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在徐伯的面子上,荣昭决定放过妇人一次,“算了,不知者不罪,今日且饶了她。”荣昭斜着农妇,强硬道:“不过你,以后就一直呆在这个园子里,不许再在本王妃面前出现。否则,就双倍处罚。”
比之以前那个风风火火的荣昭,岁月让她淡然了许多,这种小事她也不愿深究。不过这女人看她男人的眼神让她极度不爽。
常二听王妃说不追究,心中欢喜,磕着头,用粗人说话的方式说着好听的话,虽然有些词不达意,或是说的比较笨拙,“谢王妃恩典,谢王爷恩典,王妃真是菩萨心肠,怕是大慈大悲的观世音菩萨转世吧。以前他们都说楚王妃模样漂亮,心肠好,我还不信,这回算是见识到了。王妃您放心,以后我都看着她,绝不会让她再到王妃面前,您放心。”
被人夸成是观世音菩萨转世,还是头一次,荣昭轻轻一笑,道:“你还挺会说话。”目光掠过妇人的时候,荣昭的眼神一度变得锋利,“比你的女人强多了,你真该管教管教她。”
“管教管教”四个字,荣昭说的咬牙切齿。
妇人猛然抬头,如钉子一样将目光钉在荣昭脸上,荣昭也看向她,女人和女人之间,似乎有一道电光火石在她们之间萦绕。
“行了,别生气了。”萧珺玦自始至终都没注意那个妇人,搂着荣昭的肩膀走出这片地,看看她摘的一小筐的草莓,轻声细语的哄着,“回去吧,莲蓉和元宵这会儿也应该玩够了回去等咱们哪,你不说要给儿子做冰糖草莓吗?”
荣昭睨一睨他,声音娇软,“人家的好心情都被破坏了嘛。”
“那怎样能让你心情好啊?”
“我想想哦,嗯,我有点累了,你背我回去吧。”
“好,来,上背。”
秋水和夜鹰跟在后面,两人相视一眼,不禁都摇摇头,这是在他们面前秀恩爱吗?
萧珺玦一路背着荣昭回去,他们是住在庄子正中的仙阆院,回去的时候,元宵几个孩子正在院子里玩闹。
荣昭看见孩子,就要下来,可萧珺玦偏偏不让,一路给背回了屋。
萧容念还在那拍手鼓掌欢呼,“新娘被新娘子喽。”转而就往荣润身上爬,“泽哥哥,你也背我,咱们也成亲。”
萧容笙直咂嘴,划着脸颊,“丢丢丢,不害臊。”
萧容念举着拳头来打他,“萧容笙,你欠揍吧!”满院的追着他跑。
不过萧容笙可比他舅舅强多了,当年她娘追着他舅打的时候,他舅就只会逃跑四处求救,萧容笙可不是荣曜,他可不怕萧容念,来了拳他就挡,但不会回击,只当是练拳。
看他如此的得意,萧容念第二天就嚷着也要学武功。等她学好了武功,就将萧容笙打的落花流水。
务农回来又是一身汗,荣昭洗完澡后换了身衣服,头上简简单单的插了一对朱钗,简单素雅。
平时还要在府里装个腔做个事,难免要多带些贵重的东西撑撑场面,到了这一切从简,轻松舒服为宜。
她往斜椅上懒洋洋的靠着,脑中是挥之不去的那个农妇的眼神,于是问起萧珺玦,“那个女人你认识吗?”
夕阳最后一缕余晖打在萧珺玦身上,他转过头,逆着光,“我哪会认识一个村妇。”
荣昭撅噘嘴,“那她一个劲的看你,那眼神就像是你是负心汉似的。”荣昭望向他,戏谑道:“对啊,你一个堂堂王爷,哪里会认识什么农妇,认识的都得是千金小姐。”
“又瞎吃醋。”萧珺玦掐着荣昭的鼻头,往下轻轻拽了拽,“你改名也别叫荣昭了,就叫小醋坛子吧。”
荣昭揉揉鼻子,噗嗤一笑,上前将萧珺玦搂住,“吃醋是爱的表现,你要容许女人吃醋。”
“这样啊。”萧珺玦了然的表情,荣昭直直的盯着他的眼睛,真诚的点点头,萧珺玦一笑,道:“那明天就给你弄给醋缸,让你泡在里面,喝个够。”
“哈哈……你好坏啊,亏你想的出。”荣昭仰头大笑,乐得好不快活。
看着荣昭欢喜,萧珺玦也跟着欢喜,他抱着荣昭,亲亲她的脸颊,相拥着一会儿。
好像已经好久没有看见她如此开怀的笑了。
琅環山庄连绵着山脉,草长莺飞,在这个季节如绿衣披在地上,而那在草场上奔波的各色猎物,更是生动。
第二日他们就去了围场,萧容念就是撒了欢的鹰,那个兴奋劲,她坐在萧珺玦怀里,指挥着她父王,手指指到的地方,必有收获。
“父王,我要那只白兔子,要活的。”萧容念见到草堆里有一个拱着屁股,毛茸茸的兔子,叫喊一声。
那兔子听到声音,惊吓了下,赶紧撒腿就跑。
“父王你怎么这么慢啊,你快点,快点给我猎回来,它都跑了。”明明是她将兔子吓跑,反怪起萧珺玦,整个一不讲理。
萧珺玦也是好脾气,被她指挥的晕头晕脑也不生气,揉揉她的头顶,“着什么急,要兔子是吧,等会儿父王一准给你逮到。”
萧珺玦让人准备一个筐,萧容念还不以为然,“父王,打猎是用箭,你拿着筐干什么?”
“难道你想要死兔子吗?”萧珺玦驾着马在草林里慢慢走,四处观看,又在一丛林深处见到那只兔子,筐一扔,直接将兔子口入。
身边有随从,忙上前抓住兔子抱给小郡主。
那兔子起先还有些怕,在萧容念怀里瑟瑟发抖,萧容念就像是哄婴儿一般,抚摸着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