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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故微蹙一下眉头。
孩子?
从给他的书信看,可不像一个孩子。对双方局势分析之透彻,于解决之法,还故意卖关子吊胃口。
徐故还当是什么人假借孩子之名掩人耳目,这才出来看看。
不想……还真是个孩子。
一个女孩子。
他又迅速打量梁宜贞一回,问:
“那封邀约书信,果真出自小姐之手?”
“自然是。小孩子不说谎的。”梁宜贞依旧一脸天真笑靥,“只有大人们才说谎。”
大人……
徐故一时失笑。
这个“大人”,可以说是成年人,也可以说是官场人。不管哪一类,的确都擅长说谎。
而徐故,两样都占了。
“小姐好口才。”他夸了句,又扫一眼四周。
空荡荡的长巷,除了赶马车的梁南清,再无旁人。女孩子也算只身夜赴,不知是胆识过人,还是小儿轻狂。
梁宜贞随他的视线扫一圈,嘿嘿两声:
“自古英雄出少……女,大人不必大惊小怪。”
大惊小怪?
这些孩子!
徐故清了清嗓:
“天色太晚,本府送小姐回去吧。既知自己是小孩子,就莫要暗夜出游。”
梁宜贞看他半晌,扯扯嘴角:
“徐大人还是不信我啊,正事没说呢!”
相信她真有办法么?
荒唐!
眼前人只是个孩子,那封书信怕也只是孩子的恶作剧。
梁宜贞看着他,一瞬挺直腰板,道:
“秦朝甘罗十二岁拜相,我比他还年长一岁呢!”
徐故一愣,还是个读史书的女孩子。
他无奈摇头,抬了抬手:
“小姐讲吧。”
这语气…好敷衍啊。
梁宜贞遂扬起头,整整发髻,又整整衣衫,磨了好一阵才开口。自然,面对大人的质疑,气势上决不能输。
她遂道:
“大人是个好官。”
这是冷落之后发一颗糖?徐故眉心微颤,板着一张脸。
“却不会做官。”她道。
徐故本就冰冷的脸,霎时又冷了几分。
梁宜贞接着道:
“大人新官上任,修堤坝、整社学、减轻平民赋税,这都很好。但也很花银子。川宁的税款说多不多说少不少,可骤然拿出那么进账减少,户部怕也是不依的。”
她噙着一抹笑:
“故而,大人打算劫富济贫,从富商们身上找补。如此一来,又能做政绩,又不得罪上边,真是个如意算盘啊!”
徐故依旧沉默,神情却比方才专注了些。
梁宜贞接着道:
“可大人忘了一件事。富商们积累财富,把握的是川宁的经济命脉。大人提高赋税,他们又承受不起,最严重的结果就是危及川宁经济秩序。如今,不是已初见端倪了么?”
罢市不过几日,徐故已倍感压力。
若非如此,怎会见书信说有办法,便亲自夜会?
梁宜贞顿了顿,又道:
“其实,大人想要钱,不外乎开源与节流两种方式。大人用川宁富商的钱,填补川宁民生建设的洞,只能算节流。既然行不通,为何不试试开源呢?”
开源?
如何开?
徐故定了定神,屏住气息。
梁宜贞却不再说话。
静了一晌。
“小姐的话,似乎还没说完。”徐故试探。
梁宜贞绷着嘴角,似笑非笑:
“大人不是不信小孩子么?”
徐故一梗。
还记着仇呢!果然孩童心性。
他依旧冷脸,语气却没那么生硬,学着哄孩子的模样:
“秦朝甘罗十二岁拜相,小姐不是比他还年长一岁么?”
梁宜贞一愣,噗嗤一声。
现学现卖啊。
她笑道:
“徐大人善于纳谏,知错能改,会是个好官呢。”
徐故黑着脸,不知该说什么。
梁宜贞遂接着道:
“开源,自然是赚更多钱。即使徐大人恢复从前的赋税,依旧能支撑民生建设。”
这女孩子,说得好轻巧!
“咱们成立商会。”梁宜贞道,“川宁商会。”
川宁商会?
那是什么?
徐故冰冷的脸上闪过一丝疑问,车上的梁南清也忍不住探出头。
真是闻所未闻的东西啊,难怪二姐要亲自说。
梁宜贞一脸得意,毫不掩饰,道:
“所谓商会,便是将各类商人聚集起来。在商会内部实行优惠举措,互利互惠,如此便降低了商人们的成本;而对外,川商抱团取暖,令现有资源产生最大利益,同时也能更快开拓新资源。”
商人们赚的多,税款自然也就上来了。
梁宜贞又道:
“进入商会,府衙还可以适量收取会费。不过,大人可不要指望会费能支撑民生建设。”
“那靠什么?”这是徐故今夜头一回发问。
梁宜贞怔了怔,转而笑道:
“会费不是税款,不存在私自挪用一说。自然是用会费赚更多的钱!”
这话…好没体面。
徐故负手:
“府衙又不是商户!”
“但能让商户帮你赚啊!”梁宜贞含笑,“投给商户,年底分红就是。”
徐故默声不语,将她的话梳理一回。
真是好奇巧的心思。
其实,商人们也常有三五成群,联手经营的,却只想着自己吃甜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