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之间,院门被撞开,一群黑衣人簇拥着一个中年男人走进来。
中年男人衣冠楚楚,意气风发,“统统围起来,一个都不许放走。”
他浑身散发着浓浓的杀气,一双三角眼阴沉的可怕。
这人正是安亭侯刘全,刘贵妃的亲生父亲。
大臣们惊见眼前的变故,又惊又怒,“安亭侯,你想干什么?”
安亭侯趾高气扬的下令,“奉皇上之命,诛杀叛国奸臣,全杀了。”
他冰冷的眼睛看过来,有得意,有解恨,更多的是得偿所愿的兴奋。
黑衣人如潮水般涌来,首辅冷冷的看过去,“住手,安亭侯,看在相识一场的份上,我劝你一句,不要乱来,我保你留个全尸。”
沉稳,淡定,百官之首的名臣风范让人心折,黑衣人不由自主的停下来。
安亭侯脸上难掩妒恨之色,一样是读书人,首辅三元状第,风光无限,青云直上,一路顺顺利利的成了百官之首,是无数读书人奋斗的目标。
而自己呢,屡试不第,考试不佳,屡试屡败,屡败屡试,没有谋得一官半职,只能隐在别人身后当谋士。
他明明有才有谋,却被人踩在脚底下,腆着脸讨好人才走到今天。
这不公平!
他对首辅的嫉妒深深的刻在骨子里,平时隐藏的很好,现在,却全然爆发了。
“姓洛的,你算什么东西,敢在我面前叫嚣?你不过是皇帝脚下的一条狗。”
首辅淡淡的反问,“你不是吗?”
刘全的脸色一变,嘴里叫嚣着,“我是安亭侯,我奉皇命诛杀乱臣贼子,不服者,死,阻拦者,死,反抗者,死!”
这一刻,他的野心暴露无遗。
在场的所有人都变了脸色,首辅痛心疾首的怒斥,“原来,你要造反,你已经掌控住了皇帝,让皇帝事事听你的,还不够?”
刘全面露得色,好像全天下都握在他手里,嚣张到了极点。
“不够,远远不够,我要的是让所有人都跪倒在我脚下。”
蛰伏了这么久,他终于等到了这一天。
他的心里充满了熊熊燃烧的野心,也充满了渴望。
宗令气恼攻心,“你何德何能……”
居然想夺取沐氏天下,整一个乱臣贼子。
全怪当今皇帝,要不是他将权利送到刘全手里,又怎么会有这么一天?
先皇啊,你生的好儿子!
你怎么能将皇位传给那样的废物?
刘全面露嘲讽之色,“我有才华有本事,凭什么要为一个废物守天下?我比他强多了,这天下合该是我的。”
一副舍我其谁的嚣张样,太欠揍了。
但是,他真的是这么想的,选择跟随当今圣上是没有办法的选择,一日日看着那个废物无所事事,什么都不会,凡事都要靠他,他的野心也就一日日的滋生。
首辅大声怒斥,“这天下不是一个人的,而是属于天佑的百姓。”
在刘全眼里,这些人都是死人了,在临死前耍一把发泄一下压抑多年的憋屈,也不错的。
“放屁,这一套糊弄别人还行,糊弄我下辈子吧,只要你们都死了,我再给皇上一发丧,皇位就落在我手里,到时号令天下,岂不快哉。”
他的口气太嚣张了,好像所有的事和人都被他控制了。
他想让谁生,想让谁死,都在他的一念之间。
他的意念就是全天下人的意念,他的一句话全天下人都要乖乖的照做。
所有人都是他的奴才,是他的狗!
首辅的脸色大变,惊怒交加,“皇上死了?你弑君?”
这话一出,如一道惊雷炸开了,大家都惊疑不定。
皇上再没用,那也是君王,是大家的主子,能劝说能怒斥,却不能杀。
刘全早就不将皇上放在眼里了,龙令一到手,暗卫听令于他,他就迫不及待的动手了。
“那个废物还需要我亲自动手?别开玩笑了,对他不满的宫人太多了。”
他话里包含了太多的东西,在场的人都是人精,个个精明厉害,都听出了几分。
首辅的脸色一沉,“你这是什么意思?”
刘全用看死人的眼神看着他,疯狂的发泄着多年的憋屈。
他到底比自己哪里好?他一帆风顺的时候,自己落魄不得志。
明明两人相差不大,不,首辅根本比不上他。
看吧,斗了这么久,最后成了他的阶下囚。
哈哈哈,所以说不到最后一刻,谁知道输赢成败呢?
“不管皇上怎么死的,跟你们都脱不了关系。”
他的目光阴恻恻的,全是算计。
刑部尚书炸开了,“跟我们有什么关系?明明是你……你好恶毒。”
到最后,他终于明白过来了,不管皇上死于谁手,刘全都会将这个罪名扣在他们头上!
弑君啊,不管是谁都是滔天的大罪,要抄家灭九族的!
首辅面如沉水,满眼的怒气。
刘全反而更得意,更加开心了,他就喜欢看到别人倒霉。
就喜欢看到别人痛苦!
“这叫智谋得天下,历朝历代的开国皇帝哪个不是双手沾满了血腥,但照样被世人称颂,照样名垂青史,史书是胜利者书写的,成王败寇的道理还需要我教吗?”
他说的兴高采烈,指点江山,仿佛已经是这一片江山的主人。
首辅看着这么一个嚣张的小人,眼神一闪,手指向内室,“你的亲生女儿落在我们手里,你不想要她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