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又是怎么变成这样的?又怎么获得了控尸的能力的呢?”挽澜有些焦急的问道。陈一鸣清了清嗓子,继续讲了下去。
那天夜里,陈一鸣为了躲避联众军的追捕,跳进了这个下水道里。联众军当时离他很近,亲眼所见陈一鸣进了下水道里,也就不着急了,大笑着缓步走来,大有猫拿耗子前的戏耍之意。联众军也不下下水道去,只是在井盖外守着,大声的嘲笑、羞辱着陈一鸣。
陈一鸣一个人躲在黑漆漆的下水道里,吓的浑身发抖,大气也不敢出一口。联众军见这样也没什么意思,干脆抓来了一只活死人,将活死人放入了下水道里。想着要不就是陈一鸣被活死人吓出来,要不就是被活死人咬死,反正他们也不在乎这一条人命,死不足惜,死前还能消遣他一下,也算是没有白追他这大半夜了。
活死人一下去,井盖下很快传来了陈一鸣惊恐的惨叫声,井盖上则是联众军猖狂的笑声。陈一鸣想要跑回井盖上,一把推开井盖,看见的确实几个黑洞洞的枪管。但就算是如此,陈一鸣也不想要被活死人活活咬死。他一把抓住了井盖边缘,想要爬出来。没想到,脚下一紧,向下一看,活死人已经一把抓住了自己的脚踝。紧接着便是一阵钻心的刺痛传来,活死人毫不犹豫的咬住了他的脚踝。
陈一鸣的心仿佛一下子跌到了深海里,知道自己这下算是活不成了。没想到的是,井盖上的联众军见陈一鸣已经被咬到了,一脸厌恶看着陈一鸣,接着便是一脚狠狠的踹到了他的手上。陈一鸣大叫一声,松了手,又跌回了下水道通道里。
“滚你的,被咬了还爬出来,死去吧!”井盖上的人边咒骂着边盖上了井盖。
没想到的是,陈一鸣这一跤,不偏不倚正好跌在了身下的活死人身上,井盖离地少说也有2米左右,陈一鸣虽说瘦弱,但百十斤的体重重重落到活死人身上,也不是开玩笑的。当时就将活死人的脖子砸断了。活死人虽然没有死,但也暂时失去了活动能力。陈一鸣趁此机会,顺手操起了身边的一块砖头,将活死人的脑袋一下下的砸碎了。
这是陈一鸣第一次杀活死人,内心自然是惶恐的很,不过很快,那只活死人便没有动静了。陈一鸣一想到自己也将变成那个模样,就不禁打了个寒战;一想到自己心爱的人还不知身在何处,内心更是惭愧而遗憾。不久后,陈一鸣便觉得脚踝被咬处变得不再那么痛了,自己好像全身燃起了一团火,烧的自己很难受,渐渐的意识也有些模糊了,以前的回忆像电影一样一幕幕的出现在自己眼前,似乎每一幕里都有灵儿的倩影。灵儿在回忆中冲自己笑着,笑着,慢慢就变的模糊了。。。
陈一鸣完全失去了意识。不久后,像是在一片混沌中,有了一丝微弱的光亮,自己似乎有了一丝意识,但又好像没有。自己完全没有清晰的思维,也感觉不到自己的身体,更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对周围的一切的感知都是浑浑噩噩的一片。接下来的很长一段时间里,陈一鸣的记忆都是模糊的,脑袋里只有关乎一点点光影、味道、声音、疼痛的记忆,这些碎片似的记忆也完全不相干,没有任何联系。没有了时间、空间,没有了记忆、思维,什么都没有,只有一片浑噩和模糊。
就这样,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有一天,陈一鸣突然感觉到了全身的一种酥麻感,这种感觉现在回忆起来依然觉得很奇妙。在一阵阵的酥麻感后,自己竟然渐渐的感觉到了自己的身体,虽然没有视力,但感觉到了自己的手、脚的位置;渐渐的对自己身体的控制变的越来越精细,甚至可以控制自己的手指了。而自己的记忆也再一次一幕幕的出现在了自己的脑海里,想起了自己小的时候、读书的时候、父母的样子、朋友的样子还有灵儿的样子,至到回忆追溯到了自己被联众军一脚踹下了下水道里。
后来,情况变得越来越好,陈一鸣开始慢慢恢复了视觉、听觉、触觉等感官,慢慢恢复了自己的思维能力。感觉就像是长睡了一觉,作了一个浑浑噩噩的梦,又醒来了一般。但陈一鸣低头看了自己一眼,才知道那段时间根本就不是在做梦。
他清楚的看见自己还处在那个下水道里,周围的一切和自己“死去”时完全没有区别。而自己的全身则都长满了活死人一样的细小水泡和溃疡。陈一鸣对自己身体的变化厌恶极了,开始疯狂的抓扯自己的皮肤,将全身抓的脓血直流,指甲缝隙里全是自己扣下的皮肉。
但奇怪的是,自己完全没有疼痛的感觉,他又狠狠咬了自己的手指一口,没有疼痛这种身体的自然预警机制,他一口几乎将自己的指头咬断。伤口深可见骨,但依然没有一丝的疼痛。陈一鸣此时又害怕又惶恐,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回事,精神一度达到了崩溃的边缘。他在下水道里疯狂的大喊大叫。
在一阵歇斯底里的发泄后,他发现了一件更加恐怖的事。自己在情绪如此激动的情况下,却丝毫感觉不到自己的心跳。陈一鸣按住了自己脉搏,将手指静静的放在手腕处,足足一分钟,没有一次跳动。血管好像干瘪了一样,一点弹性都没有,更没有那熟悉的悸动。
陈一鸣彻底崩溃了,自己到底是死了还是活着,到底是活死人还是人,自己到底是什么?陈一鸣感觉自己的身体不再是自己的了,那种感觉像是自己的灵魂寄存在了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