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除了她,谁还能有这般身手?!
四周的观众或多或少都有点儿失望,纷纷叫嚷着无聊。
沈妙言与那狮子斗了会儿,见把那狮子的体力消耗得差不多了,正要正面攻击,谁知刚靠近,那狮子仿佛嗅到什么味道,疯了般抬爪朝她脸上袭来!
她迅速后退,狮子的爪尖从她脸上划过,把那副纯金面具生生斩为两半!
沈青青瞳眸一眯,下意识地坐直身子。
正紧张时,却见沈妙言转过脸,那张脸遍布疤痕,如今更添了狮子的一爪,满脸鲜血的模样,怕是亲娘都认不出了。
一颗心重新放回了肚子里,她悄悄去看魏涵,见她神色如常,于是更加放心。
她正要继续欣赏这出好戏,魏涵忽然道:“青青今日,怎么格外紧张?莫非台下那个姑娘,是你的旧识?”
沈青青神色一僵,连忙挽住她的胳膊撒娇:“外祖母,不瞒您说,这个女人,青青的确认识。”
“哦?”
“青青去年从大周回来,脸上那道疤,外祖母可还记得?”
魏涵盯着沈妙言的眼神,不觉发寒:“自然记得,莫非,就是这个女人所为?!”
“正是。”沈青青眼圈发红,“外祖母,她还勾y,害得表哥至今不肯与我完婚,甚至特意躲我躲到南边儿去了,叫青青沦为笑柄……求外祖母为青青做主!”
“岂有此理!”魏涵大怒,“本宫的外孙女,岂容得这低贱之人随意欺凌?!今日这狮子若奈何不了她,本宫亲自派人摘了她的脑袋,给我宝贝外孙女出气!”
旁边皇后乔露轻声道:“皇姑母,那姑娘瞧着气质潇洒出众,并不像那等不堪之人……”
“你住嘴!本宫看你是猪油蒙了眼,辩不得奸忠,怎能如此帮外人说话?!”魏涵不悦。
乔露不好多言,只得闭嘴。
沈青青适时道:“外祖母,你常常教我做人要大度,所以青青不想要她的命。她若能活下来,不如把她赐给我做丫鬟,可好?”
魏涵欣然应允,又夸了她两句。
斗兽场中,沈妙言利爪探进狮子的胸腔,生生捏爆了它的心脏。
她摇晃着站起身,一袭白衣早已被鲜血染红。
微风吹来,她站在场地中央,青丝飞扬,眼神透着从未有过的坚韧,周身气势凛贵威严、不可侵犯,高傲如天家帝姬。
有的人,尽管毁去了容貌,可那满身风华,却是无论如何都遮掩不住的。
而沈妙言就是这样的人。
她的美,渗进了骨子里,渗进了呼吸间。
四周的人沉寂半晌,忽然爆发出雷鸣般的热切掌声。
女官领着她上了观兽台,她朝魏涵微一低头,“大长公主。”
魏涵微微挑眉,这个女孩儿开口说话,莫名让她产生一种怪异的感觉。
沈青青拉了拉她的衣袖,娇气地倚进她的怀里:“外祖母……”
魏涵回过神,把她抱在怀中,威严地对沈妙言道:“你身手不错,以后不必在这里吃苦,就跟着小郡主,好好保护她。若郡主有丝毫闪失,本宫拿你是问!”
沈妙言垂头:“是。”
沈青青盯着她,眼底掠过一抹快意的光。
斗兽结束后,魏涵和沈青青上了缀满黄金的宝车,往皇宫而去。
沈妙言跟在宝车后面,走路时牵扯了身上的伤口,不觉微微皱眉。
她手中还握着半张黄金面具,她几乎敢肯定,沈青青派去察看她面具的那个女官,一定是在面具上偷偷撒了引诱野兽的东西,这才使得那狮子不顾一切去划她的脸。
她把这笔账在心底记牢了,又抬眼望向旁边,那名女官正好看过来,骄矜地抬起下巴,“你看什么看?!进宫了可不准这么没规矩地乱看!”
沈妙言垂下眼帘,应了声“是”。
沈青青居住的宫殿名为祥云宫,修建的很是富丽堂皇。
她在寝殿里的软榻上坐了,想起沈妙言,眸光流转间俱是狠毒,“秋枝,明药膏可还有?”
那贴身女官恭敬地取出一只巴掌大的瓷盒,“娘娘,还有很多呢。”
明药膏乃是宫中秘药,给那些上过刑的宫女们涂了,肌肤上就会永远留下伤疤,可谓残酷至极。
沈青青盯着那瓷盒,勾唇一笑,“去送给沈嘉,就说本郡主赐的,让她涂脸。然后把她带过来。”
“是!”
此时沈妙言已经在自己的宫女房里沐过浴,换了身干净的宫女衣裳,仔细收拾了一番。
秋枝进来,拉起她的手,笑道:“沈嘉,郡主看重你,特意赏了好东西让你涂脸,你快收好了,跟我去寝殿里见郡主。”
沈妙言沉默地把那瓷盒放到屉子里,跟着荷叶出去。
寝殿中燃着好闻的**香,荷叶站在珠帘外,恭声道:“郡主,沈嘉到了。”
沈妙言抬眸看去,珠帘后的女子身着宫装躺在贵妃榻上,两名宫女正给她捶腿。
她有些喟叹,谁能想到,当初那个渔夫之女,竟是流落在外的大魏郡主。
这般好的命,真不是人人都能有的。
沈青青语带慵懒,“你过来。”
沈妙言走进去,福下身子,“郡主。”
沈青青望着她低眉顺眼的模样,心中大快,没让她起身,“沈妙言,当初在楚国时,我让你跟我来大魏伺候我,你不肯。如今,你还不是来了?”
她坐起来,居高临下地摸了摸她的脸,“啧,瞧这脸儿毁的,真吓人!世上哪个男人还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