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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阳侯府的车架来势汹汹,颇有种当仁不让之势。
扎根川宁十多年,侯府向来低调,今日的场面还是头一回见。瞧来又是两家对垒的阵势,百姓们霎时兴奋无比,越发哄闹。
蒋家人亦回头看来,面色不大好。映衬着麻衣,显得更加苍白。
“他们怎来了?”蒋老爷眯了眯眼。
蒋夫人鼻息一哼,又酸又冲:
“砸场子的吧!盈盈不明不白死在晋阳侯府,见咱们来此请命,心虚坐不住了?”
“哼!”蒋老爷大袖一甩,“就怕他们不来。咱们明明白白的冤屈,却虚他们?!”
“伯父说的是!”胖小子蒋貅凑上来,朝晋阳侯府的车架探头,“咱们人多不虚!我看他家孙辈的少爷小姐们都没来,没什么气势!”
蒋貅是蒋盈的堂弟,因着长日养尊处优,越发发福。
蒋老爷瞥他一眼,打一把他的头,斥道:
“人多有个屁用!晋阳侯夫人一人就足够镇场子了!”
“这样啊……”蒋貅抬起胖乎乎的手挠头。
“但貅儿有句话说对了。”蒋老爷沉了沉气,不再看向晋阳侯府,“咱们占理,不必虚他们;况且有徐大人在,虚个球啊虚!”
蒋家人闻声,皆直了直身子,雄赳赳气昂昂。
薛氏放下车帘,掩面一笑:
“母亲,蒋家人蓄势待发呢!跟要打架似的!”
老夫人嗔她一眼:
“失去亲人到底可怜,你别因着人家蠢笨就笑话。脑子是娘胎里带来的,谁也不能选。若都跟咱家孩子一样机灵,可不乱套了?”
薛氏强忍着憋笑。
若论揶揄人的功夫,老夫人称第二,还真没人敢称第一。
她遂附和:
“是。可不都因着母亲您的血缘好么!”
“就你嘴甜!”老夫人笑嗔,又道,“老二与老三的车都紧跟着?”
薛氏点头:
“撑场子嘛,自然都来了。”
老夫人欣慰一笑:
“老二做得不错。他虽对郑氏宠爱万分,可一旦出事,孰轻孰重到底是拎得清的。”
她顿了顿,又补一句:
“老子比儿子强啊。”
薛氏拉着老夫人的手:
“南淮还小,慢慢教也就是了。”
老夫人点点头。
一时车马停下,晋阳侯府众人却不下车,皆在车上闭目养神。
蒋家人站得笔直,正对城门目不斜视。却依旧有人忍不住偷视晋阳侯府。
蒋貅拿手肘怼了怼身旁的兄弟:
“他们什么意思?车也不下,故意摆谱呢!”
他兄弟翻个白眼:
“徐大人是京城来的,据说陛下及其信任,是了不起的人物!到时候看他们能怎么装?难道要藐视朝廷,藐视陛下么?”
蒋貅一愣。
他兄弟又道:
“嘿嘿,扣帽子的事,也不止他们一家会干!”
咳咳!
蒋老爷蹙眉清嗓。
孩子们一顿,忙闭嘴低头。
…………
相比城内的喧闹,城外几乎安静得有些过头。
徐故端坐车中,不时整一整自己的官服官帽。
侍从驾着马,自车外探下身:
“大人,前头就是城门了。晋阳侯府与蒋家都候着,百姓们亦夹道欢迎。”
徐故心头暗笑。
夹道欢迎?
怕是夹道看戏吧!
他又整一下腰间玉带,沉声道:
“走吧。”
走入那座城门,自己亦是戏中人了。
…………
“来了来了!新知府的车架!”
“哪儿呢?怎么看不见?”
“那个那个!”
一阵喧嚣后,百姓总算看清,霎时一片安静。
并非因着气派威严,而是……太不起眼了!
尤其晋阳侯府与蒋家恁大阵势,几乎举家出动。新知府的队伍夹杂其间,总显得有些可怜。
薛氏挑帘看了看,向老夫人笑道:
“徐知府好清廉。”
老夫人这才缓缓睁眼:
“是个聪明人。”
只见知府车架缓缓顿住,徐故从容下车,先向百姓行礼,然后才是两户气派人家。
一时抬头,众人皆挤破了头要看。
只见他立身端直,不似寻常文人孱弱。约莫三十出头的年纪,轮廓明晰锋利,眸子似一把利剑,叫人背脊一寒。
徐铁拐,如铁刚直,如铁冷漠。
“蒋姓氏族。”徐故四下扫一眼,停在蒋家上下打量,“这是何意?”
蒋老爷上前,白一眼晋阳侯府的车架,只行礼道:
“请知府大人做主。我家小女前日……”
“这件事啊……”徐故打断,一番沉吟,“我听说过。凶手是晋阳侯府的二夫人,不过……死了。”
蒋老爷恨恨,死盯着晋阳侯府:
“关在府衙也能死,只怕当日她杀我小女便是受人指使。如今败露,某些人要杀人灭口吧!”
四下闻声,一片哗然。
晋阳侯府二老爷与三老爷亦下车来,与徐故相互见礼。
三老爷遂道:
“鄙府此来本是为了迎接大人,怕您初来乍到认不得路。谁知遇上蒋老爷喊冤!”
他笑了笑:
“既说到那事,我们免不得解释一番。实在是二嫂迷了心窍,为夺世孙之位暗害公主。好巧不巧,她又以为蒋小姐将真相偷听了去,这才害了一条性命。”
三老爷顿了顿,换做正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