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克让看着眼前哈哈大笑的仲景耀,很想穿上那双臭不可闻的鞋子,把他踩在地上,再把鞋子塞进他的嘴巴里去。
“我说卢大郎,你怎么将齐老丈给得罪了,现在整个府门都知道了你生不出娃来,以后怕是难以做人了。”
“过两日我便将这府中的兵卒赶出门去,我这府中的奴仆规矩的很,偏偏是那些军中的兵卒,一个个跟泼皮无赖一般。还有那齐老丈,为老不尊,过两日一同赶出府门去。”
“哈哈哈,莫急莫急,我此次来是有要事要说,听闻魏博牙兵那边要撑不住了。”
卢克让收起了脸色:“撑不住了?”
“魏博六州终究是地方太小,纵使能够养出精兵,也难以抗衡梁王的十几万兵马,不过这都不是关键的消息,我可还听说了一件了不得的事情,晋王那边已经死灰复燃了。”
“晋王?李克用?”
“没错,听闻前几年他被梁王压得只剩下了苟延残喘的地盘,谁知道这一次趁着这个机会,他暗中出兵,又将往昔的地盘夺了回去。”说到这里仲景耀叹了口气:“这天下不知道要乱到什么时候了。”
“怪只怪造化弄人,若不是那一伙山贼,现在梁王怕是一进一统黄河以北了。不过还是那句话,咱们现在是朱二郎的部曲,从他的角度来说,天下一统的时间越晚,留给他准备的时间越短。”
仲景耀压低了声音:“朱二郎让我带过来一句话,说是梁王又在军中昏迷了一次,也幸得魏博六州大局已定,否则这一次怕是要撤军了。”
卢克让面色有些难看,五代十国即将拉开帷幕,若是朱全忠死了,下一个皇帝会是谁,那个皇帝会放过朱二郎么?
“我让你暗地里招一批老实可靠的人,招到了没有?”
“这年头什么都值钱,就是人不值钱,我拿出了银钱,许多人都愿意做事,我挑选了二十余人,已经安排他们分批潜入汴州了。”说到这里仲景耀挠了挠头:“咱们为何要把人派到汴州去,若是将来梁王真的要称帝,也该在东都称帝,长安与洛阳怎么也比汴州强吧?”
“那可未必,梁王已经在汴州给自己修建了宫殿,若是将来真的定都汴州,咱们可就措手不及了。”卢克让心里想的却是那句诗词,暖风熏得游人醉,直把杭州作汴州。这汴州,可是北宋的国都,未必是从北宋开始被作为国都的。
“这二十个人有的去做生意,有的去汴州定居,总归身份不同,也不会有人将他们联系到一起。好在咱们家底丰厚,也能完成这个计划。”
“最近洛阳有什么动静么?”
“洛阳如今太平得紧,所有的大臣都不敢闹事,要知道现在梁王正在外征战,谁敢做这出头之鸟,朱友文便是直接宰了他们,也不会有人为他们说什么公道话,梁王回来之后还要加罪,毕竟这个时候冒头的,那便是给梁王添乱。”
卢克让扭了扭脖子:“这些日子我动不了,躺在床上也想了很多事情,咱们将来如何不论,目前必定要与朱二郎一条心,告诫下面的弟兄们,莫要行事乖张,惹得朱二郎心生芥蒂。”
“这事你放心便是,弟兄们都知道现在咱们的性命都捏在朱二郎的手上,不会胡来的。”
便在这个时候,一个奴仆走了进来:“郎君,程大郎要见你。”
这院落毕竟是卢克让的后院,陆蓁蓁也住在此处,程乐青他们虽然没读过几本圣贤书,这些规矩还是懂的。
“让他进来便是了。”
程乐青快走了进来:“卢大郎,这几日恢复得如何?”
“看你这健步如飞的样子,当初那个郎中还说你将来走路也许会留下残疾,现在看来也不尽然。”
“那郎中当初被咱们弟兄刀子吓得够呛,自然要将最坏的结果先说出来,不然日后出了什么事,咱们打上门去,还不得说他庸医误人。”
程乐青眼看左右无人,压低了声音:“卢大郎,今日我探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秘密。”
“什么事情如此神秘?”
“传闻朱全忠的原配夫人是张氏”
“这哪里是什么秘辛,怕是跟随朱全忠多年的老兵都知道的事情。”
“仲大郎,你莫要着急,听我把话说完。这张氏过世之后,朱全忠性情大变,据说好色如命,甚至做出了qín_shòu之事。”
“什么?”
程乐青冲着外面看了两眼,走到了两人跟前压低了声音:“朱全忠将自己的儿媳全部召入宫中,侍奉起居。”
卢克让与仲景耀脸色同时大变,卢克让压低了声音:“那朱二郎?”
“没错,朱二郎的娘子王氏现在正在汴州宫中,此事是朱二郎心中之痛,谁也不敢在他的面前提起此事。”
仲景耀倒吸了一口冷气:“前无古人,后无来者,朱全忠此事做得,还真是qín_shòu不如!”
卢克让咽了口唾沫:“朝中这么多大臣就没人劝谏么?”
“有啊,据说有个大臣上书辱骂朱全忠有悖人伦,转过头朱全忠便将他的娘子也弄到了宫中侍奉,而且这事情已经不是第一次干了。朱全忠身边有位敬翔,卢大郎你可知道?”
“自然知道,那是梁王的臂膀。”
“他的娘子也”
卢克让有些惭愧,他不该小看古人的下限,就在半个月前他还有些洋洋得意,自认为是这个世界上最没有下限的人,如今也不得不甘拜下风,仅凭朱全忠这一招,卢克让怕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