,就这么磨着,几十秒内就给悠添了几处伤口。
也幸好有星穹这样的武器,不然可连破防都难,夜非白暗自想着心惊不已。
虽然只是小伤,但是悠却因为这细微的疼痛而愤怒不已,攻击变得越发鲁莽和狂躁。
这股疯狂的气息,都是悠认为来自夜非白的背叛和伤害。
巨镰拖着长长的尾影追寻着夜非白的身体,几经翻转躲避,战斗才几分钟,整个工厂空地地面已经满目疮痍布满了砸出的坑洞。
夜非白已经有些脱力,胸腔喷吐着灼热撕心的空气,脚步也开始虚浮。
但悠全然没有力竭的样子,一下一下竭尽全力的挥击。
“你的眼睛真是充满了仇恨。”夜非白躲闪之间,一声失望至极的话。
“混蛋,还不是因为你,都是因为你。”轰的一声炸裂后,悠一字一句,声嘶力竭地说道。
“你被黑暗蒙蔽了,你已经迷失了作为人的人格。”再次一个翻转,夜非白跳出了三米之外。
悠这次没有紧追,而是怒极而笑:“你们永远只盯着那寸地的光辉,看看光芒之外,你们看不见的,都是黑暗。”
“总是推出一堆无法证明的疑问,连你们自己也无法解释,这就是你们信仰的手段吗?”
悠猛然一踏大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