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魔分两边,人道居中间。
仙临万旬,道悬一尺。
诸天之间,远亦是近,近亦是远,因远而近,故因近而远,且定名上下,是隔而不隔,不隔而隔。
天穹上的星说,你我很近;地上的星说,不,很遥远。
天穹上的星便说道:“天上地上漫是星,一闪一闪梦里寻。”
地上的星也说道:“便如山腰两个光,一阳一阴照地荒。”
——佛说,你是色是相是空也是幻,梦见娑婆,便是娑婆,是真也是幻;道可道,非常道,道是无,无是有,道是生命自一朵花蕊之心进入另一朵花蕊之心的无限循环,故可名,也非常名,如道亦法,是自然,是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如心一动念,便万象皆来。
天上的星说,你散落在亿万个世界,把自己埋入了梦幻,不肯醒来。
地上的星说,我在亿万个世界里体验,让星在亿万里记起回家的路,却终不舍这爱恨别离。
佛说,物之美在于它的法,物之妄在于它的相,入相为法,如梦幻泡影——终是那爱之基因起缘,故你在幻里为了见现那情之花在万年后某一霎那间的绽放,却又终求而不得。
道言,一朵美丽的花儿便在那里,你若想见便见吧,若不想见便不见。
那便自然这样吧,道悬一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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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水万丈汹涌,瞬间便在一阵仓促的寒风中冻住了空气。
须臾之间,只见一片片高高的冰墙在肉眼中矗立而起。
任是戚凡魔焰纵横,却依旧挡不住被冰封的命运,不仅是他,即使在远山某地的数万女战士,也是被镶嵌入了一道冰墙里,那一张张仍显稚嫩的少女脸庞上,遍是惊恐万状。
冷妹战戟高扬,像是要怒斩这一冰冷的囚牢?
朱薇和楚月也是自顾不暇,手中的战兵半扬,双双眼眸里尽是无奈的恐慌
而与之相距十里外的戚凡却身悬冰墙深处,做出想要逃离的飞跃之状,脸上还带着无以言状的愤怒。
杨亮和汤鸢瞬间毙命,其身体都被凝固在了冰墙里。
彻骨的寒冷让人没有了感觉。
魔帜灯和勾恨剑来回在冰墙之上游走,小星星在冰墙之上“吱吱”乱叫。
这是一幅奇怪的画面。
纵然是上仙在此,怕也是无法参透那股仓促寒风的由来?
这是一股突如其来的力量。
这也是戚凡的一个劫数。
便在此时,身在乌龙山被囚禁的圣妃猛然娇容一滞:“你的命数从来都不是由自己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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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不会看任何人间善土的脸色,它被固定在恒定的静止中以直线向前的方式我行我素,显得很任性。
可它却束缚不住灵。
日当空天之中,风雪止住,日光下的一汪冰墙好是刺眼。
此刻早已失去肉身感觉和知觉的戚凡——冥冥中通身彩光一亮,它的魔元体刹那间破笼而出,在一番查看后,他已是惶恐无策。
冷妹等女战士仿佛死了一样,而杨亮汤鸢也似无生气。
他愤怒,伤心,又无奈,此冰墙好似天牢,却隔开了多个世界,其坚不可破,连勾恨剑竟然也伤不了它一丝毫。
勾恨剑星光褪去,魔帜灯魔光隐去。
可小版的戚凡正低头望着脚下厚如山峦铁围墙的冰墙低头不语,纠结着眉头像是在思考着什么?
小星星几个飞掠之间也奔了过来,小心翼翼地看着戚凡的魔元体。
“劫数便由心生起,身在乌龙问国安。”
忽然,一个双眼深澈的白须老者掠风而来,他落在冰墙之上,瞟了一眼戚凡的魔元体,似笑非笑道:“你这小子,怕是上天帝尊下了凡来,一经起事便天崩地裂”
“逍遥子师尊?”小版戚凡一愣,忽而上前喜道。
“嗯,你倒是未曾忘记我方才那股寒风,是为魔地而起,风含巨大魔力之法,故这冰墙难破。”
这老者正是貌似不曾履约的逍遥子,这会儿也不知道他从哪儿冒出来的,搞得戚凡是心间万般又不知从何说起,不过逍遥子倒是道出了一个他从未听闻的事情?
魔地?
“魔地是何地?”戚凡随即问着,心灵却煎熬的不行。
被困此笼脱身无望,冷妹等数万女战士不知生死,当下两国酣战血沸——本是寻师不见师,怎料绝境师又现?
他想骂人。
“一尺道悬,魔本是道。”
逍遥子凝眉说道:“此事说来话长,距此数万里的凤凰城某毗邻之地,有一魔地,此魔地自成一境,传说此境每间隔一百年便会刮出一股诡异的寒风”
随着逍遥子的娓娓道来,戚凡总算是明白了这无妄之灾的起因,陡然震怒一骂:“他娘的,哪儿不去偏偏刮来这里?”
魔地名为一尺道悬境,是为魔境,境中悬有一魔塔,其塔身不知多高。
此境纵是仙师也无法目见。
传说魔境出寒风,寒风冻魔童,寒风自由去,临谁谁倒霉。
正是如此,戚凡才越发生气,偏在这个时候?
不过,这股魔风识得魔童之身,从侧面已经说明了戚凡的不凡。
若不是魔童之神,他恐早已万死,所以若不是魔童之身之人,不是更倒霉么?
何为魔童之身?
世上无人知晓。
如此而言,冷妹等数万女战士岂不是命危矣?
不是,从人的角度上讲,她们早已死去。
“你魔元未死,故或尚有一线生机”逍遥子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