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上,人心比鬼更可怕。
这是茅小雨最新的感叹。
这些日子以为,她跟不少鬼打过交道。总体来说,性情各异,却较好相处。你不惹它们,它们很少会无缘无故惹人。
二黑搭拉着脑袋回村。遇到村口等他的哥哥大柱。一起往家去。
二黑神色很不好看,家人不在意,以为他是担心病重的母亲。其实,二黑是有心事,待在家里整天不出门。
骆波和茅小雨没有进一步为难他,可他知道这事没完。
第二天,小山村来有很多武警。
没跟村里人商量,就把栗子的旧坟给扒了,起出腐朽的棺木,强行打开一看,果然有两具白骨。
得到消息的栗家还有村人向坟地聚集。
看到扒坟,大伙不淡定了。纷纷讨要说法,并且很激愤的样子。
幸好派来的武警不少,维持着秩序,等待同来的法医验尸。得出结论是其中一具白骨死于谋杀。
村人是老一辈多少知道内情,年轻一辈哗然。
栗家两口子被押走,他们的女儿得了信赶过来撒泼打滚阻拦,被一并拖走。
村人见这伙人来势汹汹,不敢插手,只能眼睁睁看着栗家被带走。不过村长到底是一村之长,不可能放任不管。
听闻村长要去讨说法,二黑自告奋通陪同前去打听。
镇上,县上,一直到省里,村长越打听越心惊胆跳。栗家这是撞了什么邪啊,得意了省里的人?他们怎么敢得罪省里的人?
村人有些怂包了。还是二黑忙里忙外,最后得到一丁点消息转告村长:栗婶家十年前买来的哑巴女是个高干小姐。是被人拐卖弄哑买给栗婶的。这顶多算是卖买人口,还不是最关键的。
最重要的是法医验尸说哑巴女是被谋杀而死。
谋杀两字差点把村长吓尿。
况且,十年前,栗家作了什么缺德事,村长不是参与人,但也隐约知道点真相。
所以村长二话不说,收拾行李灰溜溜回村,准备把栗家开除村籍,撇清村长知情不报的帮凶嫌疑。
……
通向某人口大省的高铁上,骆波低头看手机,神情相当凝重。
“什么事呀?”茅小雨凑过去小声问:“看这么久?”
骆波把手机递给她自己看。
是短信,写的比较简洁。
经法医辛苦比对,坟里起出的就是唐糖。死于窒息。凶手已认罪。等待判决。
“唐家就这么算了?”茅小雨把他手机还回,还疑惑。
骆波微叹:“还能怎样?”
“依我说,主凶判死刑,帮凶判无期。如果不这么判,就血亲复仇,为冤死的女儿讨还公道。”茅小雨咬牙切齿的。
“你这是以暴制暴啊。”骆波没正面回答,反而调侃。
茅小雨重重点头:“没错。我当不来圣母,主张以牙还牙,以暴制暴。这样才能还得人间一片清平。”
骆波微微笑:“真是没想到啊,你还有这样的报负雄心。”
摸不清他是夸还是反讽,茅小雨干笑下:“这是远大目标,就跟要实现共产主义一样,明知不可为,但总得把目标订远一点吧?”
“咽嗯。”骆波轻笑点头:“我还以为你爱多管闲事是怀着一颗圣母心呢……”
“呃?”
“……没想到还真怀着一颗清洁人间,拯救苍生的大爱之心啊。”
茅小雨眼镜一滑,卡在鼻梁,眉头皱起来:“老板,你不要给我贴高大上的标签好吧?我就一凡人,没啥远大理想。”
“那刚才……”骆波困惑。
“你就当我喊口号好啦。不对,我本来就是在喊口号。其实我的理想,前阵子不是说了吗?睡觉睡到自然醒,数钱数到手抽筋。”
骆波认真的盯着她看。
茅小雨让他认真的眼色盯的心里毛毛的,一个劲后缩。
“嗯,没有大白天被鬼附身。”骆波突然来这么一句。
茅小雨傻眼:“啥意思?”
“哦。我以为你方才是被鬼附身呢?才喊出那么不切实际的口号。经我火眼金睛观察,你还是那个牙尖嘴利的四眼。”
茅小雨捏起拳头,怒:“你才鬼附身呢。”恨不得挥拳相向他。
骆波不理她,左右张望。
他们坐的是特等座,人比较少。没有闲人打扰。并不是骆波舍得大方一回。而是这车票不是他们花钱。所以何乐而不为呢?
“哎,你张望什么呀?听到我说话没有?”
骆波不接腔,自顾自:“现在人少,把花生放出来透透气吧?好几天没看到他出镜了。”
茅小雨一怔。
这几天,她一直带着花生,不过因为追踪线索就他们够了。花生没必要掺和,所以就……
何况,人心如此丑陋,茅小雨也巴不得花生少露面少打听,保持他那颗不染尘世的心。
花生从口袋爬出来,笑眯眯:“叔叔,我很好的。”
“花生,气色不错哦。”骆波把他接到自己手掌夸。
花生嘿嘿笑,道:“不过,叔叔,我刚才听你们说什么以暴制暴,是什么意思?”
茅小雨扶下镜架,堆个和气笑容:“花生,这话是妈妈说的……”
“花生,你这几天听到不少原来没听过后事对吧?”骆波严肃反问。
“嗯。”花生也认真脸:“为什么同样的人?还要把人当商品卖了?还有呀,怎么坏人,还能当爷爷呢?”
“这几个问题,其实是可以一起回答的。”
茅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