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已经张狂到朕都奈何不了你了是吧?”萧瑾瑜步步逼近,额上的青筋突突跳着,显示出他有多愤怒。
宫人跪了一地,留芳愣了片刻,才跟着跪下,脸色白的和她背后的墙融为一体。
柳馥馨没想到萧瑾瑜会来,按照以前,通常午后萧瑾瑜都会睡一个时辰。
早上上朝时间早,晚上又要批阅奏折,他夜里睡不了几个时辰,也就是在白日的时候补补觉。
柳馥馨步步后退,萧容念目光落在她的脚上,一个机灵,随手推了一个绣墩过去。柳馥馨撞到绣墩上,没站住,脚下一滑,屁股狠狠的摔倒在地上。
萧容笙在她背后做了一个鬼脸,摔死你这个丑八怪大坏蛋。
萧瑾瑜的步子很大,柳馥馨还没起来,他就走到她面前。
弯下腰,一手扯起她的下巴,“朕和你说没说过,没有朕的旨意,你不许进来!你当朕的话是耳边风吗?你这个皇后是不是做的不耐烦,想去冷宫里呆着?”
乍一见到萧瑾瑜,柳馥馨是三魂不见气魄,此时,已经缓过来了。
盈起笑脸,“皇上,臣妾是……是来为太后传旨的,是奉了太后的旨意。”
她拿着高太后做挡箭牌。
萧瑾瑜捏住她的下巴,指节因用力咯咯作响,“你少拿太后说事,若不是你去万寿宫里告状,太后会知道此事吗?”
柳馥馨抵死不认,拼命摇头,“臣妾没有去告状,是太后宣召臣妾去的。楚王妃进宫之事,并非只臣妾一人知道,风言风语传到太后那,也不足为奇。”
她撒谎从来不会脸红。
柳馥馨还是怕萧瑾瑜的,被他掐着,不敢反抗,因下颌疼痛有两滴清泪滑下,滴在萧瑾瑜的手背上。
萧瑾瑜放开她,嫌恶的抹去她的泪。
“把太后的懿旨拿来。”萧瑾瑜手一摊。
留芳小步上前,双手举着懿旨。等萧瑾瑜摊开看的时候,扶着柳馥馨站起来。
萧瑾瑜目览一遍,再看向刘柳馥馨,“这上面是你游说太后她才下的?”
柳馥馨咽咽喉咙,垂下眼皮,“不是臣妾,是太后英明,不愿皇上做错事,所以才会将楚王妃放出宫去。”
“做错事?朕有何错之有?别以为朕不知道,这懿旨定是撺掇母后下的。你只一心让昭昭离开,让朕娶不了她!”萧瑾瑜忿然道。
“臣妾是怕皇上走上一条不归路,臣妾是皇后,皇上做错决定,臣妾要帮忙矫正,这是臣妾的责任。”柳馥馨说的义正言辞,“荣昭是楚王妃,您就不该娶她。还将她的孩子留在宫里,皇上,您这么喜欢她的孩子是想将她的儿子封为太子吗?”
“有何不可?只要朕愿意,朕想封谁为太子,就封谁为太子!”
柳馥馨怔愣住,不可置信的盯着萧瑾瑜,大吼一声,“你疯了!”
萧瑾瑜居高临下的睥睨着她,“你将朕的孩子都杀死了,朕还能立谁为太子!”
柳馥馨无言以对,不甘心,狠狠咬着牙。
萧瑾瑜再看向一旁的毒酒,“那也是太后吩咐你做的?”
柳馥馨抬起头看向萧瑾瑜,大有一番无所畏惧的架势,“是——”
“是哀家让的。”
在宫女的搀扶下,高太后走进来。柳馥馨一瞬间眼里的光就点亮着,像是找到了主心骨,忙走过去扶住她。
高太后睨了她一眼,她自知自作主张,忙低下头。
不管怎样,太后为她解了围,她还是感念她的。
萧瑾瑜负着手,眉宇皱起,连礼都未行,“母后怎么过来了?”
高太后重重一哼,“你还记得有哀家这个母后啊?母后还以为皇上被狐狸精迷去了心窍,连哀家都忘记了。”
越过萧瑾瑜,她看向荣昭,和她身边的两个孩子。
和记忆里一样惹人讨厌,连两个小兔崽子都一样讨厌,特别是那个女孩,竟敢恶狠狠的瞪着她这个太后。怎么看怎么像荣昭小时候。
萧瑾瑜抿着嘴,“儿子不敢。”
“你没忘记哀家,不过却忘记了哀家的教导,什么野女人都敢带进宫来。”斜着荣昭,高太后是将炮火对准着荣昭,对自己儿子会生分了母子情,“楚王妃看见哀家怎么不行礼问安?真是一点礼数都没有,是在穷乡僻壤里粗野惯了,所以连规矩都忘了吗?”
萧容念小脑袋瓜子转的快,别人说几句话她就明白了,是这个老妖婆要将弟弟留在宫里,分离他们一家子,是坏人。
“你这老太婆见到本郡主怎么不行礼问安?真是一点礼数都没有,是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粗野惯了,所有连规矩都忘了?”
高太后顿时勃然大怒,“混账,竟敢对哀家不敬!来人,拖出去扔到荷花池里喂鱼。”
萧瑾瑜自然是维护,“母后,童言无忌,您何必和孩子一般见识。莲蓉正是学话的时候,喜欢模仿人说话,对您并非不敬。”
萧容念多机灵的小人,知道哪个大树下面好乘凉,跑到萧瑾瑜身边,抱着他的腿就大哭,“皇叔我怕怕,莲蓉怕怕。”
萧瑾瑜将她抱起来,哄了又哄,责怪着高太后,“母妃你看,你都把这孩子吓哭了。她才多大点,你就动不动就打人。”
高太后她张着嘴,有话也说不出,用一种怪异的眼神看着萧瑾瑜,又看了看荣昭。
呼吸的声音越来越大,是被气的,“你个逆子,你为了一个女人的野种来指责哀家,哀家实在太寒心,太寒心了。你给哀家听着,只要有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