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叶凉凉,从水面上吹来一阵阵带着寒意的风,月光洒在水面上,有星星在河面上漂流。
“我没有跟自己过不去,只是我实在没胃口。”荣昭望着黑茫茫的河水,气温骤降,连河水流的都仿佛慢下来,静静的流淌,没有一丝声音。
她一身白衣,站在树下,风徐徐的吹着她的衣服,似月下仙女唯美清冷。
萧珺玦抚抚她的肩,沉声道:“昭昭,你不必要这么坚强,你有我可以依靠。你要是想大哭一场,就靠在我的肩上。我总觉得,现在你所有的情绪都掩藏在心里,我看着心疼。”
荣昭缓缓转过身,对他笑了下,只是那笑容太假,更像是皮笑肉不笑,“你想多了珺玦,我没有想哭,也没有假装坚强。我知道,爹已经死了,我流再多的眼泪,他也不会回来。而且,荣家还有这一大家子,我没时间去哭泣。现在,我就是着急这一路,后面还不知要有多少艰难险阻,这才是我们目前最主要该想的,不对吗?”
她笑的让萧珺玦心里难受,他将她紧紧抱入怀里,闷闷的声音从荣昭头顶传来,“昭昭,你记住,无论是什么,发生什么事,我都愿意和你分担。你所承受的一切,我都愿意帮你一起承受。”
荣昭的额头抵在他微微刺人的下巴上,痒痒的,又带一点点疼,“我知道。”她的声音缥缈如一缕青烟,望着远方的天际,眼中的泪光隐隐发亮,一瞬,又消失了。
萧珺玦抚摸着她的脸,以前她的脸总是肉嘟嘟的,一捏一把肉,现在,就剩下一层皮,“为何答应收留孤山寨的人?”
“哪是我收留的,不是你收留的吗?”荣昭眼神有一刹那的凝滞,很快就隐去,反问萧珺玦。
萧珺玦道:“你知道,若不是你说话,我可能不会同意的那么果决。”
荣昭望了萧珺玦一下,脱离他的怀抱,慢慢往河边又走近了几步,她的声音很轻,似缥缈的云,“我就是觉得,他们也是可怜人,又真心敬仰你,而且前面那么多阻碍,多些人帮忙总不会比现在坏。”
萧珺玦跟着她的脚步,轻描淡写道:“真的吗?”
荣昭耸耸肩,“不然哪?你觉得我还有别的目的吗?”
有短暂的静默,一会儿,萧珺玦牵住荣昭的手,直视着她的眼睛,意味深长道:“昭昭,你是个贤内助。”这话听上去像是驴头不对马嘴。
但荣昭知道他是什么意思,彼此没说明,但已是心照不宣。
荣昭确实有自己的目的,她要报仇,可如今远走,要如何报?她唯有依靠一个人,那就是萧珺玦。
今生发生的一切,按着轨迹和上辈子如出一辙,那么也就是说,等到几年后,萧珺玦还是会像上一世一样,杀入皇宫登帝。
既然老天爷已经将所有的事情都安排好,她唯有顺应天命,我心里清楚,也只有到那一天,她才可以报仇。
那么,从现在起,一切都要为以后做准备,别看孤山寨只不过是个小小的土匪窝,但将来可能会有大用处,凡事得朝长远的看。
今日多这百十来号人,他日,追随者可能就是百十万人。
但被人猜透心思的感觉真不好,荣昭松开了萧珺玦手,后退了几步。看着她的眼神中,萧珺玦感觉到了疏远与冷漠。
他心头一紧,上前将荣昭紧紧的搂住,“昭昭,你要做什么我都愿意为你去做,上天入地,我为你赴汤蹈火,在所不辞。但请你不要,不要将我们之间的距离拉远,我怕,我好怕。”
荣昭并不是要疏远他,只是觉得,此时她对他产生了利用的心理。他是她最爱的男人,可如今,却掺杂这些复杂的东西,爱情已经不纯粹了,她有种无颜以对的感觉,也唯有疏远一点,心理才能好受一点。
她拍拍萧珺玦的后背,她纤瘦的手慢慢抚平他心里的不安,“珺玦,请你给我一点时间。”
两个人相拥在一起好久,萧珺玦像是怕失去她似的,紧紧抱着不撒手,他真的害怕失去她,怕失去她的爱。
李汉坐在松南旁边,远远看到河边的两人,便向松南打听,其实他一直都想问,但也没倒出功夫。这会儿大家伙休息,才能聊一聊。
“那个女人是楚王的什么人?”他指一指荣昭。
松南都不用去看,便道:“你这就有眼不识泰山了,那是楚王妃。”看一看他,“你不是知道荣家吗?怎么不知道我们王妃就是荣家的小姐啊?”
李汉这才恍然大悟,他还真对这些不了解,去偷听县官们说话,将荣家都掠过,直到听到楚王,才支起耳朵仔细听。
至于楚王和长歌城荣家的关系,说实话,荣家是哪家,他们都不清楚。要不是松南说,都不知道楚王原来是荣家的女婿。
原来楚王冒险这一遭,全是为了自己的王妃啊,这真是个重情重义的男人,不由心里敬仰又加深了几分。
现在的男人,遇到这种事都避之不及,像楚王这样,实在难能可贵。
“楚王对王妃很好?”他记得当时是王妃说了两句话,之后楚王就干脆的让他们跟随。
松南道:“那当然,王爷对王妃那可是一心一意,成婚那么多年,除了王妃,别的女人连看都不看一眼。”
李汉更是觉得奇了,平民中,富贵一点都会娶个三妻四妾,堂堂一个藩王,就一个女人,让人觉得不可思议。
松南见他一副不相信的表情,扬扬脖子,“你要是不相信,等回了益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