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众人以为二房老爷会施以严惩的时候,过了两日二太太却病倒了。大夫来看,说是急火攻心,气血亏柔,开了甘草、菊花、淡竹叶、红花等物嘱咐熬水喝,又说多多进补,说是可以扶正排毒。
“你二婶这病来得突然,也不知怎么的,一夜之间就倒下了,这都五六天了也不见好。”三太太来看南怀珂时说。
南怀珂摸着三太太给准备的嫁妆东西问:“病得很厉害吗?”
“是,怀贞和青青正守在她床前端茶送药,这个样子眼下……”
“我懂得,这个样子是不好惩治也不好往外赶的,否则叫人以为我们南家刻薄。”
“正是这个理。”
这边三太太略坐坐走了,知夏犯了嘀咕:“小姐,二太太这病也来得太是时候了。”
隋晓不屑:“她是真机灵,倒会想主意。”
南怀珂笑道:“她不机灵怎么把持内宅二十几年?隋晓,我不管你用偷的还是问的,去弄张二太太吃药的方子来。”
“小姐要做什么?”
“她这病不知几时能好,我还是未雨绸缪点好。”
三太太应了岐国公的话,府里赶出去了一批混吃混喝不好好干活的老油条,原先也用不到这么多人,出去一批也省下不少月例银子,一时之间内宅清净不少。
而果然如南怀珂猜测的那样,二太太的病治了半个月都没起色。终日就说头晕胸闷,眼看天气都凉了树叶也开始泛黄还不见好,看来是要在这过八月十五。
然而祸不单行,眼看南怀珂和萧砚的婚期一日近似一日,南怀珂却又病倒了。苦熬了几个月没见心上人,如今却听说病了,萧砚终于坐不住,眼巴巴就赶到了国公府。
王太医正在请脉,见萧砚风风火火赶进来忙起身行礼,知夏忙道:“王爷怎么来了,成亲前不能见面。”
“我再不见还不知能不能得个完好无缺的人。你这是怎么了?”萧砚直接挨着床坐,满腔心疼恨不知如何表达:“好端端的怎么病了?”说着就拿手去探她的额头:“也没热度啊。”
南怀珂避了一下说:“谁说我发热?”
“那你是怎么了?”
“不知道。”
“这么不小心身子,病在你身你都不知道。知夏,你们小姐到底怎么回事?”
“小姐前几日惊厥,多亏王太医医治,如今却时时腹痛、精神萎靡。”
“那病因是什么?”
知夏摇摇头看向王太医,王太医思量片刻说:“小姐起病突然,像是误服了什么东西,可是臣查遍小姐的日常饮食却并无差错,大约是小姐体弱的缘故。”
“怀珂是将门之女,自小就是身健,何来体弱之说?”
“阿弥陀佛,想是王爷忘了,”知夏从小蝉手中接过一盅汤水说:“小姐自去年秋起就陆陆续续病了几场,早说是亏了身子必须好好调养的,王爷这么上心倒怎么给忘了?如今逢着换季就有个头痛脑热,想来是要多养几年的。”
“那岂不是坐下病根了?”萧砚蹙眉:“你手上拿的是什么?”
“是黄芪鳝鱼汤,天气凉起小姐就不舒服,所以日日午膳时炖了这个补气,鳝鱼都是三太太命人每日挑最新鲜的及时送来,好得很呢。方才午膳时小姐难受吃不下,所以这会儿热了吃掉。”
“我来。”萧砚接过汤盅,勺起一汤匙汤放在嘴边吹了好几次,这才小心翼翼送到南怀珂唇边温柔说:“小心烫。”
她轻轻抿下了,却推说还是让知夏伺候:“王爷尊贵,要你照顾,我担当不起。”
萧砚依样又喂她喝了几口,这才说:“这汤的味道极重。”
知夏说:“是在里头放了些进补的药材一块炖的。”
萧砚收回送出去的汤匙,盯着手中的鳝鱼汤问:“这汤日日都吃,却不是出自你们院中,会不会是这汤有什么问题?”
南怀珂道:“三婶送来的东西绝不会有问题。”
“倒不是说她,但怕中间出了差错。王太医,你检查过这补汤没有?”
“臣进过小厨房,鳝鱼都是活的送来,炖汤的药材也都看了,绝对没有问题。”话说到这里,南怀珂捂着肚子又喊起痛来,萧砚心疼得不行:“说来说去,这汤王太医你尝过没有?”
王太医一时被问倒了,局促片刻说:“并没有。”
萧砚将手一伸,碗送到对方面前:“那你喝!”
“是。”王太医端过汤盅,又从知夏手中接过一只干净的汤匙,盛了一勺放入嘴里,咋咋嘴品了半天接连又喝几口。
萧砚偏过头去看南怀珂,见她额头沁出汗来料想是十分难受,不觉更加揪心,复问太医:“尝出什么来没有?”
王太医双眉浅蹙心中疑惑:“这里头仿佛多了些什么。”
“多了什么?”
“臣一时也说不上来。”他摇摇头将汤盅放回桌上对着发呆。
半晌,小蝉端着一盏茶进来道:“小姐,该喝药了。”
“你们小姐又不是花花草草,喝这个喝那个,就是不病撑得也慌……这又是什么药?”萧砚问。
“是王太医开的,里头有白术、红花一类,专给小姐活血行气……”
“对,就是红花!”王太医突然大悟:“鳝鱼汤里多了一味红花,可是臣给二小姐配的药中已有红花,如此每日服用远超小姐身体所能承受的剂量。”
知夏说:“可是鳝鱼汤里的药材也是王太医提议加的呀。”
“有人在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