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嘴里咬到什么东西咬不烂,低头看碗里,只是肉和鱼,没有骨头,咬到的这个东西比鱼骨要大而略软,那么就不应该是鱼骨。她立即警觉过来,大叫一声:“哎哟,我的牙!”用手去摸着腮帮,假装很痛苦的样子,手放下来之际顺势把用舌头抵在嘴边的那个东西拿到手里。郭荣都看到眼里,假装关心起来,问道:“师姐,牙的老毛病又犯了吗?”黄芳点点头,俯身双手去端碗,借机看清楚手心里竟然有一张小纸条。用碗挡着展开纸条,同时伴以痛苦的呻吟,见纸条上写着“先忍耐,等机会,必相救”九字,心下欢喜,嘴里却道:“哎,遇到牙痛这样的事,只能忍了。等本姑娘有机会出去,定拔了这几颗烂牙。”
郭荣仔细揣摩她的话中之意,道:“师姐,你牙痛都能忍,小弟还有什么不能忍的。等出去,小弟帮你拔牙。还要把那几颗烂牙砸过稀巴烂。”如此一来,黄芳也明白他知道自己的意思,顿时放心许多。二人吃完饭,将碗摔在地上,碎片四溅。
次日,中午时分曾嘉依旧来送吃送喝的,曹巍也不阻拦。接连七日皆是如此。
这日晚间,突然下起暴雨,雷鸣闪电阵阵。这样的情况下说话,守在屋里的捕快们就听不见他们说的什么内容。所以,郭荣问道:“师姐,大师兄他们是不是不会来救我们了?”黄芳道:“三少爷每天都还在送饭来,他们就肯定会来。只是没找到好的机会而已。”郭荣道:“以大师兄的武功,二师兄的智谋,怎么会等这么久呢?”黄芳道:“师弟,再耐心一点。”二人又沉默下来。
又过了十余天,虽然曾嘉还是每天中午送饭来,但却不能再说话,否则曹巍就不让他来送饭。黄芳对两位师兄会来营救自己开始怀疑,毕竟半个多月过去了,没有一点动静。而日晒雨淋的折磨,让她的意志消沉,似乎自己斗快坚持不住了。但每当她想认输的时候,发现郭荣依旧盘腿坐在铁笼里练功,她就告诉自己:不能放弃,还有师弟陪着我呢。其实,郭荣又何尝不是?每天郭荣垂头丧气的时候,侧眼看见师姐还在那里盘腿运功,又告诫自己不要去想,只管练功就好。难得有如此好的机会让自己练功,功力已经精进不少。同时,也不断的告诉自己,大师兄和二师兄一定不会不管他们。一直以来从来没有听到两位师兄来救自己的声音,那么就表示他们还在暗中策划,时机尚未成熟而已。
又半个月过去。那晚,漆黑的夜,闷热异常,似乎暴风雨快要来临。三更时分。
突然,从不远处传来声声惊呼:“着火啦!着火啦!”但见西面火光冲天,原来是曹府着火。郭荣和黄芳互相对望一眼,绝望的眼神又充满希望。二人紧紧抓住铁笼,静静的看着曹府的局势。接着,又见东面火光冲天,呐喊声阵阵。郭荣和黄芳心里会意的笑起来。黄芳道:“师弟,大师兄和二师兄做事,不做则已,一做必成。”郭荣点头,笑道:“师姐,我相信你。”
接着,南面和北面皆起火,火势越烧越大。突然,火球从四面扔到中庭两边的屋顶之上。越扔越多,火势渐渐大起来。也有火球扔到地上,或从屋顶上滚落到地上的,甚至也有一两个扔在铁笼之上,黄芳和郭荣急忙一掌劈去,火球被劈得远远的掉落在屋顶上。
不一会儿,曹府里已经乱做一团。救火的,逃命的,叫喊声夹杂在一起。郭荣和黄芳却发现中庭四周的屋里始终没有声音。他们见西面的屋顶突然塌下,火势蔓延到屋里,二人不禁欢喜起来。果然,西面屋子里首先有动静。一群弓箭手和捕快从屋子里冲出来,有些人身上已经着火,有些人头发、眉毛已经被烧光,个个发出惊恐声、惨叫声,往四面冲去。
不一会儿,东南北面的屋顶也被烧塌,屋子里蹿出无数的弓箭手和捕快,四处乱蹿,却见五路可逃,不禁被困在中庭,顿时中庭被挤满。
突然,一个声音喝道:“都给我让开!”话音刚落,但见两个身影从屋里跃出,踏在人头之上,两个纵跃,已站在铁笼之上。郭荣和黄芳看去,站在郭荣头顶之上的正是曹巍,而站在黄芳头顶之上的正是阮小玉。曹巍苗刀在手,反射出熊熊火光,甚是耀眼。而阮小玉的双剑也在手,凝神的注视着四周。铁笼边立即让出一圈地方无人敢靠近。
郭荣笑道:“曹捕头,怎么只有你们俩?”曹巍道:“哼,咱们俩已经足够!”这时,传来一个声音:“曹捕头,阮捕头,李某在此。”说着,但见一人跃过火堆,踏过人群,已经来到中庭边,站立当场,手持冷月刀,威风凛凛,正是李敏行。郭荣和黄芳齐声惊呼:“大师兄!”众弓箭手见状,手里还有弓箭的,纷纷拉弓引箭,“嗖嗖嗖”射向李敏行。李敏行大喝一声,将冷月刀舞成一道屏障,射过来的弓箭或被击落,或被削断。同时,李敏行跨步向前,舞动冷月刀,遇兵器则断为两截,遇人或断肢或断腰,惨不忍睹,惨叫声震天。李敏行一路杀过来,身后倒下一片,血流成河,真乃一条血路。到后来,拦路的弓箭手和捕快纷纷四处逃窜,不敢再正面对他。
曹巍大喝一声,从铁笼顶跃向李敏行,在空中喝道:“李敏行,要你血债血偿!”舞着苗刀劈向李敏行的头顶。李敏行仰头看去,见他临近,方才抡起冷月刀迎上去。“当”一声,曹巍手中的苗刀与冷月刀相撞,竟直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