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珺玦是厉害,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但如果没有强兵,没有富饶的物资,没有一个强国在背后支撑他,他又如何能打下一场一场的胜仗,令四夷再不敢轻易来犯。
这道理就如同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如今,萧珺玦和无米的巧妇又有何分别?
第二日一早,萧珺玦便整装待发,昨夜该交代该吩咐的事都已经吩咐了,但唯有荣昭,他还有牵挂。
荣昭为他换上戎装,银色铠甲照映在他英俊的面庞上,更显得气势逼人,让人望而生畏。
“昭昭。”萧珺玦看着荣昭,心里揪心的难受,“你在家好好照顾自己。”
一夜的时间,荣昭就上了火,嗓子沙哑,“不用你嘱咐,我会照顾自己和孩子们。倒是你,千万要保重,不要受伤。”
她转过身,佯装给他拿剑,抹去眼角的泪。
将剑交到萧珺玦手里,手紧握着剑鞘,直直的凝着他,“一定要凯旋而归,等你凯旋的那一日,我带着元宵和莲蓉去城门口接你。”
又扬起笑容,“好了,外面有很多人在等着你,别让他们等急了。”
她不想催他,只是她的眼泪就要绷不住了,她怕他看见她哭,不想他担心自己。
萧珺玦紧握住荣昭的手,她的一举一动,她的心思,他岂会不知,更何况那眼中的红色也瞒不过,“没事,我就去给罗罗一点教训,很快就回来,不会有事,也不会受伤,我保证。”
荣昭还是禁不住掉下泪,滚热的泪水滴在萧珺玦的手背上,如火星一样灼烫,“我相信你,你早点回来。怎么去的,就怎么回来。”
“好,我很快就回来,你记住我现在的样子,等回来时,就还是这个样子。”萧珺玦抱住荣昭,狠狠的亲她的嘴唇。
总要离别,两片嘴唇分离就像是皮从肉上分割一样疼,萧珺玦依依不舍的松开荣昭。
两个人手指连着手指,慢慢地,一根根分离。萧珺玦心中一狠,握紧剑,头也不回的走出房间。
荣昭紧跑了两步,扶住门,又站住,没有去追。她咬着丝帕,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哭声。
萧珺玦听到后面慌乱的步伐,脚步有微微的凝滞,一瞬,迈着大步继续往前走。
屋檐下的两盏灯笼摇摇晃晃,是起风了。秋水扶着荣昭进房,怕她忧心,劝慰着,“姐宽心才是,王爷最担心的就是姐,若是姐整日忧心忡忡,王爷在前线心也不宁啊。”
荣昭垂泪,道:“我是不愿和他分开,如果没有两个孩子,我定是要跟去的。”
“奴婢懂,姐是想念王爷。但姐想归想,却不能伤了身子,不然等王爷回来的时候,姐要是成了那纸糊的灯笼,风一吹就散,那奴婢怎么向王爷交代啊?”秋水指一指门口挂着的灯笼,打趣她。
荣昭破涕为笑,轻捶了下秋水,“你这蹄子,连我都会编排,是嫌你的嘴太,想让我撕烂了?”
“要是能得姐一笑,别撕烂了,就是撕没了,整张脸就剩一张嘴,我也愿意。”
被秋水逗得,荣昭的心情着实好了许多,她再看着秋水,道:“一会儿等王爷带兵出城,你就告诉夜鹰去,就,从今日起到王爷回来,楚王府概不接客,也不许府里的人随意走动,特别是我身边的人。”
萧珺玦去前线,她就要替他守住后方。保不齐这段时间就来这打听王爷前线的事情,万一前线有不如意,传了出去,就怕有心人趁机作乱,扰乱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