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澈声音温柔却坚定,“我永远不会伤害姐姐,更不会背叛姐姐。”
三日后,鬼帝如约送沈妙言离开鬼市。
她骑在马上,连澈陪在她身边,一同往斗兽场而去。
穿过熙熙攘攘的街市,连澈问道:“姐姐可害怕?”
“不怕。”
连澈淡淡道:“其实怕也是无妨的,有我在旁边看顾,总不会叫那野兽吃了姐姐。”
姐弟俩人说着,很快抵达斗兽场。
斗兽场是一座圆形建筑,看台高达十二层,建立在西城区,占地面积颇为宽广。
此时皇室的人都还没到,只有一些富商百姓缴了门票钱,在场边坐着。
也有人设了赌局,一群人挤破头满腔热血地赌今日输赢,还有小贩在四周叫卖果子、米饭,场面很是热闹。
沈妙言进了斗兽场内的一间小屋子,负责看管野兽的总管笑眯眯递过来一副纯金面具:“姑娘请。”
沈妙言今日身着白裙,满头青丝高高束成马尾,戴上这张纯金狮子面具后,看起来格外英姿飒爽。
她在椅子上坐了,没过一会儿,就听见外面渐渐热闹起来。
连澈从外面进来,“姐姐,皇族的人来了,请你过去见礼。”
“好。”沈妙言起身,随他往看台上走。
此时露天看台里三层外三层坐满了人,居中一处设了明黄色棚帐,摆放着一张明黄色长桌案,桌案上摆满了精致的美酒佳肴。
连澈过来,朝看台拱手:“沈连澈给大长公主请安!恭祝大长公主福寿安康,长命百岁!”
沈妙言在他身侧,福身行了个礼。
她透过面具打量那桌案后的人,只见居中的老夫人,穿一袭枣红色绣凤凰衫裙,脖颈间戴一串碧玺珠子,发髻上簪着凤钗,自有不怒而威的天家风范。
大约正是今日过寿的大长公主了。
而她右边的姑娘,穿着大魏贵女服制,鹅蛋脸,柳叶眉,顾盼之间神采飞扬,正是沈青青。
她脸上的疤已经好了,如今正搂着大长公主的胳膊说着什么话,看上去颇为娇俏可人。
大长公主左边坐着的女子,身着黄色皇后服制,生得颇为端庄动人,正含笑剥一颗橘子。
其他贵女,皆都热热闹闹地簇拥在她们三人身后,讨好地说着吉利话。
沈青青瞥见连澈和沈妙言,笑道:“外祖母,今日为您解闷儿的女奴过来了。”
魏涵不甚在意,只拍了拍沈青青的手,“青青今儿想看什么?”
沈青青还未说话,坐在后面的乔宝儿忽然凑过来,抵着她的耳畔,轻声咬耳朵:“郡主姐姐,这个女人就是连哥哥从外面带回来的那个!可讨厌了,上次还弄死我一个丫鬟呢!你可不能放过她!”
沈青青侧过头,揶揄道:“你个坏心眼的,还念着沈连澈呢?”
乔宝儿做娇羞状,捧着脸央求她:“郡主姐姐最疼我了,一定要点一出最难的!要不就狮子吧?让她和狮子决斗!”
沈青青轻轻拧了下她的脸蛋,瞟了眼沈妙言,低笑道:“等我帮你出气。”
“郡主姐姐真好!”
两人说完悄悄话,沈青青朝沈妙言招招手,“你过来说话。”
沈妙言沉默着走到她跟前。
沈青青嗑着瓜子,笑问:“你叫什么名字?”
“她叫沈嘉!”乔宝儿抢着回答,“郡主姐姐,她戴着面具是因为她脸上全是疤,丑死了!”
沈妙言垂眸,估摸着自己的身份恐怕是瞒不过沈青青了。
果不其然,沈青青挑起眉头,“沈嘉,你叫沈嘉?把面具摘下来。”
沈妙言抬手,正要摘下面具,沈青青用余光瞟了眼魏涵,忽然道:“罢了,既是生的丑还是别摘了,没得污了我外祖母的眼。来人,领她下去,本郡主想看她与狮子决斗。”
直到沈妙言离开,她才暗暗松了口气。
不管这个女人是不是沈妙言,以防万一,她都不能让外祖母看见她的脸。
若她不是沈妙言也就罢了,若果真是,难保外祖母认出她的脸与她那早死的女儿长得像。
她想着,微微打了个手势,旁边女官凑过来,她附耳低语了几句,那女官即刻去办了。
小屋子里,沈妙言正做着最后的准备。
沈青青的贴身女官来到她跟前,笑道:“姑娘,我们郡主说你的面具甚是有趣,能否借我一观,把花样子记下,回头画给郡主看?”
沈妙言摘下面具递给她,那女官仔细瞧了瞧,又递还给她:“果然精美,若姑娘能赢下这一场,这面具可一定要送给我家郡主留作纪念。”
说罢,笑吟吟离开。
她走后,沈妙言把玩了下那张面具,正寻思着要不要检查一番,连澈匆匆进来,“姐姐,可以开始了。”
她应了声好,缓步进了斗兽场。
四周观战的人,纷纷兴奋尖叫。
沈妙言望向那些热血沸腾的脸,忽然有点儿悲哀。
原以为大魏励精图治,或许能与中原诸国有一战之力,可这些世家贵族不想着东渡争霸,却在这里钻研斗兽……
真是草菅人命,荒淫无道至极。
她想着,听见阵阵狮吼传来。
一头膘肥体壮的雄狮,迈着沉稳的步子,从斗兽场另一端的屋子里走了出来。
“吃了她!吃了她!”
四面八方都是呐喊,这些男男女女,仿佛十分热衷于观看野兽食人的残酷画面,不停地捶打着看台围栏。
沈妙言赤手空拳,倒