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妙言欢快地从他怀中跳下来,指挥着拂衣和添香,“去,带他们去思错殿,给小雨点表演些他爱看的杂耍,千万不可怠慢!”
两人领命,立即去办了。
君天澜上前,轻轻牵住她的手,“咱们也过去瞧瞧?若你愿意,我可以跟他致歉。”
沈妙言当然不能让君天澜去搅局。
她眼眸一转,转身抱住他的劲腰,踮起脚尖,十分努力,却只能吻到男人冷硬的下颌。
空气中,似是尴尬了几瞬。
她很快抱住男人的脖颈,强迫他低下头。
樱唇这才能顺利贴上男人的薄唇。
她舔了舔对方的唇角,“小孩子看的东西,看久了,也是没意思得紧。四哥今日既得闲,不如咱们干点儿有趣的事……”
她的嗓音带着浑然天然的娇媚。
君天澜的小腹处,几乎瞬间涌出一团邪火。
亭子的重重垂纱都被放下。
夜凉和夜寒站得远远的,不许任何人靠近这里。
……
与此同时,拂衣和添香正领着马戏团往思错殿而去。
谁知半路上,正巧碰上从明德学堂放学的一群小孩子,小孩子们都爱看杂耍,因此闹着往思错殿涌。
而好巧不巧,鳐鳐等人也正好走到了这儿。
程酥酥远远看见花思慕,忙不迭牵着裙摆奔过去,“思慕哥哥!”
喊完,她才注意到他身侧的太子,于是连忙惊恐地行了福身礼,“给太子请安!”
“嘁!”鳐鳐没好气。
程酥酥余光瞟见鳐鳐,胸腔顿时涌出一股浓浓的恨意。
上次就是因为这个小贱人,害得她被太子殿下罚掌嘴三十下!
她的脸肿了好几日,别提有多难堪了!
碍着花思慕和君念语在这里,她没敢把心里的情绪表达出来,只柔柔道:“思慕哥哥,你也是来看杂耍的吗?大家都去那座思错殿里了呢,想来待会儿一定会很热闹。”
花思慕桃花眼挑起,淡淡道:“我自然是不去”
而就在此时,始终跟着君念语的巨狼小灰,忽然摇着尾巴奔进了思错殿。
君念语挑眉,抬步跟了进去。
鳐鳐早就迫不及待想去看看她的太子哥哥,于是也迈着小短腿,飞快奔进思错殿。
花思慕话锋一转,“我自然是不去其他地方的。”
说罢,跟着去了。
程酥酥忙面带欢喜地紧随其后。
此时马戏班子已经在思错殿的庭院里摆好架势,准备表演各种杂耍。
明德学堂的小孩子们欢快地冲进殿中,各自搬了椅子,准备去廊下看戏。
谁知还未出殿门,内殿里忽然传出凉幽幽的声音:“谁允许你们动这些东西的?”
众人面面相觑。
魏化雨推着轮椅出来,稚嫩的小脸透着刻骨的冷漠和薄凉,“放下椅子,滚。”
其中一名胆儿大的小胖公子,朗声道:“丧家之犬罢了,也敢在我们面前狂吠?!”
鳐鳐刚好踏上殿外的台阶,听见他的话,立即攥起小拳头,正要冲进去护住魏化雨,夜寒不知何时赶过来的,一把拎住了她的后衣领。
他似乎有些为难,却还是低声道:“公主殿下可莫要忘了和皇上的约定……”
鳐鳐小身子一震。
今后,不许再去探望他。
若是给朕知晓你与他纠缠不清,朕要他的命。
那个男人冷漠的话语,犹响彻在耳畔。
她紧张地搅着手指,知晓他不是说着玩儿的。
他既能狠心命人挑断太子哥哥的脚筋,就必然也能狠得下心,要太子哥哥的命……
她低下小脑袋,眼睛里都是黯淡。
花思慕察觉到身边小姑娘似乎不高兴,于是轻轻拉起她的手。
魏化雨把玩着一截红绳,凌厉如刀的目光,早已透过那群小孩儿,看见殿外廊下站着的鳐鳐。
她低着脑袋站在那里,乖乖巧巧。
而花思慕,就宛如护花使者一般,好好地守在她身边,好好地牵着她的手。
两人都生得极好,看起来宛如一对金童玉女。
他静静看着这一幕,心口处,忽然很疼。
从小青梅出生开始,就是他在旁边照顾。
在魏北时,他们同吃同住,偶尔拌嘴,偶尔打架。
他还会时不时偷偷溜出宫,给她买一串酸酸甜甜的糖葫芦,看着她龇一口小白牙,欢欢喜喜地抱着红艳艳的糖葫芦,流着涎水,小兔子般细细啃食。
飘雪的冬夜,是他不厌其烦地屡屡爬起来,细细给她掖好小花被。
小青梅这六年的生命里,他付出的,甚至比姑姑还要多。
可如今,他的小青梅终于长成了粉粉嫩嫩招人喜欢的团子样,却被另一个少年,牵在手心……
他低笑出声。
“你笑什么?!”
那胖墩墩的小公子恼了。
“哈哈哈……”
魏化雨并不说话,只是一个劲儿地大笑。
那小公子只觉自己的面子被他践踏得厉害,于是毫不犹豫地冲上前,一拳挥向魏化雨。
魏化雨并未出手阻挡。
他从轮椅上翻落在地,目光只定定盯着人群外,那个穿粉色纱裙的小姑娘。
她,是他的太阳啊!
胖墩墩小公子原还有些害怕,如今见魏化雨并不还手,仿佛痴傻了般,于是咽了口口水,逐渐不怂了。
他有心在人前显摆自己厉害,因此使劲儿去踹魏化雨:“我叫你笑,我叫你笑!你是魏北的小蛮贼!没我们高贵,你是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