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当裂纹不再变化,晁纣收势提神,鹰隼的眸子乜了一眼数目,一言不发,潇洒自如地转身离去。
临了,还不忘对李霸霸投去挑衅的目光。
“九道,合格!”整整数十息,鼓面的裂纹才堪堪复原,长老满意的大声宣布道。
“晁纣!”
“晁纣!”
……
台下震天动地,大部分弟子,不分男女皆是振臂高呼。
“大长老弟子,果然名不虚传!”诸位家主皆是抱拳寒暄道。
“谬赞,谬赞!”晟弘连忙回礼谦逊,但眸子荡漾,明显是受用了。
“嗯!”看向花名册最后一位,长老眼波流转,有些意外,但没有过多的犹豫,终是道,“古岩!”
此话一出,演武场直接炸开了锅。
“古岩是谁?”
“你傻了吧,他都不知道!”
“不会是宗主的那个废物弟子吧!”
“废话,除了他还有谁?”
“他不是不能修炼功法吗?他来干嘛?”
“谁说斗气六重就不能参加了?”
“那倒也是,可真是这样的话,上一届宗内大比怎么没见他来?”
“那我就不知道了,但是有一点是确定的——他还是斗气六重。”
“听说几个月前,他被高峰师兄的一个小弟打得卧床不起,现在竟然敢参加宗内大比,莫不是挨打上瘾了?”
、、、、、、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可严词皆是毫不掩饰对古岩的轻蔑,听得晁纣大快人心,紧攥的拳头都不由得松开了。
“说起来高峰大哥也是可惜了,一代天骄就这么夭折了!”
“哪能怪谁?只能说他惹错了人。”
“对了,你们说炎骨会不会出现呀!”
“我觉得会,现在指不定已经晋级了!”
“哦?那会是谁?”
语罢,所有人皆是看向已经晋级,可在此之前一直默默无闻的弟子,希望能从谁的身上找到一丝炎骨的影子。
却没有一个人看向古岩!
身旁众人肆无忌惮的嘲讽古岩听得一清二楚,即使是对于炎骨的谈论,古岩也没有多话。
而是抬起头,看向养育自己八年的天台宗,一切的酸甜苦辣历历在目,虽不至于物是人非,但已新旧更替。
我古岩,已不再是古岩!
“昔如蔽芾,尚不踌躇,今已峥嵘,我定凯歌!”
“曾辱我者,无以锱铢而较;然是往矣,若有再犯,宁以蚍蜉之力,逐至凌霄琼阁,定取其首级。”
站在鼓石前,古岩虎目紧闭,深吸一口气,胸口有条不紊的缓缓起伏着,清风吹拂得玄衣飘荡,额边掠过一丝刘海。
虎目惊启,一抹刚毅的金芒自眼底闪烁,与此同时,众人只觉得眼前的少年变得陌生起来。
印象中的古岩一直是苦经折磨,早已磨平了锐气,行色萧瑟才对,可此时的古岩浑身透出的凌然之气,即使是晁纣大哥都难以望气项背,仿佛积攒多年的屈辱在那一刻释放,哀而后胜,迸溅出令人不寒而栗的煞气。
“就是这个,就是这个眼神!”突然,观礼台上的高煌恐惧的喃喃自语起来,“为什么,为什么一个废物还能咸鱼翻身?”
那个眼神,高煌再熟悉不过,八年前,年仅十岁的他便透出令人窒息的决然,八年后,蹉跎年华,宝剑藏锋,重见天日,依旧寒光四射。
高煌,真的害怕了!
“老天爷,为什么?”高煌内心嘶吼道,“难道古家父子注定是我高家的克星吗?”
许多人不知道,为什么高家会针对古家,难道是因为害怕自己礼山城城主府之位不保而打压?
错了,真正的原因只有高煌和古岩之父知道!
“我之死,不需找古龙报仇!”老城主声泪俱下道,“守住祖业,切勿贪心!”
“永远不要和古家作对!”父亲临死时这么对自己说,可高煌见古家日益繁盛,即使循规蹈矩,还是动了坏心思。
原以为古岩沦为废物,古龙不辞而别,古家必是自己的囊中之物,可高煌还是错了。
他愤怒,他不甘!
“青木宗!”高煌呢喃道。
这将是自己最后的机会了,只要抱紧青木宗这棵大树,礼山城还是自己的。
被古岩的眼神吓到的,还有一人,此时的宸芩轻掩朱唇,看着岿然不动的少年,久久难以释怀。
那个眼神,昨天她见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