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是多么稀有的神像啊,怎么,怎么就都碎了呢?!”
刚刚的神殿里,还是十尊尊神像庄严肃穆,现在,就只剩了一地的碎片。
中间那座面容模糊的神像,是唯一保存下来的,但是也正是他,诱发了这场浩大的地震。
他的头颅太过高远,以至于下面的人,都没注意到,他的脸上,裂开了一道缝隙,不知何处来的露水,不停的朝下低着。
羽斯在地上不住地抽搐着,差点当场气绝,林语悄悄走到她的身后,捏住颈后的一个穴位,羽斯就昏死了过去。
“也没有什么安神的药,让她睡会吧,别受的刺激太严重了。”
盛爻扶住了羽斯,四处打量着出口,和上次一样,她依旧觉得浑身冰冷,一秒钟都不想多呆。
邦妮突然一阵没来由的心烦,她一边向着神像说打扰了,一边紧紧握住了她的手钏。
走了这么久,一直前行的时候还没感觉,这一下突然停了,倒是有些饿了。
她翻出些食物,递给盛爻和林语,又招呼在远处研究碎片的教授和安倱来吃。
在地下感受不到晨昏的变化,只有肚子忠实的交代着流逝的时间。
自从他们半夜跑了过来,已经又是一个白天过去了。
太阳渐渐西斜,地面上的各种尸体进入了更加狂欢的夜晚,地下的人,却突然慌了阵脚。
邦妮还举着给安倱的饼干,却毫无来由的,倒在了地上。
而此刻的他们还不知道,就在他们脚下,一伙全幅武装的雇佣兵,正等待着他们。
本来前哨守着埋伏,后哨看着鬼婴,洛朗主教突然抽风让他们处理了鬼婴,倒是给了他们一个换岗休息的时间。
一个年轻的小兵凑到了角落里,递了一支烟给身边的男人。
“龙三哥,给我再讲讲之前你们的事呗,贼带劲。”
角落里几乎看不到的人龙三,把烟别在了耳朵上,并不抽,也并不太想和小兵搭话。
小兵有些讪讪的退到了一边,低头擦着他的枪管。
龙三记得,好像就是不久之前,他身边调试武器的人,还是一个及其安静的家伙。
“小,石头?”
“诶,难为三哥还记得。”
“我没什么好讲的,都是无奈吧,你呢,这么小,为什么干这种活?”
这个夜晚还长的很,说两句话,也没什么。
毕竟,这个时候还在你身边说笑打闹的人,下一秒,就不一定会去什么地方,做什么事情了。
比如,这个时候刚刚走出机场的方良,就一定会后悔,飞过太平洋这个举动。
在他落地之后,再没有一架飞机,飞入境内。
而出境的航班,突然暴增,虽然消息只控制在了一小部分人当中,但是,一旦被人知晓,任何秘密,都不再是秘密。
每个知道消息的人,都挤破了脑袋,想买到一张离开国境的票。
什么都不带也没关系,只要能走过重重检查,离开这个国度就好。
岭南是在东南,岭南是座小城,但是城里住着太多太多的人了,当他们离开他们的家园,绝望的种子,就随着他们,播撒到了每一座,他们可能来到的城市。
毕竟不是灾难爆发的中心,其他城市的人们,要面对的,只是突然发狂的人畜,而大部分生活资料,还是可以应用的。
但是,三五起离奇的自杀还能控制住舆论,一座城市里的几百起自杀,再怎么压,都是用纸包火,难以掩藏。
当一座有一座医院沦陷之后,官方才意识到事态的严重,然而,这些死亡的人,居然能很快的苏醒,甚至维持生前所做的事情,无疑大大增加了事情处理的难度。
有关部门派出了专家组研究病因,控制舆论,疏散控制民众,尽管他们中的大部分人,都在打算着,离开这个国度。
其他国家反应也都很快,突然大批次的入境人数,显然有猫腻。
大洋彼岸无数次敦促我方解释,我方却难以给出任何一种合理的解释。
不过,很快,这一切都不再需要解释了,那些挤破头颅也要离开的人,大可不必紧张了。
他们严格的控制了入舱的人员,却忘了检查机组人员。
在去往北欧的一架飞机上,一位刚刚离开岭南的空姐,在厕所里呆了将近五个小时,再出来的时候,除了衣服有些松垮以外,一切正常。
那个厕所随即堵了,落地之后,他们检修的时候,发现了无数破碎的内脏。
可惜这个空姐,早就融进了北欧的人潮当中。
西非的一架飞机也是,地面塔台无数次呼叫机长,两名机长却毫无反应。
毕竟,喉咙撕裂之后,要发出声音,还是很困难的。
在这一切开始的地方,岭南城里,跟丢了猫的两个人,尚且不知道这一切的后续进展,他们只是在纠结着,是还下地宫,却找那个看上去还靠谱的神婆。
还是,离开岭南城,自谋出路。
当然,随着他们找到的勉强能开的车子,轮子飞出去三个,他们只好认命的,钻进了他们最不想进的地方。
在一切都尘埃落定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里,人们,即使不敢再次触及当时的情况,却一次次难以压制自己倾诉的yù_wàng。
心理治疗师的身价水涨船高,但是其中最好的一个安倱,却一次次面对各种顽固的病人。
比如,现在正困在,灾难还没有波及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