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边端茶送水的店小二手里的茶壶一歪,热水全倒向霁月身上,霁月的反应挺快,朝旁边避了避。
南宫寒和紫衣侯一左一右的扑过来,将店小二推到一边。
店小二吓的魂飞魄散,扑突一声跪倒在地,“对不住,对不住。”
南宫寒熙紧张的查看情况,“有没有烫伤?我看看。”
衣袖卷起,露出嫩白的胳膊,有星星散散的红痕。
霁月闪避的快,大部分热水都避开了,只有少许泼在身上。
“没有,只是湿了衣服。”
这种天气衣服穿的多,所以只是皮肉伤。
她说的轻描淡写,但南宫寒熙看到了,心疼坏了。
“疼不疼?先处理一下伤口。”
霁月笑的云淡风轻,“不疼,我找个地方处理一下就好了。”
湿衣服也得换下来,这样粘在身上好难受啊。
紫衣侯眉头紧皱,有些担心,“有没有带换洗的衣服?没有的话,让人去买一件衣服。”
“带了。”霁月很冷静,冷静的不像个当事人。
半秋赶紧翻出一件披风,将她紧紧裹住。
小二都吓哭了,拼命磕头,“姑娘,是小的错,求您饶了我。”
他真的不是故意的!
霁月淡淡的瞥了他一眼,“行了,起来吧,给我找个换衣服的房间。”
小二如溺水者看到了希望,眼晴顿时一亮,“是是,您请。”
小二殷勤的将霁月和半秋引到最角落里的一个包厢,布置的很豪华。
“这里没人,两位进去吧。”
里面还挺干净的,霁月也不挑剔,打发小二走了。
小二感激涕零的点头哈腰,赔尽不是才走人。
窗边的美人榻软软的,霁月趴在上面,衣衫半解,任由半秋给她处理烫伤。
虽然不严重,但半秋小心翼翼的给她抹上特制的膏药。
“这小二毛手毛脚的,真是可恶,等会儿就去收拾他。”
清凉的膏药抹开后,疼痛立止,效果扛扛的,沐霁月懒洋洋的笑道,“人家也不是故意的。”
半秋是心疼她,她家的主子怎么能受委屈?
“小姐,你也太好说话了。”
霁月微微一笑,“无伤大雅,对我来说只是抬抬手的事,但对他们来说,是灭门之祸。”
又不是罪不可恕的大罪名,何必毁掉一个家族呢。
半秋想了想,也是,主子的一举一动都会引发无数变故。
主子的一个眼色,也会被人无限的扩大,说不定真的会出惨剧。
“好吧。”
正在说话之间,右边墙壁忽然动了,露出一个洞,忽然一个英俊男人走了进来。
两方面面相视,都吓了一跳。
霁月只穿着一件中衣,衣衫半褪,露出雪白的脖子和胳膊。
“啊啊啊。”半秋快要崩溃了,将外衣往霁月身上一套,“你怎么进来的?快滚出去。”
年轻男子长的很出色,气质很特别,双眼紧闭,面色通红,期期艾艾的道歉,“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我……”
他似乎吓蒙了,傻傻的站着。
半秋勃然大怒,拿起茶杯就砸过去,“滚出去……”
年轻男人没有睁眼,被砸中了面门,额头渗出鲜血。
一个女人出现在他身后,“路老板,出了什么事?咦,怎么会有女人?怎么会在这里?她们是谁?”
半秋挡在霁月面前,怒气冲冲的喝道,“你们又是谁?”
霁月不慌不忙的穿好衣裙,举止落落大方,好像在自己家里。
有什么呀?她以前夏天经常穿吊带裙,露的比这更多呢。
那个女子二十几岁,已经嫁为人妇,打扮的很华丽,应该是商人妇。
她不屑的打量着沐霁月,嫉妒的眼睛都红了,这小妖精怎么长的这么漂亮?
“啊,路老板,原来你喜欢这样的女人,怪不得看不上我,不过长的好看有什么用?品行不端……”
半秋发疯般怒喝,“滚。”
一只纤细的小手轻按在她肩膀上,霁月笑容沉静如水,“半秋,干吗轰人走?这样简单粗暴是不行的,慢慢搞他们。”
这是神马意思?
她的淡定安抚了半秋失控的情绪,渐渐平静下来。“是。”
公主才是真正厉害的人物!
她就没有见过公主吃过亏,这一次也不会例外!
商人妇吓了一跳,“你们想干什么?我劝你们不要乱来……”
外面传来动静,一道脆生生的声音响起。
“路老板,我带人来看您了,大家都很见您……”几个年轻女子簇拥着一个半老徐娘走了进来,惊见眼前的一幕,顿时傻眼了。
“这是怎么了?”
商人妇李氏尖叫了起来,“有人想杀人灭口,救命啊。”
杀人灭口?众人面面相视,有些茫然,这也太夸张了。
那半老徐妇款款走到路小桥面前,一脸的关切,眼露温柔。
“路老板,您还好吗?您的脸色好难看,病了吗?刚刚见你在台上还好啊。”
李氏面色惨白,惶恐不安,急急的指着沐霁月,“哪是病了?是吓到了,这女人向路老板投怀送抱,衣服都tuō_guāng光了,被路老板拒绝后就恼羞成怒想杀人。”
她怕被灭口,迫不及待的乱说一气,添油加醋,扭曲事情真相。
路小桥脸色很差,看看这个,看看那个,却不敢轻易吭声,心乱如麻。
半老徐娘是路小桥最狂热的粉丝,是江南有名的女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