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容战带着少女坐下,笑着介绍:“巧的很,这位姑娘也姓沈,叫做沈晴,和沈丫头一样,今年也刚刚十四岁。”
那名少女站起身,含羞带怯地朝君天澜行了个礼:“国师大人。”
君天澜面无表情地瞥了眼桌上的饭菜,淡淡道:“开饭吧。”
沈妙言咬着筷子,悄悄地打量那个叫沈晴的女孩儿,这就是四哥说的客人吗?是花容战的什么人?
她憋着好奇心没问,只一边吃饭,一边继续看那个女孩儿。
沈晴生得纤弱,可是却很能吃,当着三人的面,毫不停歇地吃了足足三大碗米饭。
她吃完,很有些不好意思:“民女向来能吃,让国师大人见笑了。”
“无妨。”君天澜说着,示意添香拿银盆过来让她净手。
这女孩儿不知道那银盆是做什么用的,见添香端到她跟前,有些好奇的准备接过,添香扑哧一笑:“沈姑娘,这银盆乃是用来净手的呢。”
沈晴面颊一红,小心翼翼地净手。
沈妙言咬着筷子,又看了看她的掌心的薄茧,心中便明悟几分。
这女孩儿大约出身贫苦人家,却不知怎么地,被花容战寻了来。
晚膳结束后,花容战要和君天澜在书房谈事,君天澜便让沈妙言领这女孩儿在府中转转。
沈妙言并未推辞,亲亲热热地带沈晴去了花园:“我带你去我的房间坐坐吧,我让素问收拾得很干净呢。”
沈晴望着这偌大的府邸,秀美的面庞上满是羡慕:“我从未到过这样好的地方,你能生活在这里,真是幸福。”
“有什么幸福的,我以前遇到过很多糟心的事儿呢。”沈妙言指着立在湖畔边缘灯火通明的临水阁,“瞧,那就是我住的地方了。”
沈晴瞧着那临水阁倒映在波光粼粼的湖面里,檐下的红灯笼在水中更显朦胧之美,于是更加的羡慕。
衡芜院书房。
君天澜坐在软榻上,指尖不停地敲击矮几:“这女人不合适。”
“为什么?”花容战捧着茶挑眉,“京城里姓沈的女孩儿虽多,可既要年龄在十四岁,又要长得漂亮、皮肤白、能吃,我派了所有人手出去,也只找到她一个。她父亲是个渔夫,家里还有几个弟弟,因为实在穷得揭不开锅,才肯将这女孩儿用五百两银子卖给我。”
君天澜知道他说的是实情,尽管想要找个朱门大户出身的小姐代替沈妙言去魏国,可他也知道那样的人选几乎没有。
花容战见他不语,笑道:“大人,就这么着吧!这几日把她养在国师府,派几个教习嬷嬷教她贵族礼仪,总不至于让她失了分寸。我瞧着,她也是个聪明人。”
君天澜微微颔首。
而临水阁内,沈晴呆呆望着沈妙言堆在床头的宝物,无论是那三颗珠子还是摩喝乐像或是其他,都是她从未见过的绝世珍宝。
事实上就连这房间里的摆设,都是她不曾见过的。
沈妙言想跟她说说话,然而她的全副心思都在房间里摆设的宝贝上。
沈妙言不高兴地坐在床榻上,抱着枕头,有点后悔带她到这里来。
过了会儿,拂衣过来请人,将沈晴和沈妙言一道请去衡芜院书房。
书房中,君天澜坐在黄花梨木雕山水大椅上,一边翻看书卷,一边淡淡道:“以后沈晴会留在府中,妙言,你要多照顾她。”
沈晴一愣,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她能住在这样好的地方?!
沈妙言也有着怔愣,可是见君天澜表情认真,便知道这事儿无可挽回。
她不大喜欢沈晴,等拂衣将沈晴领去后院厢房歇息,才蹭到君天澜身边:“四哥,你干嘛要把她留在府里啊?她长得怪好看的,你要让她当你的通房丫鬟吗?可我不喜欢她。”
君天澜放下书卷,将她抱到大腿上,摸了摸她的脸蛋:“除了你,我不会亲近旁的女人。”
沈妙言心中一喜,却故作娇嗔:“那你干嘛要留下她?我不喜欢她!”
沈晴在临水阁,未经她同意就随便摸她的东西,叫她心里怪不舒服的。
她总觉得,沈晴会占有原本属于她的东西。
君天澜凝视着她,笑容不达眼底,“经我调查,她是魏国皇室之人。我已经放出风声了,过些天,潜藏在市井中的魏国探子,会上门将她带走。你若是不喜欢她,别去见她就是。”
“她是魏国皇室的人?”沈妙言惊讶地睁大眼睛,“不是说大魏的人凶残好斗嘛,我看她倒是挺弱小的。”
君天澜笑了笑,“她母亲是魏国皇族的人,可她的父亲并不是。也许,是因为血统不完整,所以才没有魏国人的凶猛好斗。”
沈妙言想想觉得挺有道理,便未作深思,亲昵地搂住他的脖颈,声音软糯:“四哥之前说暂时不娶我,我听着挺伤心的。不过我现在想开了。顾钦原不会害你,他让你暂时别娶我,一定有他的道理。四哥,我原谅你了!”
说着,脸蛋红扑扑的,凑到他脸颊上亲了他一口。
她亲完,娇羞地跳下他的大腿,跑出了寝屋。
君天澜盯着她跑远的背影,远处是无边无际的黑暗,可她所经之处,仿佛将黑暗全部点燃。
那些深深浅浅的黑色,竟也不在令人害怕。
他抬手摸了摸被亲的脸颊,心里极暖。
他握住拳头,更加确信,他绝不能将她送走。
这几日,沈妙言无聊带着素问在府中闲逛,常常看到花园里,几个嬷嬷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