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秋隐在门外,并没有进去。
半夏脸色惨白如纸,满头大汗,浑身发抖,双手抱着肚子打滚,样子很是凄惨。
“主子,我的肚子好痛,痛。”
她一声声叫痛,让吴桐变了脸色,指着门外的小二大叫,“叫大夫,快去。”
半夏如溺水者看到一根浮木般看着他,眼泪都下来了,嘴唇发青,“救救我,我不想死,主子,我……”
她的身体因剧痛而蜷缩在床上,小脸白的吓人。
吴桐上前几步,细细看了几眼,轻轻一声叹息,“你这是中毒了,先把解毒丹服下。”
他拿出了几颗解毒丸给她,她不管不顾的全塞进嘴里。
吴桐就站在一边看着,面露关切之色,却没有上前安抚,显然是为了避嫌。
不知过了多久,半夏的身体不抖了。
吴桐长长吐出一口气,“好点了吗?”
半夏眼中飞快的闪过一丝失望,但转眼即逝,没人发现。
她面露感激之色,“多谢主子救命之恩,要不是您,我恐怕……”
她的眼眶微红,心有余悸的样子。
任谁被毒害了,在鬼门关打转了一圈,都会害怕不安。
吴桐微微蹙眉,有些弄不懂,谁会给她下毒?
她只是一个小丫环,谁会冲着她而去?
“到底怎么回事?好端端的怎么会中毒?”
半夏也是一脸的茫然,百思不得其解,“我一直卧病在床,没有出去,只喝了一碗药汤。”
吴桐呆了呆,“什么?药汤?”
半夏像是想到了什么,脸色大变,右手捂住胸口,一副受了刺激的样子。
“按理说不会的,这药汤是半秋妹妹给我熬的,纵然她不喜欢我,也不至于给我下毒吧。”
在门外的半秋气的浑身直哆嗦,脸色越来越黑沉。
“不会,一定不会的,我……”半夏说着说着,眼泪就下来了,楚楚可怜,像是受到了重击般。
吴桐震惊的看着她,刚想说什么,一个身影冲了进来。
“你哭什么哭?难不成真以为是我下的毒?”
半秋满面怒容,双眼圆瞪,气的直跳脚。
丫的,好贱,别以为她听不出来,半夏分明是暗示她才是下毒的人。
好心被当成驴肝肺,她想骂人的心都有了。
半夏的眼神一凝,似乎很意外,但并不慌乱,只是用一双怀疑的眼晴看着半秋,“怎么会?我相信你的,主子,先找大夫验一下汤碗吧。”
半秋是受不得委屈的,绝不允许别人往她身上泼脏水。
她没有异议,索性坐等大夫的到来。
吴桐看看这个,看看那个,眉头越皱越紧。
半秋冷若冰霜,沉默不语,脸色很不好。
而半夏一脸的脆弱,眼眶红红的,像被打击到了。
室内一片寂静,静的可怕,有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压抑。
一刻钟后,一名胡子发白的大夫被请了过来,吴桐将人引到床边,大夫给半夏把了把脉,“是中度,砒霜毒。”
这话一出,半夏的脸色刷的全白了,惊疑不定。
大夫拿起药碗看了看,还剩下一点点药汁,拿起舔了舔。
他久久沉默,把吴桐急的不行。“大夫,到底是什么情况?”
大夫人老成精,自然看出背后另有文章,却不愿掺和进去,简单的说了说情况,“这药汤里有砒霜,幸亏解毒丸服的早,我写一个药方清清余毒吧。”
室内的气氛变了,半夏的眼眶瞬间泛湿,猛的看向半秋,一脸的不敢置信。
“不可能,一定是弄错了,大夫,你再查查清楚。”
吴桐心里一咯噔,脸色很不好看。
老大夫有一丝不悦,“若不信我,可以再找别人来查。”
半夏伤心欲绝,眼泪汪汪的,“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不相信亲如姐妹的人会给我下毒……”
半秋气的脑门一突一突的,好想骂人,啊啊啊。
刚想发作,一道清脆的声音猛的响起,“这么热闹,什么情况?”
是霁月,她一走进来,室内一亮,她的绝世姿容让人移不开视线。
半夏伤心的质问道,“公主,是您让半秋给我下的毒吗?”
“什么?”霁月一听到消息就赶来了,但万万没想到赶上了龙卷风。
半夏既委屈又难过,“其实您不必这样,我对不起你,你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何必下毒呢。”
霁月神情莫测,嘴角微勾,“半秋?”
“小姐,我没有。”半秋拼命摇头,委屈的不行,情绪很激动。
她一片好心,却成了投毒犯,还有比之更可笑的吗?
霁月淡淡一笑,气定神闲,“不要激动,你说没有就是没有,谁都不能冤枉你,不要怕,我来处理,吴桐,你来说。”
吴桐神情很复杂,将事情的来龙去脉简单的说了一遍。
霁月挑了挑眉,霸气冲天,“什么?在汤药里下毒?我的人下毒只会当面直接下,这么拐弯抹角的下毒方式太不解气了,不适合我们。”
这是神马鬼话?这么拽,真的好吗?“……”
吴桐整个人都不好了,嘴角直抽搐。
半夏的神情一僵,脑子转的飞快,哭哭啼啼的说道,“我知道,你们不想惹上麻烦,也不想让桐皇子知道……”
说的很可怜,却咬死了她们,非把投毒的罪名扣在她们头上。
霁月的脾气可不好,鄙夷的看了她一眼,还有什么不懂的?
“下个毒而已,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