迪伦凯晚上离开帝城,也是计算好的,帝城相距莫克小村几千里地,他能在白天赶到南郡区域。
阔别多年,迪伦凯再次见到了多折山,巍峨险峻,心情不禁激荡。
在此学艺十多年,对这里的一草一木,都非常熟知。
山下的一片树林,留有他最甜蜜的回忆。西丽第一次来找他,就在站在那颗山野果树下,不安中带有一点羞涩,两人见面,如老友相会,不过几十个呼吸的时间,他们便牵手而行了。
他们熟悉了很久,可以追溯到他们还在蹒跚学步,牙牙学语的年幼时期。
那些懵懂的记忆,在他们再度相遇时,重新连接了他们的心。
他和西丽编织的花环还挂在树杈上,只是少了鲜艳的花儿,细柳枝也失去了往日的绿色。
伤心过,哭泣过,也绝望过。
最终,他怀抱着一个小布包,跳动着一颗忐忑的心,踏上了去飘雪城的路,前途是那么模糊而又遥远。
迪伦凯并没有凌空而起,直接上山。他从山崖下,开始往上爬,重现当年的景象。
“杰姆,珊娜,我回来了,快出来迎接。”
迪伦凯在距离山顶还有十多米远的地方,终于按耐不住兴奋的心情,高声的喊叫起来。
小杰姆今年该有十四岁了,珊娜也有十二岁,迪伦凯很想知道,他们的身高跟随了谁,要是踩了伽丘的脚印可就麻烦了,像他们的母亲埃美蓝的身高,还能说得过去。
洞窟里面寂静无声,迪伦凯突然生出了不妙的感觉,飞身窜了上去,一眼看去,顿时,呆立在悬崖边。
偌大的洞窟地面上,铺满了残枝落叶,尘埃覆盖,满目凄凉。
那张靠背椅子,还放在那里,上面缺少了半死不活的海曼先生。自已居住的木头房子,还竖立在东边山体下,崭新如故。其它的石桌,石墩,锅灶,也都在原来的位置上,纹丝未动。
迪伦凯踏着满地的枯叶,走了进去,他没有再喊叫,心神锁定,感知了一切,洞窟里没有人迹。
有老先生在此,谁也不敢轻易的杀上来,而这里东西完整,说明洞窟中没有发生战斗。
推开伽丘祖屋的门,里面的布置依旧,床上的用品收拾到了一起,被粗布蒙盖着。那些经常放在外面的工具,劈柴的斧头、简单的木锯,锈迹斑斑的小铁锹,都堆积在房间的角落里,擦拭得干干净净。
迪伦凯一颗悬着的心稍稍放松了一点,伽丘一家,不是临时离开的,而是有所准备。
难道是下了多折山,搬到山下村寨居住,这有点不可能,他舍不得这祖屋。
迪伦凯寻找一番,在一个木头柜子上,发现了一张埃美蓝留下的纸条。
“老先生说自已大限已到,真是让人心碎,他要在最后时刻,把我们带到桑帝城,让杰姆和珊娜进入战斗武院接受系统训练。”
这张纸条,字数不多,却清楚写明了事情的经过。
迪伦凯不禁一阵伤痛,冲了出来,来到了那张靠椅子前面,流下了热泪。
从他第一眼看到海曼先生,他的身体就一直不好,衰老不堪,可也是敖过了那么多年。
“怎么,说走就走了,我也没能赶回来,为您送终尽孝。”
迪伦凯跪倒在靠椅的前面,悔恨不已。
没有海曼先生,自已很难在童年艰苦的生活中存活下来。那一次死去,海曼先生用一颗救命丹,把他拉出了地狱。
是他一点一点的教会了自已武技,一点一点强化了他的体格。他不是严师,更多的是鼓励。
“迪伦凯,这手露得漂亮,老朽自叹不如。”
“很好,宝贝,宝剑初露锋芒,有个十年八年,终将天下无敌。”
“迪伦凯,虽然,你天赋了得,也不能骄傲,这一招还要练上几百遍,才能威力剧增。”
有些话,让伽丘都听不下去了,时常嘀咕,你这样惯着他,会把他惯坏的,那就罪过就大了。老先生年数大,耳朵却好使,每到这个时候,便跟迪伦凯说,下一顿饭,再多烤半片兽肉,当点心用,常常能让伽丘卢克闭嘴,不敢再吱声了。
往昔随岁月而去,勤奋修炼的孩童长大了,海爷爷却走了。
尘归尘,土归土。不能在身边尽孝,一定要到海爷爷坟前祭拜一番,才能安心。
许久,迪伦凯起来,走回到东边的小屋,里面有三个房间,一间是老海曼住的,一间是迪伦凯住的。中间屋里,堆放着秘籍,现在整齐的摆放在上面,一本都没有带走。
迪伦凯在旁边的凳子上坐下,随意拿了一本,翻看起来。
这些秘籍都是古史特人精英一代留下,被海曼先生珍藏在密室中,迪伦凯的出世,才把它们引了出来。
秘籍上图文并茂,制作精良。迪伦凯每看一页,便想起了往昔的一切。很多时候,只要海曼先生拿起秘籍,神情便变得严肃,斟酌的看图,朗读那些深奥的文字,直到自已理解了才开始教迪伦凯。
那时,迪伦凯并不认为海爷爷,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如今想起,才知,他也不懂古老武技怎么练,而是临时悟道。
经过无数的杀伐,迪伦凯对古技的理解,提升了不少,即使有些错误,也被他修正了。再次拿起这些秘籍,细细翻看,眼前一下子开阔了,霎间明白了精英一代要表达的意境。
迪伦凯看了几本,便把它们收进了地月宫。
木头房子虽然有禁制,却难以保证这些秘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