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换血。”穆铭盯着沈妙言上下翻飞的身影,眼中流露出一抹狂热,“只要把她身上的血液抽到郡主身上,郡主便也能习武了!”
魏灵玄心绪纷乱,无寂是教唆她父亲炼长生不老丹药的道长,如果是他,一定有办法为她们换血……
此时沈妙言并不知道这两人阴险的打算,整个人化作道道残影,手中弯刀收割着那些侍卫的性命,不过半刻钟的功夫,镇南王府门前就躺了十几具尸体。
她立在台阶上,素白裙角在风中翻卷飞扬,手中弯刀滴下粘稠的血液,唇角却噙着浅浅的微笑,看上去明明天真无邪,可脚边的尸体,却出卖了她手段的狠辣。
她歪了歪脑袋,“郡主不打算亲自上场?”
魏灵玄盯着她,俏脸上浮起一抹阴笑,“魏天诀,本郡主今日暂且放过你。来日方长,咱们慢、慢、玩!”
语毕,她带着穆铭等人嚣张离开。
沈妙言虽不解她这般来去匆匆是何意,然而她走了到底可以松口气,于是嫌弃地用帕子擦干净弯刀,随手扔了帕子,转身进府:“把门口打扫干净。”
魏长歌从宫中赶回来时,已是半个时辰后。
他快步进了重华苑,挑开珠帘,见心心念念的姑娘正完好无损地站在窗边临字,始终提着的心这才放下,“天诀!”
“表哥回来啦?”沈妙言应着,把毛笔搁到笔山上,在旁边木盆中净过手,转过身笑吟吟看他,“今儿怎么回来的这么早?”
“你还问!”魏长歌皱眉,在圆桌旁落座,“我在宫里与几名大臣议事,听说魏灵玄带人围了王府,惊吓不轻,生怕你有事,急忙赶了回来!魏灵玄得寸进尺,实在可恶!”
沈妙言在他对面坐了,挽袖斟了杯茶递给他,“这种小事我自己能解决,表哥放心就好。”
魏长歌望着她无所谓的表情,桃花眼中闪过暗色,心中阵阵钝痛。
她,还是把他当做外人。
他垂眸,暗暗攥紧双拳,总有一天,总有一天她会心甘情愿接纳他的……
而魏灵玄带着穆铭回到行宫,盘膝在软榻上坐了,饮了口烈酒,冷冷道:“你在我眼前晃什么?!没用的东西,还不滚出去!”
穆铭腆着脸凑到她跟前,“我的好郡主,我这不是在帮你想法子出气吗?咱们惦记上魏天诀那身血脉,就不能伤她性命。可这口怨气,你能咽得下?”
“自然不能。”魏灵玄瞟了他一眼,“你又有什么鬼主意?”
穆铭宛如找到了存在感,摇开折扇,扮出一派fēng_liú作态:“打蛇打七寸,你可知魏天诀的逆鳞是什么?”
魏灵玄仔细想了想,莞尔一笑:“她流落在外多年,最在乎的,应当是亲人。你的意思是……”
“不错。”穆铭笑得不怀好意,“据我所知,她有个表哥,为人痴傻,相当好蒙骗。”
魏灵玄美眸中笑意更浓:“魏锦西?那个沉迷木匠活,想造出飞行器的白痴?”
“正是。”穆铭坐到她身边,大掌不规矩地在她身上揩.油,“那魏锦西也有二十二岁了,却连个侍妾侧妃都没有。咱们不如帮他一把,给他找个王妃……那乔宝儿不是得罪过你吗?不如就把她塞给魏锦西。乔宝儿心狠手辣,魏锦西痴傻憨直,想来,必是一对欢喜冤家。”
说着,轻巧挑开魏灵玄的腰带。
魏灵玄一脚把他踹倒在地,美眸却是含着盈盈浅笑,“穆哥哥这主意甚是不错,就照你说的办。随便想个由头,拍卖会也好什么都好,整点儿魏锦西感兴趣的玩意儿把他从宫里弄出来。”
呵,那乔宝儿若和魏锦西成了亲,还不得吃了魏锦西,搅得皇宫不得安宁?
有意思。
穆铭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袍摆,又凑到她面前,吊梢眼中现出垂涎之意,“我的好郡主,我给你出了这样好的主意,你如何回报我?你既已让鬼市那些糙汉尝了新鲜,便让我也尝尝,也损失不了什么。”
魏灵玄挑眉,揉了揉双拳,“穆哥哥身上的皮肉,又开始痒了?”
穆铭大笑,下一瞬直接把她扑倒在榻上,对着她的脸呵气:“我的好郡主,那魏长歌不就是长得好看点,其他有什么好的?不如从了我,我倒也不嫌弃你这破败身——”
“砰!”
魏灵玄抬脚就把他踹了出去,起身抖了抖衣袍,嫌弃地瞥了他一眼,“赖皮狗一样的玩意儿!你跟哥哥天上地下云泥之别,凭你也配跟他比?滚!少在我眼前晃!”
穆铭爬起来,望了眼锦袍上的几个脚印子,嘻嘻哈哈地朝她拱了拱手,“好好好,我走就是!晚上可要把窗户门锁严实点,说不准我晚上兴致来了,过来干点儿爬.床的事——”
魏灵玄恼羞成怒,奔过去猛地一脚踹到他身上,“狗东西!我叫你滚!”
穆铭连滚带爬地离开屋子,还不忘给她把屋门关上。
直到隔绝开她的视线,他才站直身子,抖了抖袍子,盯着袍摆上的脚印,流露出痴痴的表情。
“我的小郡主,你就尽情任性放纵吧。”
“魏长歌不稀罕你,我却是稀罕的。”
“破鞋又如何,再破,在我穆铭这里,也是千金不换的宝贝。”
那双刻薄的吊梢眼充满了柔情,好似他一生的温柔,都给了魏灵玄。
两日后。
沈妙言正在重华苑里正对着圆桌上的安胎药瞪眼,素问从外面进来,见她表情纠结,不由笑道:“郡主快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