睿亲王府和岐国公府都乱了套,堂堂睿亲王妃居然失踪了!
在前两日晚间她独自牵马出去后就再也没有回来过,隋晓和知夏满京城地去找,岐国公也派了大批人马去找女儿,然而无论他们如果费尽心力,南怀珂就像插了翅膀飞走一样,无声无息地消失了。
在这之后的十天里她音信全无,生不见人死不见尸,谁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陈峰怒气冲冲造访睿亲王府,不等人通传就直接冲入了萧砚的书房。
“王爷,王爷恕罪,瑚亲王他……”
门房的人吓得扑在地上瑟瑟发抖,萧砚端着茶盏吹了口茶叶也不搭理,慢慢饮了一点吐出一口暖气,这才冷冷说了句“出去”。
“啊?”
“王爷让你出去。”管冲补上一句,底下的人才爬起来逃也似的离开。他不想在这多留一刻,这几日王爷变得古怪可怕,无端端发落了府里许多人,他才不想被拖出去一顿板子。
萧砚仍旧不紧不慢地品茶,这副置身事外的样子激怒了陈峰。
“你到底在干什么?!”他怒气冲冲:“隋晓说你不许府里的人出去找小妹,她是你明媒正娶的发妻,你难道一点都不担心?!”
“上好的茶,要不要给你添一杯?”萧砚一手端着茶盏一手掀着盖,满脸都是无所谓的样子。
“哐啷”愤怒的陈峰冲上去一把掀翻杯子,水渍撒了一地,也烫在萧砚的手上。
萧砚低下头摩擦着烫红的皮肤,古怪的干笑两声道:“自家兄弟,这是做什么?”
“这话该我问你才对,小妹失踪,你像个没事人一样,这是在做什么?!”
“失踪?”他脸上挂着嘲讽的笑,眼神却冰凉凉地没有温度:“她让你来演这出戏?”
“什么?”
“你们到底想干什么?我已经说了不限制她的自由,她又要装死吗?”
陈峰根本听不明白他的话,眼看着他站起来逼视着自己,那凶狠的样子像要将和南怀珂有关的一切都毁灭,他第一次发现这个自己曾经觉得很有趣的少年已经是一个可怕的男人了。往日里他的温和只和南怀珂有关,现在她不在,他再无处需要温柔以待。
“我的确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只知道小妹生死未卜,作为夫君的你却袖手旁观。”
“她不需要我插手,她自己就可以照顾好自己。”
陈峰终究觉察出古怪:“你们之间究竟怎么了?”
“管冲,你来说。”
管冲面色不善,提到南怀珂更加是一副愤愤不平的样子,他清了清嗓子说:“据卑职所知,王妃失踪前变卖了不少她库房里的值钱东西,还曾让她身边的王妈妈去卖她名下的庄子,但是王爷送给她的东西她一件都没有动,现在还在库房里积灰呢。”
“什么意思?”
“这些行为皆在潘家倒台之前,从那时起王妃就在筹谋,她偷偷攒了一大笔银子准备跑路,准备不告而别。”
“小妹为什么要不告而别?”
“你好像真的不太知道实情?那好,我告诉你。”萧砚嗤笑,继而咬牙切齿:“她为了整倒潘家选择嫁给我,利用我的便利探听一切她能探听的消息。她对我从来没有感情,我们一直是一对貌合神离的假夫妻,从新婚那晚开始,我和她从来都没有同床共枕过。现在潘家完了,她从我这里再没什么需要得到的,所以她走了。外头开阔天空她可以自由自在,这样你明白了吗?”
陈峰懵了许久才理清思路,他想起自己当日问她过得好不好时她闪躲的目光,终于明白她心里藏了多少秘密。
可是他还是不能接受萧砚的绝情:“好歹夫妻一场,你就一点都不替她担心?”
这中间自然有他从绵诸回来的那趟曲折所引起的愤怒,萧砚不欲详说,只是简单道:“她说要与我和离。”
“和离?!”
“所以她的生死从此与我无关。”
“不是这样的!小姐不会的!”
知夏哭着跑进来,管冲急忙拦住:“两位王爷在这里,你干什么呀,快出去,别添乱!”
“让我说,让我说,小姐不是这样绝情的人!”知夏推开管冲冲上前哭道:“王爷这样污蔑我家小姐,实在是亵渎了小姐对您的一片心意。”
萧砚冷眼瞧她,什么都没说。
知夏干脆一股脑道:“王爷不想想昔年王爷母妃故去,是谁不惧牵连上门看望您的?不说远的就说近的,王爷重伤颜国舅的事情是如何在皇上面前平息的?是我家小姐挨了皇上训斥,将罪名全揽在自己头上,又在毒日头底下滚烫的地砖上跪了一个时辰认了罪,皇上这才算了的!”
萧砚的眉心微微动了一下。
“你们只查到她叫人变卖东西筹措银子,怎么不查查那庄子为何迟迟没有交易出去?那是小姐转圜了念头特地让我们不要卖的,小姐想留下,她是想留在这里的!小姐那日骑马出去不就是心急去见王爷的吗?我不信她会说出和离的话。何况小姐要走一定会带上我,东西变卖的那么多,真要走她绝对不会一文钱都不拿就这么走的呀!”
知夏掏心掏肺说完这一堆,本以为萧砚会立即出去找她家小姐,想不到他沉默了半晌却说:“吵死了,出去。”
“王爷怎么听不进好赖?真是是非不分!”
“要再多嘴,就对管事处的板子说去。”
她着急道:“王爷真是昏聩,枉费小姐心里装着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