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上你看书>军事历史>阴阳守宅人>5.小鬼背人

以往别说见鬼,见到一只老鼠,他都能吓得腿软气短,今天怎么突然变了?

我朝水中看去,平缓的江面上倒映着一弯破碎的月亮,在月亮旁边,有我的影子,还有莽子……不对,不是莽子,这个人不是莽子!

我的心砰砰跳起来,在水面上,有一道青色的影子,小小的一团,就像个人偶。/36/36575/

如果我没猜错,背着我的,是古曼童!

“莽子!”我声音发抖。

如果是在平地,我一点也不怕,大不了从背上跳下来,摔个头破血流。

但在水里,我怕了,我真的怕了,小时候一次濒死的经历,让我深深了解了水的可怕,每一次接近江河湖海,我都能嗅到死亡的气味。

“八一姐,怎么了?”他的语气好阴森。

“还、还有多久上岸?”

莽子在水中,跟走平地似的,一点波澜也没有,也不知深浅。

我想,他会不会把我背到水中央,将我狠狠溺死?

“快了。”他淡淡的说:“你害怕吗?”

我不知道自己该笑还是该哭,特么的,点儿也太背了!

“我怕水,你知道的。”

“是啊,水对于很多人来说,是可怕的!特别是死在水里的人,灵魂永远不得超生,要一直、一直泡在冰冷的水里,漂浮不定……”

“你好像很了解哦,呵呵!”

“但其实水又是希望的象征。”他停在江面,回头问我:“还记得在妈妈羊水里的感觉吗?”

我都要吓尿了:“不、不记得了!”

“那是温暖的水,透着希望。”

他接着走,步履缓慢。

“听人说,婴儿一生下来就会游泳,是真的吗?”

我已经头皮发麻了,生怕说错一个字,他就把我给按死在水里:“好像,有这说法。”

他望着月亮:“不知道跟妈妈肚里的羊水有什么不一样呢?”

“不记得了。”

我受不了了!这样的精神折磨,还不如杀了我!

不过几秒的时间,我咬牙决定横竖都是死,起码命运得掌握在自己手里,我对他说:“放我下来吧,我自己走。”

他却把我锢得更紧了:“不用,快到了。”

我的汗哗哗地流淌,要不是身体流着守宅人的血,不能给老祖宗丢人,我都要给它跪下了。

莽子却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继续找我唠嗑:“你打过胎吗?”

“二十二年黄花闺女,如假包换,你说呢!”

“真好!”他佝偻着身子,通体发寒:“我妈妈十六岁就怀了我,当时是被外婆领去了医院,医生问,孩子留还是不留,你猜她怎么说?”

“怎、怎么说。”虽然知道结果,但我可不敢说大实话!

“妈妈没说话,外婆说,我是个祸害,不能留。”

突然觉得有种淡淡的哀伤。

“医生把单子冷冰冰地塞给外婆,说,出门左转缴费。”

手背上冰冰凉凉的:“下雨了?”

我很快意识到不对:“你哭了?”

“过程很痛苦。”他告诉我:“我有感觉的,我会痛的,钳子好冰,把我搅碎时,灵魂也在痛。”

“你……”我正想着怎么安慰他,突然间被放了下来,当双脚踩上厚实的土地时,我整个人都踏实了。

“到了。”

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站在了他对面,莽子就伫在那里,眼珠子是深不见底的黑洞,他僵硬地笑起来:“八一姐,谢谢你陪我!”

我鼻子莫名地有点酸,明明是他背我过来,却谢谢我陪伴它。

“能拜托你一件事吗?”

果然是有代价的:“你先说。”

“我的母亲在云南西双版纳勐腊县瑶区瑶族乡,名叫拉卑,麻烦你告诉她,我已经不恨她了……”

我是怎么醒的,完全没印象了,我只记得,当我醒来时,莽子就在身边,他说:“你咋还哭了呢?”

我吓得反手就是一耳光:“别特么又想骗我!”

这一掌感觉,脸怎么是热的?

“八一姐……”

“你真是莽子?”我试探着问:“你第一次在我面前尿裤子,是什么时候?”

“不是说好不提这事吗?”

“说。”

“小学三年级,我见到教室的白衣女鬼,当场吓尿了!”

是莽子没错。

“对不住啊,刚才那些鬼太狡猾,我被骗了两次。”

第一次是纸人,吓得我魂儿都没了。第二次是古曼童,化身成莽子背我过河。

我问他刚才发生了什么,听到的是另一个版本……

时间回到刚才被拍肩那会儿,莽子被吓晕了,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别墅的大厅里,上百号鬼爷爷鬼奶奶围着他,叽叽喳喳正商量着什么。

他吓得两眼一闭,这次是装晕,因为实在晕不了了。

一开始他很害怕,怀疑自己是不是已经死了,到了阴曹地府,但很快就听明白了,这些老鬼们围着他,是在讨论如何送他出去。

你一言我一语,莽子也就明白了,原来这些鬼魂跟他一样,是被困在了回龙湾,它们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莫名其妙就跟这个世界接通了,想回也回不去,只有天天来强子的赌场耗着,消磨点时间。

一个鬼精鬼精的老头子拍了拍他的肩:“小师父,别装了,起来说说,怎么才能让我们出去。”

我惊讶:“他们叫你小师父?”

“是啊,他们几乎都是江城和附近的老人,都认识博家先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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