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儿身子一僵,兰察乘此时机已经是抓着缰绳,同各位同僚客气的拱了拱手。
接着……
接着兰察的身子就像一块抹布飞了出去,因为手上的缰绳,飞的如如风筝一般飘零。
马儿顾不得兰察,夹着尾巴拼命的跑,那对视的眼神,哪里是人,分明是鬼吗?
林曜瞧着兰察被马儿拖走,露出担心,不过虎尔哈,苏和信誓旦旦的保证。
那家伙是在秀马术,用不着担心。
嗅了嗅鼻子,闻着一股子衣服烧焦的味道,不过看着两个大汉一而再再而三的保证,林曜放下心来。
“虎尔哈,苏和!”
“奴才在!”
两人恭敬的跪在地上,十分荣耀。
“你二人速去驻防旗军,找驻防将军调些兵来,倘若他要是不肯或是迟疑,你便同他说……”
林曜身影冰冷的如千年寒冰,瞳目中发着幽幽的光芒。
“大清的贝勒要被杭州的知府施以极刑,若是皇上知晓了,他的脑袋还想不想要了!”
“贝勒爷,难道这一切都是杭州知府作的?”
虎尔哈瞅着贝勒爷狼狈不堪的模样,再联想到小福晋的处境,才如此妄下断言。
“是与不是,明儿你带着人来便是!”
“贝勒爷独自一人,奴才不放心呐!若不,俺留下,让苏和前去便可!”
虎尔哈目露担忧。
林曜摆了摆手拒绝,十分坚决:“只要你们能带来兵马比什么都强,若是带不来……”
“贝勒爷放心,事关安危,谅他也不敢不调兵遣将,奴才定当竭尽全力游说。”
对于虎尔哈的乐观,林曜不想打击,对于驻防将军来说,没有皇上旨意,私自调兵也是死罪。
只看如何处理了!
林曜点了点头,虎尔哈与苏和翻身上马,坐在马背上,两人看着贝勒爷的身子越发瘦弱,不过却是丝毫不敢有歪念,拱了拱手,轻踢马肚子,绝尘而去。
望着两匹马儿消逝的光芒,这周围又安静了下来,说真的,来的快去的也快,先是周大福,莫名其妙遇到额娘派来的侍卫,然后……
除了影子,空旷的又剩他自个一个,林曜望着月色,辨认方向走了下去,那背影的萧瑟与孤寂重叠,同时不乏松柏的笔直。
转过刀茅巷子口,陆家的灯笼映入眼帘,林曜微微一笑,他的步伐有些轻快。
咚咚咚!
“谁啊?”
门房不耐烦的声音传来,今儿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这前脚来了个姑奶奶,这后脚又是谁啊?难道不能一起来嘛?
眼睛努力的想要睁开却是怎么也捍卫不动眼皮的沉重,只能眯着眼睛靠着平日里深刻的印象,熟练的将门插打开,露出半个脑袋。
接着他的眼睛居然猛然睁的老大老大,或许这是他眼睛睁的最大的一次。
“怎么,见鬼了吗?”
门房下意识的点了点头,他不知晓刚刚有一匹马儿同他一样的惊吓。
“林林公子,你,你不是在知府大牢里吗?”
“是啊,不过牢头看我可怜将俺放了出来。”
林曜居然还有心思开玩笑,面上笑得轻松愉悦。
“师爷呢?可是睡下了?”
“没,没有,师爷和夫人,还有知府夫人正在书房,不让人打扰。”
门房红了红脸颊,主人还未曾睡下,他这个仆人已经睡过去两次了,若不是半路杀出程咬金,他能一觉睡到天明。
将身子让开,林曜从门缝中走了进去,门房将大门关紧,急急忙忙前头带路,不一会儿就到了书房门口。
“老,老爷!”
门房轻生呼唤,得不到回应,正准备敲门时,咯吱一声能被打了开来,却是知府夫人疲劳的眼神带着疑惑。
门房对上这般威严的女人,霎时间脑子停转,回不过神了,想要说什么的话却是卡在嗓子眼愣是冒不出来。
一番结结巴巴之后,赶忙身子闪到一边,露出身后的人影。
知府夫人事面见的多了,向来端庄大气,从不一惊一乍,此时此刻却是捂着嘴巴除了惊惧便是惊惧,若不是有门框靠着,她的身子就跌倒在地上。
“知府夫人可还好?”
林曜腼腆的笑容,露出八颗大白牙,却并不见知府夫人有任何好转,依旧揉了揉眼睛,一副不可置信的神色。
“你,你是怎么出来的?”
知府大牢可不是寻常之地,进去容易,出来?那得经过层层手续,没有知府大人的亲口,想出来可是做梦。
林曜依旧把刚刚同门房讲的话说完,知府大人显然不信,牢头可是养家糊口一大帮子,即便他自个不怕死,可总不至于拉上全家老小垫背吧?
世上还有这般傻的人?
但,眼前活生生的又不是幻觉,尤其是看着少年身上显然确实是狱卒的衣裳,这让知府夫人不得不再次仔细盯着少年,似乎要看出花来。
“夫人怎么了,难道哪里不妥吗?”
少年原地转了一圈身子,在自个衣服上瞅了瞅,除了宽大,未曾发现不妥。
“你不会又同上次一般,说了什么甜言蜜语的话,将牢头诓了去吧?”
显然,知府夫人对于少年上一次诓骗她,一直耿耿于怀到现在。
少年林曜赶紧摆了摆手,露出悔过。
“以知府夫人的才智,不过是懒得与小子计较罢了,小子的这脑袋瓜想什么,知府夫人可是都明察秋毫呢!”
看着少年诚恳的模样,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