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提和珅宅里的鸡飞狗跳,荣亲王府如今也差不了多少!
“不好了不好了!”
惊呼声传遍了堂内堂外,报信的人前脚进了府门,后脚一群兵丁纷纷宾至而来,走在前面的是捧着圣旨耀武扬威的太监。
“怎么了?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伯翁急急出来没拦住报信的人,却是被护卫在太监身旁的兵丁推倒在地上。
“瞎了你的狗眼了,还不快通报,朝廷的圣旨到!”
伯翁被下人扶了起来,看着趾高气扬的太监手中确实黄灿灿的一物,连连大气不敢喘一下,急急往府里蹒跚的跑去,一头华发已经凌乱。
郭若罗氏已经的到消息从深宅里出来,同伯翁撞上,看着老管家急急慌慌连话都说不清楚的样子,她微微一笑,安慰道。
“伯翁,用不着害怕,还能天塌下来么?皇上的圣旨本福晋又不是没有接过!一切礼仪不出差错就好!”
看着大福晋和煦的笑容,伯翁慌张的心这才安定下来,他又想起太监那般无礼,完全一副不把荣亲王府放在眼里的样子,只得提醒道:“大福晋,皇上的圣旨恐怕来者不善善者不来啊,传旨的太监凶得很!”
“伯翁你这额头上的伤不会是……”
郭若罗氏这才注意到伯翁的脑袋死了一个大包,连一旁的小桃红都露出一抹怒色。
“一个传旨的小小太监竟敢如此嚣张,正当我们荣王府好欺负么?”
“老奴不打紧不打紧的,只是怕这圣旨恐怕不是吉诏,大福晋可要做好心理准备呐!”伯翁连连摆手,满脸担忧道。
“咱荣王府的人都深居简出的能惹出什么祸事?还能惊动了皇上,别自己吓自己了!大福晋,小桃红觉得,一定是皇上见咱荣王府这些年太过低调了,如今是来夸赞咱们的!”
小桃红扶着郭若罗氏的手腕,笑得格外的甜蜜。
“就你会幻想!”
郭若罗氏凤目一瞪,然后瞧了瞧身体后急急问道:“代善那儿通报了么?还有我儿的庶福晋那边也通报了么?”
“代善郡主正在来的路上呢,至于西院的庶福晋,大福晋您又不是不知道,庶福晋是商人的女儿,这接圣旨之事怎么能轮到她出席?”
小桃红嘟嘟囔囔的说着,见郭若罗氏瞪来不满的眼神,赶紧说道:“况且西园的庶福晋今儿一大早就去铺子里了,就是如今往回赶也就耽误了!”
“唉!算了,快,再去看看代善那丫头走到哪儿了!”郭若罗氏吩咐下去,自有丫鬟急急忙忙向内院跑了去。
不到一盏茶的功夫,郭若罗氏终于与代善郡主汇聚一堂,一家大大小小的丫鬟仆役全都被挡在堂外,不过一个个脑袋从门框边缘探头探脑,一脸嬉笑住捂着嘴巴看着大福晋对代善郡主一阵的传授接旨经验,而代善郡主一连跪了好几遍都不得大福晋的满意,那小脑袋已经开始冒金星了。
“各位圣差里边请!大福晋同小福晋已摆下香案,恭听圣谕!”
伯翁腆着笑脸,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哼,我等还有公事在身,勿要耽误了时辰,这皇上的圣旨还是让福晋们出来接旨吧!我等就不进去了”
太监冷哼一声,眼神中带着戏谑,轻蔑的看了一眼荣亲王府四个大字的匾额,就差碎一口唾沫在地上了。
“你……”
伯翁一时气极,指了指捧着圣旨的太监,下一刻又陪笑的掏出几两银子:“圣差,这点小意思喝茶水,容我进去通报一声。”
太监掂量了掂量手里的银子,阴阳怪气的道:“你们荣王府也有今天,去吧去吧,别让圣上等急了便是。”
伯翁心里瞬间一沉,又不得不报以回笑,然后匆匆赶进府里的大堂。
“什么,让福晋出门接旨?”小桃红张大了嘴巴能吞下桃子,下一刻眼睛里都喷出火来。
“大福晋与小福晋都是妇人,如何抛头露面?哼,都怪贝勒爷,如今家里连个男人都没有,让我们一群女人出面!真是岂有此理!”
“好了小桃红,圣旨都到了,此时议论这些有什么用?将香案搬出去,咱接旨就是!”
郭若罗氏小手一挥,准备接旨的案桌,贡品全都被下人利利索索的搬了出去,接着几个妇人陪同她齐齐的走了出去。
荣亲王府前,郭若罗氏在前,代善郡主在左一侧,小桃红等仆人全在身后,一家人整整齐齐跪了一地,若从高处看去,阴盛阳衰一目了然,除了伯翁几个男仆外,都是女流之辈。
太监眼中不屑一顾,高高捧起圣旨正准备缓缓展开时,一辆马车一路火花四射,马蹄子一扬,最终停在荣亲王府前。
车帘子掀开,一身红色暗花缎右衽女褂的女子,眉清目秀不说,长得也格外精致,只是此时一副畏畏缩缩不知该不该下车的模样,又见众人望来,手绢捂着小嘴不知所措。
“湘儿,还不过来,跪婆婆身边来!”
郭若罗氏一边招手一边露出鼓励的笑容来,李湘儿这才胆怯的从马车上跳了下来,低着脑袋快速越过仆人,然后跪倒在郭若罗氏的另一侧,偷偷望了一眼与她平行的代善郡主,只能投去点点头的问候。
“这人可是到齐了?”
捧着圣旨的太监被这小插曲弄得心有余悸,提前问到。
“齐了,齐了,我等恭迎圣谕!”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荣王府绵曜贝勒,不顾朝廷三令五申,干预朝政,大闹杭州知府衙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