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曜把扫把拿起来,梁捕头早有提防,身子跑的远远的,扬起的灰尘要呛也是先呛林曜,再呛他也是无所畏惧。
林曜瞧着几乎病态的梁捕头,也是无奈,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变态,他惹不起,躲又躲不过,有些发毛的问道。
“梁捕头你就没有自己的要干的活计么?”
“有啊!”梁捕头从墙后边露出半个欢快的脑袋,可偏偏不再往下说。
林曜咬着牙齿,似是牙痛,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来:“是什么活计啊?”
梁捕头从墙后边走了出来,轻松惬意的在灰尘里拍打着身上的灰尘,惬意道:“看咱两的关系大爷我才告诉你的!来,附耳过来。”
梁捕头勾了勾手,林曜眼皮一番,拖着扫把到了跟前。梁捕头体谅林曜身高有限,也不强求,特地降低身子,在林曜耳朵旁诉说道。
“大人让我去青楼呢!”
“青楼?”
瞧着林曜‘你当我傻’的眼神,梁捕头更加得意的笑,不过瞧林曜收拾起他的破扫帚准备走时,梁捕头赶紧拉住林曜的胳膊。
“你是不是不相信!”
“信,我信,我信知府大人让你去青楼,我还相信,大人让你上天呢!”林曜嗤之以鼻,挣脱梁捕头的手腕,拖着扫帚威武的像个大公鸡。
“你起开些,我要继续干活了!”
梁捕头瞅着林曜扫把一横,即将光荣上岗的架势,赶忙又扯住林曜的胳膊,笑的格外开心:“大爷就知道你不信,不过这可由不得你不信!
明日杭州学子要到府衙给知府大人做贺寿的诗词歌,这才子有了,那佳人哪里去找?嘿嘿!”
梁捕头笑的一点都不猥琐,看着林曜先是不信的眼神,又到专注的眼神,最后变成现在这副羡煞的眼神,只是得胜后单纯的笑容。
他拍了拍林曜的肩膀,丢下句‘好好干,明日大爷给你换把新扫帚’勉强算是鼓励的话,从灰尘中往外走了出去。
梁捕头走了一半,又回过头来再确认下林曜羡慕嫉妒的眼神,走起路来虎虎生威特有精神,不枉白吃了一嘴的泥土。
待梁捕头走后,林曜羡煞旁人的眼神消逝,留下沉沉的深思。
“学子,佳人,寿辰。”
过了好久好久,刚刚沉浸的尘土又漫天的飞扬跋扈起来,林曜又灰头土脸起来。
梁捕头惬意的走在院子里,等他让仆人传话,告诉他姐姐他的弟弟梁天来了,梁捕头转身看着刚刚来的方向,漫天尘土飞扬,心儿从没这么痛快过,比赌赢了钱还爽快。
以至于他的姐姐责怨他不洗干净就灰头土脸的来见她,甚是丢人的话语也当耳旁风,他接过姐姐的手绢,沾湿了水,胡乱的把脸一擦,就直奔主题道。
“姐,快给些银子,我好办正事!”
知府夫人将他弟弟的手打了回去:“又赌钱了是不?前些日子不是刚给过你么?怎么就没了!又来要银子,没有!”
见姐姐生气,梁捕头连忙解释:“姐,我是奉姐夫吩咐来拿银子的!”
梁捕头刚说完这话,就觉得隐隐熟悉,脑海中林曜的那张表示不屑的臭脸就浮现出来。
果然,知府夫人的脸黑了下去,只是和林曜单纯的不信相比,知府夫人还多了几分怒火,一巴掌拍在梁捕头脸上:“官家的事什么时候你也掺和上了,我不是同你说过,官府的事情你要离得远远的,一个捕头还不够么?”
梁捕头知道姐姐想岔了,捂着脸颊赶忙解释道:“姐,不是公事,是姐夫寿辰,姐夫让我打理打理手下,帮着姐姐分忧!”
知府夫人扬起的手停了下来,她眼目里还透着怀疑:“你说的是真的?”
“姐,我哪儿敢在你面前说假话。”梁捕头刚说半句,见姐姐的手又扬了起来,像踩了尾巴的猫叫似的:“姐,是真的,是真的,千真万确,这会真的是真的!”
“哼!”知府夫人冷哼一声倒是把手放下,梁捕头既不敢靠近又不敢退后,一双眼睛瞪着贼大,深怕漏过姐姐手掌波动的痕迹。
知府夫人也只知他弟弟瞅着什么,白眼一翻,懒得搭理,一双洁白如玉的手放在身前也不在动作,继续问道:“你姐夫还交代你什么事情了?”
看着姐姐蓄势待发的手心,梁捕头咽了咽干巴巴的唾沫,不知为何对林曜扬起的灰尘产生了恨意。
尽量把嘴巴咧着很大,堆着脸上的横肉,腆着脸笑道:“姐夫让我去青楼……”
“啪”一声脆耳,
梁捕头两耳嗡嗡作响,面颊之上滚烫滚烫没了直觉,他姐姐杏目圆睁,他若再说错一句怕是又一巴掌。
亏梁捕头脸厚实,他低下头颅看着姐姐的手,直呼自己反应不够灵敏,他心中想了想词,又把心神全放在紧绷的神经之上。
“姐,不是你想的那样,去青楼是……呼呼呼!”
梁捕头喘着粗气,看着手里姐姐的爪子动弹不得,梁捕头十分庆幸自己的反应,他不敢使劲,恭恭敬敬物归原主,打哪里来放会哪里去。
他这边放下,那边升起,“啪”又是一声脆耳,比上一掌还重,绕是梁捕头脸厚,两摞清晰的掌印还是通红通红的。
梁捕头眼眶中全是委屈的眼泪,他已经死猪不怕开水烫了,带着鼻音说道:“姐,姐夫让我去青楼里找些艺伎,明日里同青年学子同乐,你要气就去打姐夫去,我可不受气!”
知府夫人的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