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多了。”
梁宜贞说罢就要走。
梁南渚一把抓住:
“但你的确触犯了宫规。”
她顿步,深吸一口气:
“好,请问皇上,您要怎样呢?把我赶出宫,如何?”
他冷哼一声,猛地将她压在朱红宫墙上,眼睛深深凝住女孩子,凑向耳畔低声道:
“出宫?你想得美。”
她侧开脸,回避他的目光:
“那你想怎样?”
“犯了宫规,就得受罚。”他戏谑一笑。
“罚什么?”
“嗯——”他玩味凝着她,“就罚…罚你一辈子不许离开我。”
梁宜贞一愣。
蓦地,气不打一处来!
他现在还有什么资格说这话?!
“锤子!”
“你说什么?!”
她冷笑一声:
“你都不信我了。我无理取闹,我不识大体,我又嫉妒又吃醋,这样的我,你留在宫中作甚?方便你随时奚落我?”
他憋气,一巴掌拍向宫墙:
“你是大楚的长公主,就要时时刻刻留在宫中。我不允许,你哪儿也不许去!”
“呵!看来,你是真把我当长公主了。”她轻笑,“但天下谁不清楚,我不是你的亲妹妹!
如今,新后就要入宫,我留下碍眼么?”
她深吸一口气:
“凤印与安南印,我都托凌波哥交给你了。你的事,我再也不想管了!让开!”
无力去管,也不能去管。
一个知晓历史的人,是不能去触碰历史的。否则,害人害己,就像如今的状况。
“老子偏不让。”他扣紧她的手腕,步步紧逼,越来越近。
“梁宜贞,你是老子的人。”
他渐渐俯身。
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
梁南渚的俊脸上若隐若现一个鲜红的五指印。
梁宜贞手掌发抖,身子也发颤,只怔怔望着他,脑中一片空白。
“你打我?”
他握住她打人的手。
梁宜贞深吸几口气,咽了咽喉头:
“你若早些放开,我也就不打了。”
“殴打国君。”他哼笑,“是这个罪名吧?”
她咬着唇:
“我就是打了,那又如何?我就是祭拜太监,触犯宫规,那又如何?
梁南渚,本以为,就算不嫁给你,你依旧是我大哥。可如今,为你好的劝说你不听,非去信一个非亲非故的女人!”
她狠叹一口气,又哼笑:
“也罢!总归是我自作自受。说起来,当初你极力反对她留下,还是我求的情呢!
皇上,恭喜了。”
恭喜…
这两个字眼从她口中说出,比任何人说都要刺耳。
梁南渚一口气涌上,血脉直往上冲。
“这两个字,你怎么说得出口?!”
他咬牙切齿,眼神恶狠狠的,落寞又狂躁。
她冷笑:
“你自己都做得出,我为何说不出?”
她冷着脸,俯身一福:
“皇上,安南告退。”
“站住!”他道,“你触犯宫规,顶撞君主,这么容易就走了?”
她转身:
“我说过,你可以将我赶出宫,就不用受气了。或者,要杀要刮,悉听尊便。”
梁南渚哼笑,点了点头:
“你别后悔。”
说罢,广袖一挥:
“来人!”
只见腾子带着十来个侍卫冲出。
梁南渚道:
“镇国安南长公主言行无状,不仅触犯宫规,还屡屡对朕不恭。现禁足于安南殿,大婚之前,半步不许离开。”
他指向侍卫们:
“谁敢放出来一根头发丝,提头来见。”
“是。”
腾子带头,侍卫们纷纷应声。
腾子试探看了看,又问:
“皇上,长公主年纪小不懂事,也不是有心的。想来,姊妹们多去探望开解就好了。”
禁足令已下,唯一能做的,便是让人可以去看她。
梁南渚一记眼刀扫去:
“除明国公外,不许任何人探视!”
“皇上…”腾子欲劝。
“再敢多说一字,差事你别干了!”
腾子忙闭嘴,只朝梁宜贞投去一个同情的目光。
毕竟,这二人如何从欢喜冤家到生死相许,腾子是一路看过来的。变成如今这样,实在是令人唏嘘不已。
梁宜贞半晌没说话,是呆楞楞看着梁南渚。
“禁足…”她喃喃,“怕我搅乱你的婚礼么?还是说,良心不安,怕我看见一身喜服的你?”
梁南渚看向她,眼中似有千言万语,最终,却一句话都没有说。
他只挥挥手,兀自去了。
背影,落寞又疲惫,没有了从前意气风发的自信。
梁宜贞叹了口气。
不自主的,竟落下一滴泪。
“长公主…”腾子挠挠头,吞吞吐吐,“请…请吧…”
她背身拭去眼泪,颔首:
“腾子哥,多谢你。”
腾子叹气:
“说什么谢不谢的。长公主从前待腾子就好,每回腾子犯了错,都是长公主向皇上求情。如今这等境况,自然是腾子报恩之时。”
他顿了顿,压低声音,又道:
“长公主,虽说是禁足,但若有什么想吃的想用的,您只管同我讲,可别亏待了自己。
至于皇上,腾子看得出,皇上心里还是看重长公主的。禁足之后,若有人刻意欺负长公主,皇上也不答应的。
您知道,我跟在皇上身边多年。若不是怕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