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怔愣许久,终是猜不透这图像变幻的意义,于是不再多想,只安心沐浴。
沐过身,添香替她把身子擦干净,把带来的一套淡粉色绣花中衣给她换上,才与其他宫女一道,将她送到屏风外的床榻上。
此时已是深夜,君天澜正坐在床榻上看书。
他已沐过身,换了袭霜色薄棉睡袍子,乌黑长发用墨玉簪束起,灯火映衬下的面容凛贵而俊美。
见添香她们把沈妙言送过来,他微微往旁边挪了挪,算是给沈妙言腾位置。
如今沈妙言依然不能动弹,只睁着一双湿润水眸,稍稍转动瞳孔望向身侧的男人。
君天澜也正在看她。
似是觉得她比书好看,男人合上书卷,单手托腮侧躺到她身边,“在想什么?”
沈妙言轻眨眼睛,“你是如何寻到我的?”
君天澜把事情缘由,一五一十地告知了她。
此时雷雨初停,雕窗外夏夜虫鸣声声,分外清晰。
沈妙言听罢他的叙述,不由轻笑:“那人既与我生得一模一样,你却也能在那么短的时间内认出来,可见,你心中果真是有我的。”
他们认识了十年有余,对彼此的音容笑貌早已深谙在心。
那水榭戏台里,纵便沈妙言被打扮成红衣花旦,可仅仅一个带泪的眼神,君天澜就能知晓,那个女孩儿,才是他的妙妙。
君天澜唇角含着浅笑,把这软乎乎的姑娘揽入怀中,低头一点点亲吻她艳绝妩媚的眉眼。
女孩儿身上总有一股淡淡的莲香,十分好闻清甜。
他呼吸着,唇瓣慢慢贴到了她的小嘴上。
沈妙言呼吸有些重。
从前她总觉得她爱的人似乎是君舒影,每每与君天澜亲近,总觉十分难受,莫名有一种背叛了君舒影的感觉。
可今夜……
好像一切都不同了。
心口被啃噬的感觉莫名其妙消失不见,她娇声喘息着,并不排斥君天澜的亲近。
男人见她没有抗拒,于是逐渐得寸进尺。
被银钩勾起的垂纱帐幔放了下来,隐约倒映出里面那两个缠绵的身影。
窗外,几粒星子在云层中若隐若现,庭院里暴雨过后的娇花仍在风中轻颤,花蕊处积着露水,纤细秾艳颤巍巍惹人垂怜。
随着时辰渐渐过去,帐中女孩儿的娇吟声高低起伏,最终逐渐弱了下去。
……
清晨。
暴雨过后的清晨,院中植株仍垂着无数晶莹剔透的露珠儿,有着令人怡然惬意的凉意。
破旧的雕花木门“枝桠”一声被打开。
君天澜神清气爽地踏了出来。
添香等侍女立即恭敬上前:“给皇上请安!”
君天澜示意她们进去伺候沈妙言,便独自提了苍龙刀,在院中开始练习刀法。
他惯有每日早起练刀的习惯。
里屋内,添香撩起珠帘踏进去,揭开帐幔,只见她们小姐还在昏睡之中,锦被半落,露出遍布痕迹的肌肤。
她忙收回视线,小心翼翼把她扶坐起来,锦被顺势滑落,就让在场所有宫女都看见,沈妙言几乎从脖颈到脚趾头,都是各种不可言说的红痕。
众女红了脸,紧忙装作没看见的样子,给沈妙言梳洗打扮。
沈妙言被君天澜不知克制地索要了一夜,任由她们怎么动她,她都半点儿反应也没有,只昏昏沉沉地被梳洗打扮好,又被扶上了马车。
马车是夜凉连夜从镐京城赶过来的,专门为了接沈妙言。
车厢华贵宽阔,如同闺房也似。
沈妙言一进去,就忍不住团在了软榻上,自顾酣眠补觉。
君天澜坐在她身边,轻轻抚弄着她柔软的长发,眼底皆是温柔。
马车一路晃晃悠悠朝镐京城驶去。
两个时辰后,终于抵达皇宫。
乾和宫外,君天澜亲自抱着沈妙言下了车,大步朝寝殿而去。
福公公紧忙跟在旁边,皱眉道:“哟,瞧凤姑娘可怜见儿的,怎的都昏迷不醒了?定然是北帝虐待她了!”
君天澜步子微顿,眼底掠过一抹不自然的神色,很快继续朝前走去。
及至回到乾和宫,他把女孩儿放到龙床上,沈妙言终于慢慢睁开眼,醒了。
琥珀色的漂亮瞳眸中掠过几抹茫然。
随着清醒,神思逐渐回笼,她才注意到自己现在是在乾和宫。
那个疯子般的君舒影,昨夜被君天澜打跑了。
她的心稍稍安定,“君天澜……”
一开口,却立即察觉到自己喑哑到羞耻的嗓音。
昨夜的一切逐渐浮上眼前。
昨晚君天澜那厮仗着她不能动弹反抗,拼命地欺负她,看见她哭了之后,就越发变本加厉不知收敛!
她哭着求饶,然而男人抵在她耳畔,说着什么她越哭,他就越想欺负她这种不要脸的浑话!
沈妙言回想着男人在床榻上的疯狂模样,忍不住一阵胆寒,怯怯抬眸望向君天澜,却见这厮褪去了昨夜的疯狂,身着墨金常服,一派凛贵优雅,满是君子模样。
她暗暗在心中啐了一口。
而君天澜温温笑着,在床边儿坐了,拾起女孩儿的一只玉足细细按摩揉捏。
他的手法很好,一路按摩到沈妙言的小腿肚,指间的温热,缓解了女孩儿一夜的疲惫。
他垂着薄薄的眼帘儿,柔声道:“妙妙的体质有些虚,今后可得好好补补。拂衣那边新研究了些补汤,妙妙一碗也不许落下。”
沈妙言:“……”
总觉得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