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容笙喝下药后不久,就见他的脸色慢慢变淡,烧也渐渐退了下来,荣昭和萧珺玦终于松了一口气。
特别是荣昭,这七日她几乎就没合眼,一松弛下来,两眼一摸黑,险些又晕倒。
起初萧珺玦是犹豫的,因为余容的身份,他无法判断解药的真假。
还是荣昭坚定,她相信余容的本性不坏,他和阿史挲皕同流合污,一定是有他自己的难言之隐。
而且,这也是唯一的指望,只要有一线生机可以救活她的儿子,她愿意冒险尝试一次。
在她下定决心的一瞬间,她心里也暗暗发誓,如果她的坚定害死了元宵,她会陪着他一起。
那漫长的等待,对荣昭是一份让常人难以接受的煎熬,万幸,她的信任没有白费。
一个昼夜过后,萧容笙已经醒来,除了因为连日的昏迷发烧造成的虚弱,没有任何不妥。
可萧珺玦心里却生出了别扭。
他自然是感激余容能送来解药,救了元宵一命。但除了疑惑他为什么能有解药,还有一点让他心头发酸。
上一次在日出,余容救了他们,他就知道余容对荣昭不单单只是报恩,这次,他又在荣昭最需要帮助的时候伸出援助之手。
就像是有个男人时刻注意着你的女人,当她需要的时候,他就像是个英雄一样从天而降,那种感觉很不好,不好到他独自生着闷气。
夏夜微凉,萧珺玦独自坐在园中的小亭里,小亭子位于荷花池之上,此时正是荷花烂漫之际,开的最是灿烂。小亭被如荷花拥簇着,建造的时候又是根据荷花的形状建的,远远看去,似是开的最灿烂的一朵荷花。
荣昭刚哄了两个孩子睡着,就出来寻萧珺玦。最近这段时间,她一颗心直扑在孩子身上,对他甚少关心,今天吃晚饭的时候,才发觉萧珺玦的脸色不对劲。
她拿着一个蚕丝的薄被,盖在萧珺玦身上。
刚下了雨,天气潮湿,在这坐着恐招了寒气。
“你怎么出来了?”萧珺玦微微诧异,他拿下披在身上的被子,放在凉椅上,扶着荣昭坐下,“我不冷,你坐着。”
“珺玦,你是不是生我气了?”荣昭柔柔的往萧珺玦怀里一靠,撒着娇道。
女人最大的武器,除了眼泪,就是撒娇。荣昭虽不知道萧珺玦怎么,自己哪里惹了他,但撒一娇总是没错的。
萧珺玦摸摸她的脸蛋,“我哪有生气?你们女人真是爱瞎想。”他勾了勾嘴角,皮笑肉不笑的。
没生气,那黑着脸,难道是想装包青天不成?说不来谁信。
荣昭眼珠子转转,道:“你是不是因为我这几天精力全在孩子们身上,所以觉得被忽略了?”她捧着萧珺玦的脸,重重亲了亲,“我还不是被吓怕了,所以才会更加紧张孩子们。其实,我的心里实实在在的装着你,一刻都没有忽略。”
荣昭的眼睛亮亮晶晶,就是上空的星星都不及她眼中的一抹光明亮。萧珺玦抚着她的脸,微微一笑,“傻瓜,我都多大了,难道还要和孩子们争风吃醋吗?你真的是想多了。”
荣昭提提眉,表示她并不多大相信他说的话。
因为她可是过来人,如果萧珺玦表现的只管孩子,她可是会生气的。
不说实话是吧,荣昭一噘嘴,起身就要走,做出生气的样子。
萧珺玦将她拉住,一挒,抱到身上,看着她生气的样子,却不由自主轻笑了一声。
越来越不会做戏了,生气了还不挣扎,看样子很想让他抱着。
“我是有一些不烦恼。”萧珺玦垂下头,装模作样的低叹一声,道,说完还用眼角偷偷打量着荣昭的神色,“我的王妃太美丽,总是召一些狂蜂浪蝶,我心里不舒服。”
荣昭皱皱眉,伸出一根手指,抬起萧珺玦的下巴。
那动作,还颇有些霸气
“你什么意思?”荣昭问道。
萧珺玦拿开她的手,道:“我只希望在你最需要的时候,只有我。”
荣昭刚开始也没听懂他什么意思,思忖了下,才明白他是吃味了。
“咯咯”一笑,她敲了敲萧珺玦的脑门,“你这个醋夫!一天到晚瞎吃醋。”
萧珺玦矢口否认,“我哪里吃错了?”
荣昭居高临下的看着他,指了指他的胸口,道:“你没吃醋,你心里难受什么?”
“我是眼见心烦。”萧珺玦道。
或许因为夫妻时间长了,性子也会发生转变,此时的萧珺玦到有点荣昭以前的样子,都是一样的,嘴硬。
“你见到谁了你就烦?你见到了吗?人家余容只是送一封信来,你吃个什么醋?”荣昭和他理论上,“再说,人家可是救了你儿子的命。”
“是,他是救了我儿子的命。那又怎样?我求他了吗?”萧珺玦不讲理的样子仿佛是和荣昭刻出来的,“他这人没来比来了还让人心烦,他什么意思啊?送封信来,是想告诉你,他时刻都关注着你,关心着你吗?”
荣昭气结,这个臭男人越来越会顶嘴了,以前她说什么他都不会反驳,现在,她说一句,他都能顶三句了。
“关注我怎么了?关心我怎么了?我就不能被人关心被人关注吗?你好,惹了一个荣晚,又招了一个戚灵芸,我不过是有个朋友稍稍关心我一下,怎么就不行了?”
“朋友?那是什么朋友?他和阿史挲皕是一伙儿的,是敌人。谁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前脚阿史挲皕刚下了毒,他后脚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