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袋里嗡嗡作响像是无数的苍蝇正在起舞撒欢,勉强支撑着几乎快要散架的身体于尘土中爬起,意识到之前发生了什么的阿尔托莉雅开始焦急的寻找起齐无策的身影。
“!!!”
阿尔托莉雅的视线之中那永远都以温柔对待身边之人的骑士此刻正无力的瘫倒在土坑之中不知死活。
以最快的速度冲出城堡,带着满心的焦虑阿尔托莉雅一刻不停的赶到齐无策的身边。
呼吸微不可察,心跳虽不强烈但也能称得上是平稳,只是单纯的重伤昏迷只要尽快得到救治便无大碍。
不算是精研此道,但阿尔托莉雅曾经在齐无策的教导下对医学知识有所涉猎。至少只是判断伤势以及一些简单的受伤处理对于阿尔托莉雅已不是难事。
紧急的处理是必要的,越是尽早得到救治便越是能让伤患的存活率大大提升。这是齐无策在教授阿尔托莉雅医术之时所上的第一课。
恢复药水与魔术绷带,这是在旅途之初齐无策便人手交付了一份的宝贵资源。
拿着这两样救命的道具,阿尔托莉雅正要给重伤昏迷的齐无策进行一些紧急的救治。
然而,从后方传来的那貌似天塌一般的压迫感让阿尔托莉雅不得不停下手中的动作转过头去。
城墙之上,双目已浑浊到无法分清眼白与瞳孔的巴奈特手提着足有一人高的长弓面无表情的注视着空地上的二人。
只是单纯的被盯着,阿尔托莉雅浑身的汗毛就已炸立起来。眉心微微刺痛着那是天生便强大的直觉不断发出警告所带来的反馈。
“这绝非是以我现阶段的力量所能战胜的对手。”
结合之前在地牢之中对巴奈特一系列的观察,阿尔托莉雅快速对敌我之间的实力差距做出一个大概却又准确的判断。
对于巴奈特的实力阿尔托莉雅有着深切的体会,就在最初的见面之时若不是齐无策护着她,此刻的她早已成为一具冰冷的尸体了。
那个家伙是能够在一个照面就将她杀死的强敌。
要逃跑吗?
若是逃跑,尚有一线生机。但若是选择留下独自面对敌人,可就连那一线生机也不存在了。
这样的念头在阿尔托莉雅的脑海之中只是将将冒头便被狠狠掐碎。
抛弃朋友保全自身,这是为数不多的无论齐无策强调几次阿尔托莉雅都无法理解的概念。
自小受到的教导让阿尔托莉雅有着属于自己的观念,她所追求骑士之道所包含的正义与公理绝不许她做出抛弃同伴苟且偷生的龌龊之事。
手握紧了剑,娇小到无法挡住齐无策的身体就这样执拗的拦在了巴奈特前进的路上。在那颗强韧的心脏中没有对死亡的畏惧,有的只是在强权面前遵循自我的勇气。
将长弓背负于身后,缠绕着浓厚血气的长剑其剑刃拖拽于地面上撕裂出行进的痕迹。
最终巴奈特那遮住夜月的高大身影停在那矮小身影的面前。
“但愿人人都能像你一样甘愿引颈受戮。”
嘶哑让人不寒而栗的喉音伴随着长剑的劈砍一并落下。
巴奈特是果决的骑士,是绝佳的执行者,亦是高效的刽子手。目标便是目标,一件不足道的物品,不需要与之攀谈,多余的言语只会拖慢完成任务的时间。
夜月之下剑刃泛着银光缠绕着浓厚的血气,只是一次挥砍,其威势却如陨石天降令人难以抵抗。
锵!!!!
剑刃与剑刃的碰撞摩擦出的火星将黑夜中一瞬照亮,魔力与魔力的对垒将泥土从地面高高掀起。
阿尔托莉雅未曾后退,但双腿却已深陷于大地之中。她握剑的双手在剧烈的颤抖着,即使是往那双臂之中大量的灌注魔力也无法抗拒身体达到极致之后所产生的颓势。
‘还能挡下一击!’
这是阿尔托莉雅对自身力量清晰的判断。现在的她与巴奈特之间的差距有如天渊之别,纵使使剑的技术能与对方打的有来有回,但身体素质上的绝对差距却让她无计可施。
巴奈特不会留给阿尔托莉雅更多的思考时间,就在挥出的第一剑被挡下之后,不等阿尔托莉雅从僵直之中恢复正常第二剑的架势便已摆好。
仅是间隔不到零点一秒的时间巴奈特咬死了阿尔托莉雅不敢退后的命门斩出了第二记正劈。
泥土翻飞,大地震颤。巴奈特狂暴的力量让阿尔托莉雅陷的更深,泥土几乎没过了膝盖。
彻底到达极限的双臂已无法再度抬起,璀璨的黄金之剑重重的摔落在地面之上发出几声凄凉的哀鸣。
剑光再度闪起,阿尔托莉雅无奈的放松了身体。因为她所做出的错误决定而导致了如今的结果,对此她除了痛恨自身的鲁莽之外,余下的也唯有一份对被她拖累的齐无策的愧疚。
“巴奈特阁下还真是谨慎呢,是从刚才起就一直提防着我吗?”
齐无策的声音在耳畔响起,这让已做好面对死亡准备的阿尔托莉雅惊愕的看着那活蹦乱跳轻松挡下敌人必杀一剑的“重伤病人”。
卡文汀荡开缠血的魔剑,趁着这出其不意的一击,齐无策变幻招式一记重踹将巴奈特踢出数十米远。
抓住巴奈特浮空的绝佳时机,齐无策转身抓住阿尔托莉雅的肩头将之从大地之中一把提起。
“喝药,拿好剑,注意躲避。”
对于巴奈特那样稀世的强者而言数十米的距离只需几个眨眼的时间便可跨越,因此齐无策并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